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薄情啊。”楚尘撇了撇嘴，吐槽道。
宁婉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认真说道：“楚尘，我希望你能端正自己的态度，明白此时此刻的身份和处境！”
“我什么身份，什么处境？”楚尘挑眉问道。
“你是杀人犯！”宁婉秋强调道。
“我杀的是永生族！”楚尘也强调了一遍。
宁婉秋瞪着他，冷冷道：“就算那位鲁老师是永生族，可你依然是杀人犯，这一点无法改变！”
“拜托，我要是不杀了他，他就会对那个叫陈欣怡的女学生下杀手，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嘛。”楚尘摊手道。
“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宁婉秋拍桌道。
“行吧，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确实杀了人，杀的是一个叫鲁天明的老师，你满意了吧？”楚尘直接摆烂，身子往椅背一靠，翘起了二郎腿，对着小张警察昂了昂头，“小张，给我来支烟。”
“好。”小张警察说着，就要从兜里掏烟盒，警察尤其是刑警，工作压力普遍大，很多警察为了缓解压力，都会慢慢开始抽烟，小张警察也不例外。
“好什么好！”宁婉秋却一把摁住了他，对楚尘瞪眼道：“事情没有交代清楚前，不许抽烟！”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还要我交代什么？”楚尘很是不满的道。
“真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吗？”宁婉秋嗤笑道。
“当然啊。”楚尘直挠头，没好气的道：“我说宁警官，你就不能哪怕只稍微相信我一点点吗？人与人之间，最基础的信任呢？”
宁婉秋讥讽道：“想要信任？行啊，那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不仅会获得我的信任，就连你最想要的香烟，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还是你仗义。”楚尘竖起了大拇指。
“说吧，杀人动机是什么？”宁婉秋手指敲了敲桌面，“听程老师讲，你和死者今晚才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杀他？是跟一个叫张颂贤的人有关吗？”
“是的。”楚尘点点头。
“鲁天明和张颂贤，这两人有什么恩怨？”见到楚尘似乎终于认真了，宁婉秋下意识坐直了身子，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一旁的小张警察，连忙重新拿起笔，准备记录。
“大概是半个月前吧。”楚尘托着下巴，回想道：“鲁天明，巫雪，还有一个叫牧老的家伙，联起手来，把我的朋友张颂贤给杀害了。”
“巫雪？牧老？这两人又是谁？”宁婉秋眯起了眼睛。
“你姑且认为是同党吧，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楚尘随口道。
宁婉秋嗯了一声，沉吟道：“所以，那三人杀害了张颂贤，出于友情，你选择了替张颂贤复仇，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楚尘点点头。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这便是故意谋杀。”宁婉秋沉声道：“尽管鲁天明他们杀人在先，但一码归一码，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杀了人是一罪，而你杀人，则是另一罪，你应该不难理解吧？”
楚尘表示理解。
“再跟我说点具体的吧，比如，你下一位准备杀谁？”宁婉秋问道。
“下一位嘛，应该轮到牧老了。”楚尘托着腮帮子，淡淡道：“明天我就收拾他。”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宁婉秋摇头道。
“谁说没机会啦？”楚尘笑眯眯的道：“我说明天收拾他，他明天就得被收拾，耶稣也拦不住。”
嘭！
宁婉秋猛地一拍桌，冷冷道：“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你身处警局，就算不被判死刑，但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出去了。”
“可我明天要收拾牧老诶，就不能通融一下，至少，等我干掉了牧老再抓我。”楚尘一脸为难的道。
听到这话，宁婉秋的暴脾气再次涌了上去，双手摁在桌子上，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咬牙怒道：“楚尘！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杀了人，已经被抓了！我身为警察，是绝不会允许你再次杀人的！”
“我想收拾谁，耶稣也拦不住，不瞒你说，我待会儿就出去了。”楚尘摆了摆手指，一脸从容的道。
“怎么，你还想当着我的面，越狱不成？”宁婉秋冷笑道。
“那倒不至于。”楚尘微微一笑。
“说说看，你要怎么出去收拾牧老？”宁婉秋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抱胸，一脸不信之色。
楚尘指了指门口。
“怎么了？”宁婉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皱了皱眉。
“安全局的人已经在外面了哦。”楚尘懒洋洋的道：“正在跟你们警局最高负责人沟通，最多三分钟，我就将被无罪释放。”
“好啊。”宁婉秋冷冷一笑，把手表调成倒计时，“我倒要看看，三分钟之后会发生什么。”
“小张，给我来支烟，正好抽完我就可以出去了。”楚尘伸手要物状。
小张警察一脸为难的看向了宁婉秋。
“没关系，既然他这么自信，那你就给他支烟。”宁婉秋昂首道。
小张警察这才照办，还帮楚尘点着了火。
“呼~”
楚尘吐出一个烟圈，一脸惬意。
宁婉秋一会儿盯着手表，一会儿又抬头看看楚尘，眼中满是猫戏老鼠的从容。
小张警察则是直挠头，有些尴尬。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
楚尘手中的烟，也快抽完了。
“倒计时十秒。”
“九。”
“八。”
“七。”
宁婉秋数着计时。
脸蛋上的冷笑越发浓了。
咚咚！
可正当她数到三时，审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宁婉秋和小张警察一惊，连忙扭头看去。
只见焦斌拧开了门，走了进来。
“焦队，你怎么来了？”宁婉秋脸色一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焦斌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讲话。
“楚先生。”焦斌把目光看向了楚尘。
“在呢。”楚尘笑眯眯的道。
“案件我们已经清楚了，你是无罪的，我带你出去吧。”焦斌语气平静，但看向楚尘的目光，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深深的诧异。
“这样啊，那就麻烦了哦。”楚尘嘿嘿一笑，摁灭烟头，站起身来。
临走之前，他对着怔怔出神的宁婉秋故意扮了个鬼脸，哼着轻松的小曲儿，带着一脸得瑟的笑容，仿佛在说“我赢啦”，这才迈步走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