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
牧老错愕一笑，冷汗连连道：“我跟楚先生这是第一次见面吧？算什么账？而且，我已经承诺，会把所有的财产，以及我所能提供的一切，都献给您，您还跟我算什么账呢？我的就是你的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早已经结下梁子了哦。”楚尘轻飘飘的道。
“楚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梁子？什么梁子？我可从来不曾记得，有得罪过楚先生。”牧老一愣，不解的笑道。
“你要不再仔细想想？”楚尘笑呵呵的道。
“实在想不出，还请楚先生明示。”牧老干笑道。
楚尘哦了声，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淡淡说道：“那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张颂贤的男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牧老微微皱了下眉毛。
他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
但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一直在操心自己的生命。
那些仅仅只打了一两个照面的人，根本就记不住。
因此，也就忘了张颂贤是什么人。
“楚先生，我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具体却又想不起来，还请楚先生能再提示一两个关键词。”牧老硬着头皮说道。
“行啊。”
楚尘吐出一个烟圈，淡淡道：“巫雪你总该认识吧？”
巫雪！
听到这个名字，牧老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哪里会不记得巫雪呢！
自己遭遇艾蔻，锁死了灵魂，进入早衰，就是在逮捕巫雪的那个晚上。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后悔死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去蹚那趟浑水的。
又或者说，直接一口气干掉巫雪。
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碰到艾蔻了。
牧老知道，包括巫雪在内，那晚在场的苗疆众人，都已经死翘翘了。
他常常会感到庆幸。
还好自己跑得早，不然也死定了。
如今，听到楚尘提起巫雪，再联想到他先前提到的张颂贤……
牧老的脑子，在飞快运转着。
哧！
突然间，如一道电光火石在脑子里闪过。
牧老终于想起来了！
他终于知道，张颂贤是谁了！
那个身高接近两米的青年男子，后背插着两把赤刀。
金婆婆之死的那天夜晚。
牧老和鲁天明，跑去接引金婆婆。
同时也跟巫雪见一次面，交换一下情报。
却被半途赶来的张颂贤撞见了。
为了保住秘密，牧老，鲁天明，还有巫雪三人联手，将张颂贤杀害在了小树林。
不得不说，张颂贤的身体底子很不错。
而且实力也挺厉害的。
同为永生族的鲁天明，甚至在张颂贤的手里，没讨到什么好处。
但对于牧老而言，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他在漫长的两千年岁月里，见过太多天赋异禀的人了。
但都化作了黄土一抔，被岁月无情抛弃。
只有他牧老，活到了现在。
所以，张颂贤死了之后，牧老很快就将他抛之脑后，没当回事了。
如今见楚尘再次提起这个名字，牧老心中一沉。
“我想起来了，张颂贤……就是巫雪在安全局的搭档，那天晚上，巫雪一剑要了他的性命，真是太可惜了。”牧老摇头叹息着，装作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牧老是何等的人精。
早就已经猜出来了，恐怕那个张颂贤是楚尘的朋友。
这会儿是秋后算账来了。
牧老不希望楚尘把迁怒于自己。
正好巫雪这个死人，可以用一用。
反正死人是不会开口替自己辩白的。
这口黑锅，你巫雪就好好背着吧。
而且牧老也没有说错，张颂贤之死，确实是巫雪的手笔。
“你和鲁天明当初也在现场吧？”楚尘随口说了一句，“颂贤兄弟的手，就是鲁天明斩断的，对吧？”
牧老笑得有些尴尬，说道：“看来楚先生的消息渠道神通广大，连这个细节都清楚，实在厉害。”
“这是巫雪亲口告诉我的。”楚尘淡淡道。
牧老心中一沉。
“这么说，鲁天明是您干掉的？”牧老心中忐忑不已，试探的问道。
“是的。”楚尘嗯了声。
牧老顿时流出冷汗来，干笑道：“既然您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您应该也听说了，我那天晚上，全程没有动手，都是鲁天明和巫雪干的，安全局那几人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认为有关系。”楚尘却一脸认真的道：“你是巫雪和鲁天明的头儿，所有的命令，都是你下的。”
牧老有些绷不住了，擦汗道：“可我当时的决定，只是基于现场的判断，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张颂贤是您的朋友，我绝不会命令巫雪动手的。”
“也许吧。”楚尘随口道。
“不是也许，是一定不会动手！”牧老连忙强调了一句，“楚先生，对于您朋友的死，我真的非常抱歉！还请您念在我不知情，饶了我这一次。”
“可我早就已经答应了颂贤，要替他报仇。”楚尘淡淡道。
牧老脸色一变，笑得很勉强，“楚先生您别开玩笑了，如果您一开始就打算要我的性命，又何必大费周章，解除了我的锁灵魂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啊，确实是多此一举，我只是在戏弄你罢了。”楚尘面无表情的道。
“戏弄？”牧老一愣。
“我想看一看，给了你希望，马上就让你绝望，你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楚尘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牧老脸色变得尤为难看了起来。
“你……”
“这个混蛋……”
牧老咬牙切齿，往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身就跑！
楚尘身上的杀气，都快溢出来了。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楚尘却是微微一笑，对着牧老的背影，伸出了一只手。
“回来吧。”
他轻声道。
嗡！
一股强有力的风，狠狠往后一拉！
牧老的身体，顿时像是风筝一样，被拉扯了回来。
牧老正在快速后退。
楚尘则是扬起了手掌，隔空一拍。
啪！！！
牧老的身躯，顿时粉碎。
只剩一颗脑袋，在这一瞬间，神经细胞还未死去。
咕噜噜~
翻滚在地，对着楚尘眨啊眨。
眼睛里满是怨恨。
但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老祖！”
“这……”
“我的天呐！”
令狐一门的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敢相信，老祖竟然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牧老，这个出生在汉朝，在这世间活了两千年的老怪，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