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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景生情(七)二更(1 / 1)

“小宁爷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呀?”

“是呀,不多玩一会儿了吗?这么早走不像你作风啊。”

小徐去后厨取餐,宁见景站在前台跟小姑娘们聊天,伸手从一侧的花篮里抽了支玫瑰,转手送给了其中一个姑娘。

立刻引的姑娘们纷纷吃醋,“哎呀,小宁爷只给幺幺不给我们,偏心。”

“小宁爷厚此薄彼,过分了呀。”

宁见景脸上仍是那副二形三意的浅笑,正巧一个服务生路过,托盘上有两杯牛奶。

他道:“哎~你等等。”宁见景端过两杯牛奶,对服务生说:“划我账上。”

说完转过身,挨个儿推到她们面前,“熬夜这么辛苦,来来喝点牛奶,对皮肤好。”

“哎呀谢谢小宁爷。”姑娘们捧着牛奶眉开眼笑。

宁见景的声音带着一点凉薄的温润,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尾音能氲的人心尖酥麻。

他说话一向不快,缓缓慢慢的像只手,不轻不重的领着人跟他沉沦。

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可胜在好看,又从来不跟姑娘们动手动脚,恰到好处的风流和风趣糅杂在一起,讨人喜欢极了。

宁见景哄的三个姑娘眉开眼笑,这才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刚才我听你们在聊天,讨论什么呢,也给我听听?”

“哦幺幺在这儿想她老公呢。”

宁见景笑道:“哎哟是吗,几天不见幺幺都结婚了,怎么没说呢,该道喜的。”

幺幺忙道:“不是不是,她逗您呢,是我喜欢的一个选手最近输了比赛,全世界都在骂他,我也有点难过。”

“原来是这样。”宁见景微笑,拨了拨她手上的玫瑰花,“那这确实太过分了,输比赛也不是故意的,怎么能骂人呢。”

“要是大家都像您一样通透就好了。”幺幺眼神有些黯然,不禁叹了口气:“这次他几乎被全网黑,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被俱乐部那边责怪,要是强行让他退役……”

宁见景沉吟了下,没接上话。

幺幺又无奈地笑了下,“别人只看见他们夺得冠军的光环,哪知道背后的辛苦。”

宁见景认真地说:“别怕,他要是被老板炒了,我帮你把他买过来。”

幺幺一收沮丧,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您又说笑。”

宁见景见哄笑了她也没多做解释,真真假假的,他也不可能真的去买一个选手。

虽然他常在云间月玩儿,但因为刻意保持过分寸,所以这群姑娘们对他的了解也仅止于宁家那个扶不上墙的纨绔小少爷。

何况。

草包这个称呼对他来说,行事反而方便多了,谁会对一个草包有过多算计。

宁家上有豺狼下有狐狸,他只有做一个草包才能安静蛰伏,伺机而动。

不一会,小徐便拿着已经打包好的东西回来了。

宁见景跟姑娘们道别,逗得姑娘们面红耳赤才单手插着口袋往外走,溜溜达达的去找自己的车,结果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眼名字,略微皱了下眉直接挂断,无事发生一般,吹了声口哨把手机塞了回去。

对方仿佛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又拨了一遍,宁见景拉开车门坐进去,没接,却先伸手打开车载音箱调到最大,然后接了电话。

“二叔,什么事儿啊。”

对方声音严厉,“小景,你在哪里这么吵?”

宁见景抽空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剥离出一丝声音,操着他最擅长的嚣张跋扈的声线,吊儿郎当的回应:“玩儿呢。”

宁振华深吸了口气,压了压脾气,尽量和缓地问:“我听说小药给你个俱乐部让你上班去了?”

“是啊二叔,你说我哥是不是脑子有病,让我去管俱乐部也不怕倒闭了,你劝劝他让他醒醒,我能管个什么玩意啊,我还没玩儿够呢。”

“别胡说!你大哥那个药罐子,还不知道能撑几天,你不给自己打算,全让那个野种占尽便宜?”

宁见景把声音关掉,车内顿时安静了,呼吸声都静谧可闻。

“二叔,那您觉得我应该怎么争?我和宁家可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个……吉祥物?造血机器?”

宁见景低笑了声,微凉的声线在夜色里仿佛平白结了一层冰碴,尖锐又锋利,“我就是老爷子买来,给我大哥续命的,你可真看得起我。”

……

十二点一过,路上像是被施了魔法,连车几乎都没有了,只有红绿灯兢兢业业的跳动着数字。

宁见景规规矩矩的等着,指尖无意识的敲着方向盘,脑海里将刚才二叔的话过滤了几遍,挑了几条有用了,暂且记在了脑子里。

云间月离俱乐部不算特别远,加上路上没有车,十来分钟便回到了基地。

他收回思绪,拎着东西回到宿舍,径直走到荆修竹的房间门口,倚在门上抬手敲了敲,没人理,又敲了敲。

毫无声音。

文诚被吵醒,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老、老板……荆队不在吗?那他应该在训练室呢,您找他有事儿?”

宁见景蹙眉,垂首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这都十二点多了,他还在训练室?他住那儿?要冠军不要命了?”

文诚摇了下头:“我都跟他做了三四年队友了,就没跟他一起回过宿舍。”

宁见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拎着从云间月打包的那点吃的回了房间,随意放在了桌上,拿过衣服进了浴室。

等他慢条斯理的洗完澡,又换了件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这才“花枝招展”的拎着不知道凉没凉透气儿的食物往训练室去。

他走路和说话一样,都给人一种不慌不忙的感觉,甚至踩在地上都有种悄无声息的错觉。

训练室的灯亮着,荆修竹果然坐在他的椅子上,背对着门口,因为离得过远他也看不清上面在干什么,但应该不是游戏。

“喂,你怎么没猝死呢?”宁见景把食物往他桌上一扔,勾了张椅子坐下来。

荆修竹眼睛微微一眯,自然的转了下椅子面向他:“出去了?”

“嗯。”

荆修竹从他身上清清淡淡的沐浴液气味中剥离出一点酒气,清明的眸子里染了一丝柔软的蛊惑。

他穿着规规矩矩的白衬衫,手腕纤细眉眼带笑,似有若无的酒气丝丝缕缕的缠过来,硬生生把训练室里的温度都拔高了不少。

荆修竹不大自然的别过眼,“回来了不睡觉,来训练室有事儿?”

宁见景单手支着头,不情不愿地“唔”了声:“刚才从我哥那儿回来,他有病似的非让我给你带的吃的,当我是外卖员使唤,脑子有病。”

荆修竹这才把视线挪到桌上那个印着云间月几个字的打包盒上,轻笑了声说:“替我谢谢你哥。”

宁见景随口“嗯”了声,没正行的半躺在椅子上,单手支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荆修竹吃饭不快,修长的指骨握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

两人都没说话,一时间训练室里安静的像是空无一人。

过了会。

“哎,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了毒吗?”宁见景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问。

“……”荆修竹侧眸,边空出一只手敲了下键盘将视频重新播放,边笑道:“你这么幼稚的吗?”

“……”这话不好接,宁见景没趣的倚回椅背上,两脚跷在桌上交叉放着,双手抱胸的看着荆修竹边吃饭边看屏幕上倍速播放的视频。

他脑海里忽然间就想起幺幺说的那几句话,鬼使神差地问:“荆修竹。”

“嗯?”

“你们这些人,是因为什么来打的游戏?”

荆修竹筷子一顿,眼眸微微垂了下,又抬起来,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也看不出情绪。

荆修竹想了想,说:“因为喜欢吧。”

“喜欢么……”宁见景喃喃重复了句。

荆修竹夹了一筷子扁豆送进嘴里,不大知味儿的嚼了嚼,笑问:“怎么?小宁爷也想做职业选手?”

宁见景摇头,撑着下巴看他,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不,我想让职业选手给我跪下。”

“那你努力,打赢了我就给你跪下。”荆修竹哄小孩儿似的“嗯嗯”两声,把杯子递给他,含含糊糊地支使:“给哥倒杯水。”

宁见景看了他一眼,两手插在兜里站起身,走了。

“老板。”

宁见景脚步停了下,“干什么?”

“谢谢你的饭,挺好吃的,不过下次少点儿辣椒,我不吃辣。”

宁见景在心里啧了声,面无表情的朝身后摆手:“你跟我哥说吧,又不是我给你打包的,而且没有下次了。”

宁见景说完没等他接话便走了,但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停下来。

荆修竹背对着他,宁见景倚在门框上“哎”了一声:“你不走吗?”

荆修竹收拾了下桌上的餐具,一股脑送进垃圾袋又拎着出去丢,到他面前时居高临下的伸手拍了下他还微湿的头发。

“怎么?嫌床太硬,要我抱着你睡?”

宁见景格开他的手,嫌恶地说:“你可真不要脸。”

荆修竹轻笑了下目送着他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忽然笑了,“傲娇的小王八蛋,你哥脑子坏了才会给我点水煮肉片。”

他扔完垃圾,回到训练室里,看着左手边的桌子,训练室里还有他身上清清淡淡的味道。

荆修竹不知怎的,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宁见景的时候。

那时候他只有十一岁,又瘦又小的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睁着两个黑葡萄似的眼睛,怯怯的跟在一个男人身后。

说来可笑,他是作为“冲喜”送到宁家来的。

宁家的大少爷名叫宁见药,从名字上听就是个药罐子,从娘胎出来的时候早了,身体便一直不好,先天有病。

中医西医完全没辙,宁老爷子便开始寻求“偏方”,先是改了名字,把尧改成了药,又找了个八字与他相合的小孩儿养在家里,必要时候还能给他输血,一举两得。

几年不见,那个小可怜竟然长成了这么一个草包纨绔。

也早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时间会抹去一个人的记忆,然后填补进新的,像大浪淘沙,把一个人打磨成另外的模样。

荆修竹轻叹了口气,垂眸看着相册里一个模糊至极的照片,一个白白软软的男孩儿,抱着他的腰要去拿糖葫芦,却被他举高了手怎么也够不着。

男孩儿表情委屈又带着点气恼,稍大的少年一脸宠溺,垂眸笑他个儿头矮,再长高些才能够着,要不然喊声哥哥就给他。

小孩子脾气,不吃也不愿意喊。

荆修竹想,如果他还在的话,应该也有宁见景这么大了,也不知道会被这个世界捏圆搓扁成什么样子,也许不会。

他那么乖,就算长大了也应该是一个很温和礼貌,却不急着褪去一身少年气的男人吧。

他应该也会有宁见景这么好看,眉眼一样勾着点桃花气,惹人疼爱。

荆修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慢慢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间甚至将宁见景的脸和记忆里的小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他们无限重叠的脸都面对着自己,睁着圆圆的眼睛,细细软软的手指握住他,一遍一遍地问他为什么把自己弄丢了。

荆修竹头疼得厉害,指尖死死地攥住桌沿,手背上绷出几条青筋,额头上滚下两串细细的冷汗,呼吸越来越急,最后突然惊醒。

荆修竹胸口起伏的醒过来,缓了好一会才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药瓶倒了几粒出来吃了。

屏幕上的冷光照在他常年苍白的脸上,又因为画面转场改了颜色,鲜艳的画面衬得有了一些血色。

他关掉电脑,走到门口又关掉训练室的灯。

寂静的基地里,他的脚步声清晰的震耳欲聋,荆修竹穿过后面的卵石路,走回宿舍。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对面那个紧闭的房门,却又无意义地收回了视线,他是真的累了,都能把宁见景和他重叠起来。

是啊,他都有九年没能好好睡一次觉了。

睡不着,和做噩梦,哪一个都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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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爷:我没有给他带饭,是我哥

大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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