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红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沮丧。
她被三姑赶出了家门。
本来孤苦伶仃,在这座城市漂泊。
可是后来被楚尘捡到,给予信任,供她吃喝。
她内心便寄住在了楚尘的身上。
昨天晚上,三姑又来到她的面前。
小小红本以为,亲人可以化解矛盾,重归于好。
可是三姑又给予了她沉痛的一击。
导致小小红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感觉像是被人抛弃的孤魂野鬼。
尽管如此,小小红又始终牵挂着令狐一门,那里,毕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
她不知道,令狐一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看三姑那副样子,显然事端不小。
然而,她又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回到令狐一门。
所以一直忧伤徘徊着。
直到楚尘拽着她的手,硬拉着她出来散步。
小小红才突然惊醒了过来。
啊!
原来自己也是被需要的啊!
她的内心再次火热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有光泽了。
然而,楚尘却带着她,来到了这伤心地。
小小红的心,再次跌到了谷底。
楚尘大哥……
他该不会是,故意带着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来嘲笑自己的吧?
小小红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她双手捧心,呼吸不畅了。
其实这不能怪小小红内心自卑脆弱。
她本来就是一个胆小怯弱,没什么主见的人。
加上被家族抛弃,被至亲三姑误解,痛骂,甚至殴打。
小小红只能缩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
在楚尘的帮助下,她渐渐有了自信,也才没几天。
现在,又疑似被楚尘嘲笑,她好不容易积攒的信心,马上就要毁于一旦了。
小小红现在,内心一片凄苦,只觉得自己前途未卜。
连楚尘大哥都不要自己了。
天大地大,自己还能去哪里呢?
难道,又要做孤魂野鬼,在这世间游荡了吗?
……
一旁的楚尘,打着哈欠。
他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刚才小小红的自言自语,声音实在太小,而他又没有注意听,所以压根就没听到。
要是让他知道,此刻小小红心里的想法,估计会直接吐血。
“抽完这支烟,咱们就出发吧。”楚尘弹了弹烟灰,提议道。
“去哪儿啊?”小小红耷拉着脑袋,低声道。
“你家呗,令狐一门。”楚尘随口说了一句,随即又挠头道:“上次你们只带我走到这儿,所以接下来的路,我完全找不到方向了,只能靠你啦。”
“诶?”
听到这话,小小红眨了眨眼,露出几分困惑之色:“去我家?……干嘛?”
楚尘哈哈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看你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结合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哪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小红咽了口唾沫,颤声道:“所以,你就带着我回去一趟,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对吗?”
“不然呢?”
楚尘耸了耸肩,反问了一句。
小小红又惊又喜,神情激动无比,几乎都快要感动得落泪了。
她刚才还误以为,楚尘带自己来这儿,是要来故意嘲笑自己!
天呐!
一想到自己竟然把楚尘大哥,想得那样龌龊,小小红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楚尘不知道她的想法,见她又是欢喜,又是一副要掉泪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回家之后,会遭到三姑,以及那位所谓的令狐老祖的责罚。
“放心,今晚无论发生啥事儿,我都罩着你!”
“你完全可以在令狐一门横着走,看到有谁以前欺负过你,只管打!”
“有我在,你可以报复回去!”
“对方要是敢回手,我就帮你一起揍!”
楚尘拍了拍胸膛,很是仗义的说道。
“嗯嗯!”小小红一抹眼泪,用力点头。
……
令狐一门。
位于星城郊外的一个小镇里,深山,偏僻乡村。
这里是深山老林,树木众多。
山路弯弯曲曲,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道路极其难走,哪怕是顶尖的越野车,来到了这里,都需要头疼。
只有那种轻便的摩托车,才好出行。
一间茅庐中。
三姑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静坐许久,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茶。
咚咚!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三姑轻声说了一句。
房门打开了。
一个女性族人走了进来。
“是阿春啊,坐吧,我给你泡杯茶。”三姑说道。
“三姑,你还喝得下茶!”阿春深吸一口气,坐立难安,有些焦躁的说道:“这下灵狐没有带回来,下一个估计就轮到我了!”
昨晚江家别墅外,阿春也在逮捕灵狐的队伍中。
但她被小小红击败了。
后来楚尘又出现,她只好跟随队伍,狼狈的回到了村子里。
“不会的。”三姑看了她一眼,摇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阿春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问道。
三姑微微一笑,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阿春,你跟我是从小一块长大的,算是发小关系。无论如何,我保不住自己的儿子,保不住其他族人,但至少,我想保下你。”
阿春一怔,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但至少,你保下了小小红,只是那丫头,未必会领你的情。”
“没关系,我只要她活着就行,远离令狐一门。”三姑优雅的喝了口茶,喃喃道:“延续了近两千年的令狐一门,已经没有未来了,但我希望,那孩子能把血脉延续下去,开枝散叶。”
“但愿吧!”阿春苦笑道。
咚咚!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
“三姑,阿春,老祖醒了,请你们过去一趟。”屋外有人喊道。
“知道了,这就过去。”三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阿春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神态也变得惶恐无比,整个人都颤颤巍巍,仿佛在害怕着什么事。
“有我在,别怕。”三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她牵着阿春的手,迈进了老祖的屋子。
老祖的卧室里,并没有别人。
只有一张床榻,围上了白色的幔帐,看不清床上的情况。
“牧老,我们来了。”三姑目光盯着那张看不透的床,眉头微皱,开口说道。
“灵狐的事……”
“办得……怎么样了?”
一道苍老虚弱得不像话的声音,从幔帐内断断续续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