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兄弟团见状起哄连连,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做了六十几个俯卧撑还能抱新娘,如归看来很行啊。”
“萧司令这下应该会很放心把孙女交给如归了吧?”
“我说如归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力气那么大。”
屋里的姐妹团也是一阵惊叹。
温如归年纪轻轻就当上力学所的所长,前途光明不说,还长得那么帅,更难得对佟雪绿言听计从。
真是同人不同命。
佟雪绿真是太幸福了。
男人们则羡慕温如归娶到一个出得厅堂、进得厨房,同时又是高材生的媳妇,娶到这样的媳妇,简直是男人的梦想。
两人男俊女俏,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羡慕温如归,还是应该羡慕佟雪绿。
温如归抱着佟雪绿走出闺房,明亮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上敷了淡淡的粉,唇瓣抹了口红,显得她越发娇艳妩媚至极。
佟雪绿注意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下,指尖在他胸膛轻轻勾了下,似是无意,又似乎是有心,杏眸下红痣鲜妍无比,看着他的样子像个摄人心魂的小狐狸。
砰砰砰!
温如归心脏疯狂跳动,感觉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眼。
从闺房到大厅不过一段不远的路,他却觉得很远,恨不得现在就已经天黑。
萧司令看到温如归抱着佟雪绿过来,一颗心像泡在酸水里一般。
温如归把佟雪绿放下来,两人对着萧司令磕头敬茶:“爷爷,请喝茶。”
萧司令先接过佟雪绿手里的茶,声音微微哽咽道:“好孩子,你永远是家里的一份子,平时多回来家里看看爷爷。”
众人:“……”
佟雪绿不过是嫁到隔壁去,这嫁跟不嫁简直没啥区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萧司令您不用这么煽情吧?
佟雪绿笑着应好。
喝完孙女的茶,萧司令目光如炬盯着温如归,久久没动。
他这个样子让佟雪绿不由想起宅斗文里婆婆故意刁难刚进门的新媳妇,她差点没笑出来。
主婚人赶紧出来打圆场:“萧司令,您看吉时快过了,赶紧喝了这杯孙女婿的茶,祝福两个新人婚姻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萧司令心酸归心酸,还是希望孙女婚姻美满,于是接过温如归手里的茶,喝了一口道:“好好对雪绿,你要是敢对他不好,老子……”
后面的话不太吉利,到嘴边他生生咽了回去。
温如归重重点头:“爷爷放心,我会对待雪绿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大厅外的女人听到这话,有羡慕的,有感动得眼红的,有气不过回头瞪自己丈夫的。
佟雪绿心里如同喝了蜜一般,甜丝丝的。
萧司令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递过去两个厚厚的红包:“我把雪绿交给你了,以后两人好好过日子。”
温如归牵着佟雪绿的手,再次重重点头:“我们会的,爷爷请放心。”
一直很安静的萧嘉鸣抬头挺胸,目光坚毅看着温如归:“姐夫,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对待我姐,对吧?”
萧嘉鸣今年十四岁了,身高从年初开始突然窜高了不少,此时少年像挺拔的竹子站立着,那口吻和态度让人没法把他当成孩子来对待。
温如归直视他的眼睛:“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姐。”
两人仿佛男人与男人的约定,这场面看着让人莫名的感动。
就在这时,佟嘉信挠了挠头道:“二哥,我就说你的声音变得像鸭子,你还不信,简直难听死了。”
萧嘉鸣脸涨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佟嘉信脖子缩了缩,吓得再也不敢再开口了。
“哈哈哈……”
众人哄笑了起来,场上感动的气氛顿时灰飞烟灭。
佟雪绿嘴角往上扬着。
萧嘉鸣最近正处于变声期,声音很难听,平时他就话很少,最近更沉默稳重了,也就佟嘉信这傻小子,还是一副愣头青的样子。
萧绵绵拉着姐姐的裙子,仰着头道:“姐夫,你需要拖油瓶吗?”
温如归嘴角微抿:“你想当拖油瓶?”
萧绵绵重重点了点小脑袋:“我很乖,又漂亮,我还会唱歌,我这个拖油瓶不会让你吃亏的。”
“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雪绿的弟弟妹妹都是憨宝,太搞笑了。”
“绵绵,你姐夫要是不接受你这个拖油瓶,你跟阿姨回家,阿姨很需要你这个拖油瓶。”
“姐姐也需要。”
萧绵绵模样漂亮,说话软糯清甜,萌晕了一大批女人,顿时让她们母爱泛滥。
温如归:“那你明天就去姐夫家当拖油瓶吧。”
萧绵绵眼睛一亮,随即又皱着了起来:“我要是过去了,爷爷肯定会难过,要不这样吧,我一三五七留在家里,二四六去姐夫家当拖油瓶。”
“哈哈哈……我的肚子笑得好痛……”
萧绵绵的话再次让一帮人乐不开支。
不等温如归回答,萧司令就赶紧过来拉住她的手:“别捣乱,耽误了你姐姐的吉时就不好了。”
他已经被温家拐走了一个孙女,还想拐走第二个,哼哼,想得美。
萧绵绵不懂什么是吉时,但她知道自己这会儿不应该拉着姐姐,于是很乖巧地不再执着当拖油瓶。
佟雪绿和温如归这才手牵着手走出大厅坐上婚车。
这次八辆轿车再次出发准备出去绕一圈“显摆”,不过跟之前不一样,进来是从西边的胡同进来,现在出去则是从东边的胡同出去。
新车不走回头路,寓意两个新人婚姻美美满满。
等迎娶的轿车开走,萧家门口立即放起了鞭炮,鞭炮噼里啪啦响,无比热闹。
萧家爷孙四人看着空了一半的家,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连之前大咧咧没有太大感觉的佟嘉信,这会儿心里也有些难受。
他突然拍了拍他二哥的肩膀道:“二哥,你快点长大吧。”
萧嘉鸣:??
佟嘉信看他二哥一脸迷茫,于是好心解释道:“你快点长大,然后娶个媳妇回来,这样我们家就不亏了。”
嫁出去一个,只有娶回来一个才能平衡回来。
萧嘉鸣耳尖红红的:“……你怎么不自己长大自己娶媳妇?”
佟嘉信一脸骄傲道:“我两年前过生日就跟菩萨许了心愿,我这辈子想打光棍。”
萧嘉鸣:“…………”
八辆轿车驶出胡同,朝东边的方向开去。
经过东风饭店时,佟雪绿从车窗往外面看了一眼,这会儿是早上,东风饭店还没有开门,很冷清的样子。
刚提出经济改革时还不大明显,这两年,尤其今年开始,路上多出了不少摆摊的食摊,对国营饭店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不过很多国营饭店的经理似乎都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依然觉得这是个可以干一辈子的铁饭碗。
她工作这个东风饭店,孟青青和吴丽珠两人两次高考失败,不过两人却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孟青青越挫越勇,选择继续参加高考,终于在第三次高考时考上了外省的师范大学,这次结婚她还收到她从西北寄过来的特产。
吴丽珠则迅速结婚生孩子,生孩子的时候工作被她的小姑子给顶替了,之后彻底沦为家庭主妇。
如今还在东风饭店工作的就剩下孟大师傅,郭卫平和郭春玉,雷师傅去年回津市了,听说跟新的经理合不来。
饭店几人都给她送了礼,不过不会过来参加酒席,因为不好请假。
跟迎亲时一样,八辆轿车所到之处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和议论。
经过火车站附近时,佟雪绿突然从人群中扫到两个熟悉的背影,只是当她定睛看去,那两个背影已经融入人群中,完全看不到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温如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在看什么?”
佟雪绿回过头来,微微摇头:“没看什么,刚才我还以为看到了以前饭店的同事,应该是看错了。”
其实她看到的不是以前的同事,她怀疑那两个背影是程秀云和史修能。
看那个方向两人应该是要去坐火车南下。
这段时间她一直有盯着程秀云他们,他们好像没有放弃做生意的打算,还把房子卖掉了,如今租房子住。
温如归指腹摩挲着她细滑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早上起来吃东西了吗?会不会肚子饿?”
佟雪绿点头:“吃了,你呢。”
温如归顿了一下,摇头:“没吃。”
“为什么?”
温如归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坐在前面副驾驶上的周焱笑道:“如归肯定是紧张得吃不下。”
温如归:“……”
周焱回头,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挤眉弄眼笑道:“说来你们两个还真有趣,佟同志这么淡定,反而是如归紧张得吃不下睡不好,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新娘是如归呢。”
温如归:“…………”
开车的是朴建义,听到这话非常不给面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温如归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声线低沉道:“五十步笑一百步,周焱你结婚之前紧张到三天没上厕所,后来还去医院的事情你忘记了吗?”
周焱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这嘴巴真毒啊。
“噗嗤——”
佟雪绿忍不住笑出声来,周焱的脸红成了猪肝色。
看到温如归毫不客气反击,朴建义咽了一口口水道:“周焱你这就不对了,自己这么没出息还敢笑人!”
胸膛再次被补了一刀的周焱:“…………”
朴建义以为这样就能亡羊补牢,下一刻就听温·毒舌·如归道:“上次你去见我老师时,听说你紧张得连放了三个响屁,你似乎也不是很有出息。”
朴建义:“………………”
“哈哈哈……”佟雪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帮人真是有毒啊。
周焱听到朴建义比他更丢人,顿时觉得没那么丢脸了,也哈哈笑了起来。
笑声撒了一路。
温如归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庞,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
为了让媳妇开心,果然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捅兄弟几刀。
看来以后要多捅几刀:)
**
这会儿,火车站。
史修能嘴角斜勾着,看着程秀云嘲笑道:“刚才那婚车是你儿子的吧?亏得你还敢说如归记得你这个母亲,谁知他压根就懒得理你,连张邀请函都没寄过来!”
程秀云眉头紧紧蹙着,看了他一眼:“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要是之前的程秀云,肯定不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尤其是两人偷情那段时间,她性子温柔如水,后来嫁到史家二十几年,她也是端庄大气的史家媳妇,可从两年前开始,他们就争吵不断,夫妻之间早没什么情分。
尤其是上次两人从萧家被打了一顿回去,史修能的脾气越发暴躁了,动不动就把她当做出气筒来骂。
她一开始还能忍受,可最近她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史修能年轻那会儿的确是个帅哥,可现在头发秃了,肚腩比怀孕五个月的孕妇还大,酒糟鼻,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加上两人没什么情分,所以这会儿听到他嘲讽自己,她忍不住就怼回去了。
史修能眼睛一鼓:“你说什么?”
程秀云没再吭声,蹙着眉头朝远处看去,似乎想看火车什么时候到站。
那次从萧家出来,她有偷偷写信给温如归,前后写了三封,但都石沉大海,一点音信都没有。
小时候如论她怎么打温如归,他都好像小尾巴一样粘着她。
一开始打他时,她还不怎么敢下手,一是生怕被邻居发现,二是生怕会打坏,可欺负人好像会上瘾,尤其是欺负手无寸铁的孩子,那种感觉很爽。
有时候她会带小温如归去陌生的地方,把他一个人丢在巷子里,然后她躲在外面看他被吓得哭哭啼啼,她觉得很好玩。
那孩子好像被她怎么欺负怎么打都不会怪她,没想到现在长大了这么绝情!
史修能盯着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姑娘看,把那姑娘看得满脸通红,最终提着旅行袋跑远了。
他这才摸着下巴收回猥琐的目光,回头看到程秀云脸上多了不少皱纹,眼底的笑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
他道:“你朋友在深市真的干得很好?她没骗你吧?”
程秀云回过神来,扭头道:“她要是骗我们,我们就自己去找门路,深市现在是经济特区,那边听说发展得非常迅速,我已经打听好市场的地址,回头我们过去先自己去逛逛。”
他们准备做服装生意,她有个朋友在深市服装批发市场干,听说不到半年就赚了一万。
半年就是万元户,这种诱惑实在太大了,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去深市看看。
如果真像那朋友说的那么好,到时候她就进一批服装回来京市这边卖,一进一出可以赚不少钱,比在单位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史修能当年会愿意离婚娶程秀云,除了她漂亮,还因为她能干。
这会儿看她把一切都计划好,不由满意点头:“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说完他在她腰上掐了一下,程秀云眉头一蹙,往旁边退了两步。
史修能的脸全黑了。
**
八辆轿车绕了一圈回到温家,温家门口再次响起鞭炮声,热闹得不行。
“车来了,新娘子来了!”
“好漂亮的新娘子,好帅气的新郎官。”
“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家说着吉祥如意的话,温家的亲戚帮忙把水果糖撒给围观的人,让大家一起蹭喜气。
一片喜气洋洋。
佟雪绿被温如归牵着走入温家,心里感觉非常奇特。
以前她以为她会嫁给个富二代,然后过着勾心斗角或者虚情假意的日子,没想到穿书来到这缺衣少食的年代,却让她找到了可以真爱。
真爱。
若是以前有人跟她说这两个字,她肯定会觉得很搞笑,可现在,她微微仰头看向旁边的温如归。
耀眼的目光照在他身上,他如墨的黑发如撒了一层金光一般,闪耀着金碎的光芒。
阳光中,他五官立体,侧颜完美没有一丝瑕疵,无论看多久,她都看不厌倦他的脸。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温如归低下头来,目光跟她对上:“怎么了?”
佟雪绿朝他眨眨眼睛,勾唇一笑:“没什么,就觉得你今天特别帅。”
“轰”的一下,温如归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佟雪绿嘴角的笑意蔓延到眼底,真是太单纯了,夸一句就脸红。
她突然好期待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走进门槛时,温如归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你今天特别漂亮,我很喜欢。”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酥酥痒痒的,好像被羽毛挠过一般。
佟雪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耳朵第一次红了。
温如归注意到她的耳朵,突然很想伸手捏一捏。
周焱和黄启民两人跟在他们后面,一路被喂了不少狗粮,这会儿再也吃不下去了。
好撑。
进到温家大厅,佟雪绿和温如归两人再次跪下磕头敬茶。
跟萧司令的心酸不一样,温老爷子从今天早上嘴巴就没合拢过。
“好好,两人以后好好过日子,都起来吧。”
温老爷子把两人的茶接过来各喝了一口,然后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
红包厚厚的,一看就知道温老爷子多开心和舍得。
他们没去酒店办酒席,酒席就设在温萧两家的院子里,院子足够大,完全容纳得下来。
今天过来的,除了温萧两家的亲戚朋友,还有温老爷子和萧司令的战友,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一个头衔就让人不敢喘大气。
庄院长和温如归的恩师焦博赡也过来了。
焦博赡辞去力学所所长的职位后,升职当了科协主席,还兼任国防部第五研究院院长,以及七机部副部长的职位。
那十年,焦博赡为国家的导|弹和航空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国家本来还要让他兼任更多的职务,但焦博赡拒绝了。
他说自己只是个科技人员,他的任务是为国家研究更先进的导|弹武器,就是因为他这种高尚的品德,越发让大家尊敬和崇拜他。
佟雪绿几个舍友看着周围来来去去的大人物,又是敬畏又是感叹。
“以前还以为钱蔡欣家世很了不起,现在看起来,实在是雪绿太低调了。”谢晓燕感叹道。
林兰娟和田凤枝两人狠狠点头。
同宿舍三年,她们很少听佟雪绿提起家里的情况,她们只在开学的时候知道她爷爷是司令。
只是她态度很平易近人,丝毫没有耀武扬威的样子,她们渐渐也没当一回事。
没想到她太低调了,这样的身世背景不能说甩钱蔡欣一条街,半条街应该是有的。
不过后来几个月钱蔡欣好像被家人教训了,夹着尾巴做人。
平时话最多、也最会交际的蒋白卉,这会儿却好像嘴巴被针给缝上了,老半天都没出声。
谢晓燕用手肘碰了碰她:“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被场上的大人物给吓到了吧?”
蒋白卉回过神来,尴尬一笑:“没什么,我在想家里的事情,不过今天的大人物的确很多,我们等会不要乱说话。”
谢晓燕笑道:“你放心,我等会肯定装成最端庄的大家闺秀,笑不露齿。”
其他几人闻言笑了起来。
蒋白卉也跟着笑,只是笑意没有抵达眼底。
她是宿舍里头第一个来佟雪绿家的四合院,也是第一个知道她未婚夫是研究员,只是她从来不知道萧家和温家的亲戚全部都是大人物。
跟他们比起来,他们蒋家实在拿不出手。
她父母也在单位工作,不过只是普通的干事,兢兢战战一辈子,那十年跟普通人比,他们家还算不错,可现在跟温萧两家一比,显得十分寒酸。
这种对比和意识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很快她甩甩头,把这点不是滋味给甩开了。
一旁的崔柔柔看了她一眼,嘴角往上勾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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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很多,酒席开始后,佟雪绿和温如归开始给大家敬酒。
温家这边的亲戚好友纷纷夸赞佟雪绿这个新娘子漂亮,温如归有福气,祝福他们早生贵子。
萧家这边亲戚则是叮嘱温如归要好好对待佟雪绿,佟雪绿几个堂哥和萧司令“同仇敌忾”。
“妹夫,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说不中听的话,但雪绿是我们的妹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们几兄弟都不会放过你!”
温如归举杯过去跟他们一一碰杯:“堂哥们放心,你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佟雪绿赶紧劝道:“别喝那么多,小心醉了。”
其实她知道里头装的不是酒,但演戏演全套,要不然她几个堂哥可不会放过温如归。
有人听到佟雪绿的话,哈哈笑了起来:“对啊,要是喝醉了,今晚可就不能洞房了。”
佟雪绿装作害羞地低下头。
众人看到新娘子害羞了,越发笑得大声了。
一圈敬酒下来,温如归被灌醉了,然后被兄弟们扶着去婚房。
佟雪绿跟着过去,端了一盆水进去给他洗脸。
周焱从婚房走出来,一脸怀疑道:“你说如归是真的醉了吗?他酒量好像比之前好了不少。”
黄启民道:“应该是吧,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呢。”
周焱:“那今晚还那个吧?”
黄启民嘿嘿一笑:“必须的。”
等两人走远,佟雪绿才把门关上,一回身就被温如归抱了个满怀。
温如归眼眸蕴含着水汽,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沙哑:“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这一天他等了三年。
红彤彤的蚊帐和被套映衬得佟雪绿脸上血色越发红润,如春天枝头第一支绽放的花骨朵,又娇又嫩。
温如归喉结滚动了几下,情不自禁凑过去在她唇上一叼,细细吮吸了起来。
一阵缠绵后,两人气息都有些喘。
佟雪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鼻尖挨着鼻尖:“还记得之前你答应我的不?”
温如归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都往脸上涌上来,温热无比:“什么?”
佟雪绿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眸道:“就是你被升职为所长那天,你不是说可以让我为所欲为,哪怕在我身下求饶也愿意的,这话还算数不?”
温如归:“……”
他的脸、脖子和耳尖又一次红透了,比佟雪绿抹了胭脂还要粉嫩。
佟雪绿看他不出声,用食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怎么,想赖账?”
温如归心跳如雷,伸手抓住她的手指,声音低沉沙哑道:“不赖账。”
外头闹哄哄的,笑声说话声汇成一片,屋里安静得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窗子关着,屋里没开灯,光线显得有些昏暗,让气氛带出了几分旖旎和暧昧。
佟雪绿凑过去,在他滚动的喉结吻了一下:“好,那今晚我们……”
她身上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温如归心跳快得几乎控制不住。
就在他控制不住想要保住她的时候,屋外传来萧绵绵的声音:“姐姐、姐夫,爷爷叫你们出去呢。”
温如归:“……”
他突然想起来,他和佟雪绿两人刚确定关系那时候,两人两次要亲亲都被绵绵给打断了。
今晚,他很有必要把绵绵这个破坏大王给送走!
因为宾客还没有走,他们也不能一直躲在房里。
温如归因为“醉了”,直到傍晚才醒过来参加家宴。
晚上温如归再次被灌酒了,温老爷子有心给他解围,可萧司令不肯轻易放过他,于是被灌了一杯真的白酒。
温如归这两年的酒量虽然有所增长,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一杯下去,他的脸就红透了。
最终不知道温老爷子怎么说服萧司令,终于让他同意放过温如归。
夜晚降临。
温如归想要扶爷爷回房间去休息,却被温老爷子给赶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凑在我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种时候还表现什么孝心?
温如归对上爷爷的目光,耳尖微红:“那爷爷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温老爷子挥挥手:“赶紧去,我有小宗照顾,不用你担心。”
因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温老爷子多喝两杯,到了晚上就有点不太舒服,所以温如归这才很担心他。
一旁的宗叔道:“你放心,我今晚就在这屋里睡,我看着司令。”
温如归闻言,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两人的婚房,佟雪绿已经洗完澡,这会儿穿着睡衣瘫在床上。
结婚真是太累人了,她全身都好像要散架一般。
温如归一进门目光就落在她白皙娇嫩的脚上,她的脚仿佛白玉一般,精致小巧,看得他心跳又开始砰砰狂跳。
温如归觉得自己太流氓了。
刚才差点忍不住就算了,这会儿居然只看到一只脚又要把持不住!
流氓,真丢人。
佟雪绿听到推门声,转过身来,手撑着脑袋看他:“回来了?爷爷怎么样了?”
她的衣领有点大,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和锁骨,性感到极致。
温如归喉结滚动:“有宗叔照顾爷爷,他让我回来。”
佟雪绿嘴角的弧度往上:“爷爷是不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让你赶紧回来?”
温如归:“……嗯。”
“那还不赶紧去洗澡。”
温如归仿佛听到天籁之音一般,动作快速一点头:“好。”
然后拿起一旁的睡衣转身去了浴室。
他平时很稳重,佟雪绿还第一次看他这么“猴急”,等他一走远,忍不住笑了起来。
温如归洗澡的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
他把屋里的灯光换成了小灯,房间里晕染着温暖的橘黄色光线,氛围一下子温暖了不少。
两人的目光对上,温度迅速加温,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因子。
就在这时,窗口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嗷叫声。
“如归也太贼了吧?居然安排两只狗在后面,这摆明着就不让我们偷听墙角啊!”
“汪汪汪——”
月饼和豆芽两父女非常尽职地叫了起来,咧嘴呲牙的样子,让一行想听墙角的人都不敢靠近。
“走吧走吧,反正都听不到,我要回去睡觉了。”
“真是太贼了。”
等外头逐渐恢复了平静,温如归这才盯着她问道:“我可以吗?”
佟雪绿勾上他的脖子,自己红唇贴了上去:“你说呢?”
温如归今晚喝了酒,这会儿酒劲还在,她的红唇一碰上来,他立马变身温·狂野·霸总·如归。
他温热的唇吸吮着她,温柔又霸道。
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温如归的手往下。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再次让佟雪绿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耳朵如此的敏感。
酥酥麻麻的,想抓又抓不到。
佟雪绿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温如归的唇游过她的唇瓣、她的耳朵,又来到她的脖子。
最后轻轻咬在她的锁骨上。
现在是夏末初秋,夜晚的温度有些凉,可这会儿温如归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仿佛随时都能燃烧起来。
他的手掌温度仿佛会烫人一般,所到之处,都让佟雪绿跟着燃烧。
她身上的温度也被点燃了。
颤栗。
她勾着他的脖子,两人疯狂亲吻着彼此。
橘黄色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明明暗暗,暧昧至极。
他长密黑压压的眼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隐隐,五官立体,滚动的喉结下,锁骨性感无比,仿佛在诱惑着人。
佟雪绿贴过去,一口咬住他的锁骨。
温如归轻轻倒吸一口气,抱住她的力度一下子加重了。
灯光下,两人的目光对上。
他如墨的眼眸深邃不见底,此时染上了浓郁的情愫,紧抿的薄唇让他看上去充满了禁|欲的矛盾感。
可就是这种反差感,让人更想狠狠欺负他。
佟雪绿吻上他性感的喉结,低低一笑道:“温所长~”
这一笑,百媚生。
样子像极了勾人魂魄的小狐狸。
这!谁!顶!得!住!啊!
洞房花烛夜,不当流氓的男人还是男人吗?
当然不是!!!
温如归眼眸一沉,再次重重吻上她的唇瓣。
“雪绿,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沙哑到极致,如同这夜色的暧昧,彻底燃烧。
他想要更多。
他的动作霸道又温柔,同时又极具耐心。
那怕忍耐了极限,他还是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只是佟雪绿从来没想过,狂野起来的温如归耐力是那样可怕。
仿佛要把二十八年的缺席一次性补偿完毕。
折腾到最后,她声音都哑了。
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这个夜。
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