少女比少年高出半个头,这个年纪女孩可比男孩长得快许多。
从地上爬起来,少年也不敢说话,灰溜溜的跑开了。
少女回头看着易辰轩叹了口气,在怀中摸出一块手帕,递给他道:“给我说说,那大鸟长啥样呗!”
易辰轩看着递过来的手帕,一脸疑惑的看着黄衣少女问道:“你相信我说的?”
少女蹲下来仔细看着易辰轩,边用手帕将他脸上泥土擦去,边道:“当然啦!”
…
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一名少女坐在屋檐下看着天空。
纵然穿着厚厚的棉袄,脸蛋也冻得通红,伸出藏在衣袖里的小手,接住了一片片雪花。
看着手心里的冰凌,少女脸上表情有些奇怪。
“我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
皱着眉头,屋檐下的少女站了起来。
这寒意似曾相识,本不应该畏惧才是!
“月儿!爹回来了!”
一个披着蓑衣的中年男人自院外走了进来,打断了少女的思索。
仿佛再次沉沦了一般,眼中异色一闪而逝,她往那边跑了过去。
雪地中留下两行脚印,少女冻得通红的脸已经出现在中年眼前。
“爹!”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摸着她沾了些许雪花的小脑袋。
“回来了?快过来吃饭,就等你了!”屋内传来一名妇人的话语声。
中年男人点头称是,转身将大门关上后,便与少女一起进了屋里。
…
“月儿又要去村口?”
不知何时,天已渐渐灰暗。
那个少女点点头,眼睛里尽是坚毅。
“今年易家那小子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一旁收拾着饭桌的灰衣妇人道。
中年男人没有说什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只见他走到一边,将背篓里的油纸伞取了出来。
“走吧!爹陪你!”
少女使劲的点点头,眼神依旧坚毅,心中依旧抱着希望。
中年妇人站在门口,目送两人走出院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大雪纷飞,山里积雪已有三尺之深,飞鸟惊走,树木上沉淀的白雪悄然落地。
…
双目再次漆黑一片之时,黄月流下两抹泪水,泪珠滴落在地面,悄无声息,台下却是看的真切。
落剑坪上,前所未有的安静,没有人再议论,只是安静的看着。
他们并不知道黄月在经历什么,却知道这场梦很难苏醒。
“是那个时候?”
易辰轩表情很奇怪,隐隐猜到些什么。
“那个时候,魔教屠村的时候!”易辰轩握紧了拳头,紧咬牙关。
他多想能够回到那一天,改变这一切!如果能够改变,易家村还在,父母还在,她也还是那个黄月。
易辰轩看着擂台上那清丽的女子,眼中有一丝忧伤。
“易辰轩…”青青看着他奇怪的举动,皱起了眉头。
二三月份,气候温暖,本应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一名黄衣少女站在村口,看着泥道尽头,似乎在等着谁。
“今年,易哥哥会回来吧?”抱着期许,黄衣少女双手合十放在胸口。
轰隆隆~本晴空万里,天空却响起一声惊雷,狂风吹起。
少女用衣袖挡着脸庞,余光往天空望去。
本来晴朗的天空被一层乌云遮盖,有无数光影落下。
光影中包裹着一个个黑衣身影,落到地上后便走进了周围的民宅。
这群穿着黑袍铁甲的人走进宅院中,没等村民们开口,便拿出了兵器。
紧随而来的是鲜血的气味,还有一声声惨叫,惨叫声平息之时,一把大火烧了起来。
这本是一个美丽的村子,现在周围燃烧起熊熊的大火。
一切都毁了,只剩下一座座倒塌的房屋,地面横立着还燃着大火的屋脊。
黑衣人走后不久,村口老槐树下地窖里那个少女,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
“人总有一天都会老去的,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总要有人被留下,独自面对余下数十年风霜雨雪!爹娘会走,有一天月儿也会…”
“老头子别说了!月儿才多大,每天尽唠叨这些!”
坐在院子里剥着玉米的,是那个鼻侧有颗痣的妇人。
天空中一道道白色的光芒闪烁,随之落下的是一个个人影。
黄衣少女推开盖着泥土的木板,从地窖里爬了出来,脸上沾满淤泥,混着眼泪。
天空下,少女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这不公的天,眼中不停涌出泪珠。
“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同一时间,落剑坪的擂台上,一股寒冷之气扩散开来。
隐约看见站在冰盾中的白衣女子,不停打着冷颤,额头有汗珠滚下。
“我竟然疏忽了这一点!”白衣女子心中震惊道。
同一时间,白衣女子吹奏起短笛,悦耳之声,不绝于耳。
…
“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眼前是一位青衣道人,看着倒是十分亲切,黄衣少女并未因此放下戒备。
道人缓缓蹲了下来,递过一块手帕。
“小姑娘不要怕,贫道不是坏人!除了你,其他人呢?”
接过手帕,少女觉得这个道人身上的气息并不可怕,似乎愿意相信他。
“只剩我一个人了!”
“请道长收我为徒!教我仙法为亲人报仇!”少女诚恳的看着道人。
“你的亲人都不在了,现在无依无靠!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可以带你回青玄山!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
“我叫黄月!”
就在此时,擂台周围温度骤降,坐在旁边的人都不禁打起冷颤。
白气再次奔涌,这一次擂台上那名青衣女子却是睁开了眼睛,包裹她全身的冰块也开始裂开。
咔嚓~片片冰凌落下,无数晶块散落在擂台上,那个青衣女子破冰而出!
“她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