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心青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齐辞，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那可真是一家人不人一家人了，大牛就是跟着我们干的，算我的兄弟，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他。”
噢哟。
齐辞微微眯起眼睛。
这黑背心如果没有不怀好意，她齐辞就把头摘下来给栾执当球踢！
齐辞可不打算卖傻大妞的人设，她友好但是防备的一笑，往后躲了一步：“还是不麻烦大哥了，我再到处问问。”
“还挺有戒心的！”黑背心又是哈哈一笑，却没有为难齐辞。
可能是这个院子里除了他们，还有不少的青年人，最重要的是，在里面还有个巡警室。
在警察的眼皮底子下，黑背心就算有心，也得齐辞跟着他走才行。
齐辞假装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人才市场，不用她嘱咐，栾执已经开启了监控。
她前脚刚走，后脚黑背心的脸色就变了，他踢了一脚其中一位青年：“去打电话。”
那位青年也剃着差不多的毛寸，穿着一件灰衬衫，一溜烟儿的跑到了人才市场里面。
这里的电话也提供给登基过的打工者免费使用。
齐辞想了想：“你查一下这里的电话和王大牛打给我的是不是同一个。”
这种小事情，栾执应该能办到吧。
他都升级两次了！
栾执并没有让她失望，沉默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就给了齐辞一个结论。
【……不是。】
他们这些系统都是自带黑客技能的，拦截电波，破解电话号码，都是很简单的事。
甚至不用升级就能做到。
这个就不用告诉齐辞了，她一直用不上主要是大河村也没什么电话可以用。
不用齐辞说，他直接把灰衬衫的电话转接了过来，让齐辞听了个全程。
“对，有人来找王大牛，是个女的，看起来十几岁吧，挺漂亮的，说是他妹妹，说还带了爹过来……啊，头哥已经让人跟着了，行，好的。”
齐辞冷笑了一声。
想跟踪她，活在梦里吗？
她之所以让对方跟着，纯粹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
电话那边交代的事，齐辞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还不清楚是哪个组织，但已经可以确定是个组织，他们似乎强行吸收了王大牛，此时想把王大牛的妹妹也拉拢进来。
强行肯定是强行，不然王大牛干什么要打电话给丘立冬求助。
对于黑背心灰衬衫这样的城里无业青年来说，进入一个组织，有了靠山，在他们心里是一件很好的事。
但是对王大牛来说就一点都不好！
他在村里有家，有爹妈，还有田地，虽然田里随时都可能出危险，但认识了齐辞后，这部分也不用担心那么多，而且因为帮齐辞干活，他还可以得到更多的报酬，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他干什么要来a市加入莫名其妙的组织？！
但是他无法反抗。
哎，这个王大牛，怎么会被卷进a市的组织里。
这是齐辞唯一想不明白的。
她是托王大牛收火龙果，可就算收，也没有收到组织头上的？
齐辞的步伐不紧不慢，故意让后面跟着她的人不要跟丢，又问了一句：“能直接黑个电话让我打吗？”
大概两分钟后，栾执给了她结论。
【……不能。】
“为什么？”
【……现在这种有线电话的技术太过落后，无论如何都得用那根线。】
不像后面手机普及开了以后，全部都是无线电波技术，想怎么拦截就怎么拦截，想怎么篡改就怎么篡改。
【……如果黑进电话，篡改别人的通话，至少也要自己使用着一个电话。】
这样同在电话网络中，栾执就可以动手了。
齐辞无语。
她现在就是没斟酌好要用哪里的电话，她真有个电话，还用栾执干什么！
最后齐辞还是先回到了旅馆。
史方就在门口坐着，看到她刚要站起来，就看到齐辞的眼色，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出了门，和齐辞擦肩而过，没两步，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青年。
齐辞直接进了房间，关好了门。
剩下的事，栾执会做。
她只要躺在床上，拉出系统的液晶屏即可。
跟踪他的青年好一会儿等不到齐辞出来，转身就回到了人才市场，把这个一说，黑背心便有几分信了齐辞的话。
齐辞一直等到了天色将晚，黑背心他们才离开了人才市场。
真的是，这么大好的时光，就在这里浪费了一整天。
不过倒是比到处惹事要好。
【……小辞，我只能监控五十公里内哦。】
“不碍事，他们不会离开太远。”齐辞说，“这种组织都有势力范围的，只在自己的地盘里活动。”
丘立冬和史方俩人敲了两次门，齐辞都没有回应，她也没有开灯。
只是安安静静监控着黑背心。
看着他们走了大概两条街，混入了一排筒子楼里，跟迷宫一样绕来绕去。
这些筒子楼是原本烟草厂的家属楼，现在住的却是各式各样的人。
稍微想想也知道，烟草厂散了，原本的职工再想找工作，可比这些年轻人更难，倒不如回乡下老家去，总归有口饭吃。
如果没有栾执，靠齐辞自己跟踪黑背心，在这样的筒子楼迷宫，也属实有些不容易。
黑背心钻进了其中一栋，从外面看不到什么灯光，进去以后，却是灯火通明，里面狭窄的几间屋，间间都摆了麻将桌。
齐辞微微皱起眉头。
栾执贴心地把监控视角瞬间拉开。
一时以这个房间为中心，上下左右的住户只要看着不像是正常人家的，都被栾执拉出来给齐辞看。
齐辞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王大牛。
她腾地坐了起来：“拉近点。”
王大牛在麻将那屋的楼上，他站在厨房里，正在洗着菜，旁边还有两个青年，和三个婶子，一帮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和睦。
说的话题却让齐辞有些凝重。
其中一个婶子说：“今天这菜新鲜吧？我都好久没看到这么新鲜的蔬菜了，要不是大帅，咱们哪里吃得上这么好的菜！”
王大牛神色不变，带着笑容说：“是啊，就算在我们乡下，这也得是刚从田里出来才有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