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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谢谢(1 / 1)

衢城天气的变化,界限分明,一两天的时间,天气就开始转凉了。

赵段的花店,也终于没那个心思在自己看下去了,她请了个员工,自己则是不太出门。不过她倒是闲下来了,只是收入少了一大截,她的花店本来就不太赚钱,这么一分,一个月的生活费几乎不够了。

姜喜在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她刚开始以为自己快要没钱了,可隔天一看,向径那边又给她转了二十万。

姜喜给赵段四分之一的钱,当做这段时间的生活费。后者也没有拒绝,就这么接受了。

赵段在姜喜转钱的那一天,对夏行说:“这个月开始,你也得转钱。”

夏行笑,一脸温和,依旧是那个甜甜的少年,“姐姐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问题,我的钱全部就给你。”

他在外头搬砖,一个月将近一万块。

夏行把所有的钱,都给了赵段。

他的余光,看着姜喜,有些意味深长,“你跟向家还算有点关系,向昀的婚礼你去不去?”

姜喜在外人眼里,也算是恒央的门面,按道理来说,不去挺不合适的。

但她显然没打算去。

“向昀的那个老婆,还挺漂亮的。”夏行若有似无的看着赵段,“果然男人都是喜欢漂亮女人的,特别是性感的。”

也不知道他在赵段面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段似乎没听见这话,脸色冷淡,她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夏行的唇线,迷成一条缝。

姜喜问:“你不是不喜欢赵段吗,你不高兴什么?”

夏行沉默下来。随后不太在意的笑了笑:“现在好歹她是我姘头,她因为向昀难过,我难道要高兴吗?”

姜喜想,夏行是真的挺坏的,一边玩弄赵段,一边又希望赵段可以爱上他。

她顿了顿,想起了向径。

他……大概也是一样的意思,一边想要留住她,一边又不愿意给她信任。说到底,还是希望自己是享受的一方。

都是渣男。

她口中的那位渣男,竟然还来找她了。

姜喜彼时正和赵段在吃饭,付钱时,对方却告知付过了。她还意外,直到走到门口,就反应过来了。

门外站着的人,不是向径又是谁?

姜喜当时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也让门外的那人发现了她的举动,抬脚就往她走过来。

“吃饱了?”

姜喜想,向径真是无聊透顶了,她都从里面走出来了,不是吃饱了还能是什么?

赵段很有自知之明的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向径却喊住她:“你想不想去看一看?”

她停顿片刻,笑:“那就去吧。”

姜喜听得云里雾里,赵段已经抬脚离开了。她回头看着向径,疏离的说:“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向径态度温和极了,“我知道双双没有生病的事了。是我的错,竟然一直没有想过,她精神上的问题是装的。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生气,你要不然,好好教育教育我?”

姜喜一听“教育”两个字,眼神变了变,最后有些不太赞同的说:“不要开黄腔。”

向径那叫一个冤枉了,他可真没有往那方面想。

“你告诉我,怎么样才会不生气?”向径依旧很有耐心,往常不耐烦的情绪,就跟消失了一样,“那天你说,要我自己发现。但是你告诉我,我也可以改,不是吗?”

姜喜冷笑:“我怎么敢要向总改变自己呢?向总是谁,那可是敢把我给自己兄弟睡的男人呢,还敢找个妹妹来气我,并且向总身边什么女人没有,我这么一个小人物,不敢有让他做出改变这种想法。”

这是典型的翻旧账。

她概括概括,大多就都清楚了。

向径曾经牵过她和段之晏黎江合的线,姜欢也是他找来讨好姜老爷子分股份的,身边也曾经有过容妍这位“前女友”,以及许紫一这位“情人”。

虽然没有一件是真成功的,但是在姜喜的角度上,就都是实锤。

翻旧账不愧是女人最擅长的方式。

向径有些头疼,却也没有反驳,都一一认下了:“我的错。”

“向总怎么可能会有错。”

向径脑子更疼了,他从来都没有觉得姜喜这么难搞过,“向总不会有错,但是你的老公会错,错得离谱,现在他在很耐心的等待你的批评建议。”

被他这么一说,姜喜才想起两个人之间还被一张作用不大的结婚证给捆绑着。

她的脸色一变,惹得向径弯腰下来,以为她是不舒服了:“生病了?”

姜喜是受够向径的欺骗和利用了,这些早就成了她的阴影,对于他的关心,她下意识的排斥,往后弹了一大步。

她不太耐烦了:“向径,我是真的要跟你分开的,你这样,只会让我连见到你都害怕了。你知道吗,我跟你回去的前提是,会快乐。但是我不跟着你,这几天我特别特别开心。”

姜喜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年轻的时候,我真的真的是非常喜欢你。那个时候觉得,除了你什么都容不下了,我想那会儿要是有人逼我离开你,我大概会死掉吧。

后来,你找来姜欢,我想你能够站在我这一边,可是你若有似无的帮着她,看着我难过。再后来,那天段之晏带我走,你的熟视无睹,让我曾经很绝望过。随后你又夺走了恒央,用爷爷来逼我,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再跟着你下去了。”

姜喜要表达的东西,其实很简单。

爱的再热烈,再炙热,也早就被现实一点点的给磨光了。

一次两次,只会受伤,却遏制不了感情的。姜喜难过了太多太多次,难过到绝望。

她曾经给过无数次的机会,能原谅他的,但是那个时候的向径,从来都不愿意真正的带着耐心和感情的来哄她。

姜喜想着以前的事情,眼眶微微湿润,她很自然的擦了擦,笑着看着一脸复杂向径:“你为什么要觉得是苏双双的错,一直都不是啊,我是讨厌她,但讨厌的是她的作为,不是她喜欢你。

你都没有发现吗,你每次抛下我去找她,我都没有真正闹过,我要是真正还那么喜欢你的话,我忍受不了你身边有任何人的。”

姜喜的意思说得这么明显,他怎么可能听不懂?

她最后这段时间,由着他,都是因为协议。她把股份给了姜之寒,现在她如释重负,就想着摆脱他了。

不是因为苏双双,她是早就想摆脱他了。

向径很平静的想抬手跟以前那样,想摸摸她的头,不过却被她给避开了。

他有一瞬间的僵硬,一瞬间的颤抖,可惜抖不明显。

向径后悔过的,其实每次抱着她,察觉到她跟以前身材的差距,他总是可惜,没能一直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可是他人生的信条告诉他,往前看,往前看就可以。一切的伤害都可以弥补,所以他想,等有空了可以把她养回来的。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伸手不容拒绝的去抱姜喜时,她顿了顿,最后到底是随他去了。

姜喜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一直,都是记恨你的。”

向径不算是个坏男人,他不出轨,不乱搞男女关系。但是真正的伤害,跟出不出轨没有关系。他专一,但是狠心,他虚伪,会欺骗。那种看似很好却背后各种算计,比起出轨,要让人更加心寒。

“对不起。”向径这句道歉,不是讨好,是真心实意的。他沉声说,“那在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陪我去见一个人?”

……

姜喜不信佛。

向径也同样不信佛。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有兴致,带她来一座非常非常偏僻的庙宇。

并且,向径是带着她一步一步爬上来的,那虔诚的模样,倒是真的像一个信了佛的人。

她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

向径道:“人活着,还是要有点信仰。”

姜喜没说话,但理解,就跟每个人活着,有点寄托,才不会无聊是一个道理。

不枉此生,不枉此生,最怕以为没枉,却偏偏浪费了一生。

庙宇里,破破烂烂,却安静。

向径跟一旁的人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就在偏院里等着,他今天出奇的有心情,在院子里等着,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半个小时后,来了个被人搀扶的老尼姑。姜喜仔细的看了她好几眼,然后发现她的眼睛似乎是看不见的。

“施主好。”她打了招呼,“今天来有什么事?”

向径说:“只是想问问您,一些佛法的事情罢了。”

他们一来二去,倒是真的说了很多姜喜不太懂的东西,她就坐在一边,什么都没有说。

一直到几分钟以后,老尼姑说:“今天身边怎么还跟了以为小姑娘?”

向径扫姜喜一眼,问:“您是怎么发现的?”

“闻到了一股女儿香,味道倒是有些熟悉,不瞒你说,我儿子,很喜欢这种味道。”

姜喜看见向径红了眼。

她顿了顿,立刻朝老尼姑看去。

这一看,发现她和向径的眉眼,会这么的相似。

向径道:“您的儿子应该会很欣慰,您连他这么偏的爱好,都记得这么清楚。”

老尼姑慈祥的笑着,那双眼睛,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她坐了十分钟,就要退下了。

姜喜说:“慧如法师,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老尼姑愣了愣,最后又笑了笑,欣然接受:“当然可以。”

姜喜一点没有嫌弃老尼姑是个陌生人,她紧紧的拥抱她,在她耳边说:“法师,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老尼姑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谢谢。”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谢什么。

姜喜却知道了,可她什么都没有说。

向径站在不远处,扯了扯嘴角,眼底深处泛出点水汽。

“走了。”他语气平常的对姜喜说。

姜喜说:“法师,那再见了啊。”

她从她怀里退了出来。

深深的山,鸟鸣山更幽。

姜喜跟着向径往下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半山腰时,姜喜才开了口,“阿径,我什么都不怪你了。”

向径眼前一亮。

“可是,为什么不把她认回来?”

向径自嘲的一笑:“过了这么多年,哪怕是母子,她也早就不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不是不爱,是太陌生。

向径身边,除了姜喜,就没有宇哥可以真正放心下来的人了。

“那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既然知道他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努力,还愿不愿意留下来?

姜喜沉默了很久,充满歉意的说:“抱歉,我理解你,原谅你。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在一起。”

向径已经把自己最宝贵的秘密跟她分享,可是依旧留不住她。

他知道他是真的留不住她了。

向径想,太可笑了,他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他会因为她要走而这么难过。

就跟很久之前,他的母亲离开他一样,他难过,却无奈。

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最珍惜的人,却又再次失去了另一个。

现实啊,可悲。

一山放过一山拦。

向径还是不敢确定。

他这么难过,是不是爱上姜喜了。

是喜欢,还是爱。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爱好,万一真要是爱,那得跟难受。

参不透,倒也还好。

向径轻轻嗓子,故作轻松的说:“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姜喜轻松的笑了:“谢谢。”

——

……

向昀的婚礼,没了向径的压力,姜喜最后选择参加。

赵段打算跟着她。

临走的前几天,夏行一直都跟着姜喜混。到前一个晚上,赵段才喊了夏行进自己的房间。

他甜甜的一句“姐姐”,一如既往的让人恨不起来。

赵段叹口气,说:“夏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姜喜了?”

他眼底的笑意淡下去,有些冷漠,那种表情,让赵段觉得有些陌生。

太陌生了,明明她知道,他应该是这样的。

他看着她,虽然比赵段小了六岁,可比她要高上许多许多,眼睛微眯,竟然有几分凌厉。

随即他放松下去,没什么情绪的耸耸肩:“你想说什么?”

“以后把我当成姐姐吧。”

是当,不是叫。

把她,当成姐姐。

这意味着,以后亲密的事,是想都别想了。

夏行本来对赵段,也有说清楚的打算。他自己觉得,他把一切都把握得很好了,可是听见赵段开口,他心里头特别不悦。

他想,或许不是他开口的,让他没有了那种感觉。类似于游戏,他是被控制的那一个。

赵段看着他,说:“你想不想搬走?”

夏行听明白了,她这是直接赶人的意思,于是也没有厚着脸皮留下来,“我已经在对面租好了房子。”

赵段点点头,从头到尾,始终都没有问,他倒底是谁。

……

走的那天,夏行也没有去送他们。

姜喜给他发过消息,他也没有回,似乎最近去忙一些重要的事情去了。

“赵段,你今天走,不用告诉夏行一次吗?”

赵段漫不经心的说:“他十九了,也是个成年人,该有他自己的生活。”

这就是摆明了不想干预的借口。

姜喜没有多问,到了a市,两个人先找住的地方,赵段犹豫的开口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a市了。”

她虽然不理解,但是说了好。

赵段很快跟她分道扬镳了,她也不知道,他是要去哪。

婚礼是在三天后,她是提早过来的。

这个城市,其实不小,姜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碰到苏满满的。

她看到姜喜,冷哼的一声,本来以为她会主动上来打招呼的,但是她竟然绕过她要走。

“欸,你有没有礼貌!”苏满满不满意了。

姜喜回头看了她一眼。

苏满满:“你这人除了长的好看以外,还有什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见到熟人,不会打招呼啊?”

姜喜冷静的说:“你好。”

苏满满:“姜喜我是没有名字吗?”

姜喜:“……”

苏满满:“姜喜,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要这么问,你看看我,这样就比较有素质。”

姜喜服了。

神经病么这是?

苏满满拦住她,说:“你知道我姐姐已经跟向径哥在商量婚事的事情么?”

姜喜说:“替我祝福他们,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永结同心。”

苏满满:“……”

苏满满说:“姜喜,你不生气?”

“我生气做什么?”

苏满满正要说话,却突然闭了嘴,姜喜回头看去时,才发现原来是面前站了个向径。

他疏离却不失礼貌的说:“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

向径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儿,又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姜喜知道他是客套,委婉的拒绝了,又如同好友一般,跟他调侃:“你结婚的时候,我也一定会回来喝一杯喜酒。不过,我这边的麻烦替我解决了。”

说的是他们离婚证还没有办。

向径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道:”不好意思,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我尽快找时间去解决。”

姜喜说行。

礼貌过了,两个人就此道别。

苏满满不知道现在两个人竟然到这种地步了,她以为他们还在一起呢,她从一开始就觉得,她的姐姐苏双双在两人面前,才是那个外人。没想到果然姜喜才是。

姜喜走了以后,向径也忙打算留。

苏满满道:“向径哥,姐姐那边正在找你呢。”

向径置若罔闻,自顾自走了。

苏满满觉得,向径跟姐姐最近都相处有些奇怪,一直都是姐姐在讨好。跟以前相比,完全就是反过来了。

……

姜喜在a市待的第二天,向径就上门来找她了,他把所有的证件都带齐了。

向径的户口本,除开她,是一个人一本。

姜喜结婚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注意到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先是一顿,随后漫不经心的笑:“很小的时候,觉得一个人一本,挺酷的。但是长大以后才知道,一本代表着一个家庭。我才知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姜喜没说话。

两个人办完证件,整个过程不过十五分钟。

以前拖着,以为肯定要好久,想不到这么快。

姜喜平静的说:“那我走了。”

向径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最后转了头。他好像是有别的事要忙,可她看过去,他只是再在看那本离婚证。

姜喜想,终于解脱了。

除开那么点舍不得,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当爱一个人成为束缚你的枷锁,那就不叫爱了。

果然如此。

——

……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

向昀婚礼的那天,她见到了唐艳。

两个人因为grayson的事,曾经有过短暂的交集。不过她到底是没有和grayson走到最后。

唐艳说:“好久不见。”

姜喜说:“好久不见。”

两个人背道而驰。

向母今天格外的高兴,向昀这婚一结,她就再也不用为以前的事情操心了。大概没有人知道,那段回忆,压了她多久。

尽管她没想置赵段于死地,也没有想对她那么狠,大概一切,都怪那个姑娘运气不好吧。

向母很满意自己的新媳妇,跟着一同去化妆了。

姜喜来的早,也在场子上逛着,然后,她看见了向径,以及苏双双,前者的脸色没有以往那么耐心了。

向径对于他人的视线,一直都敏感。他很快抬头,看见了姜喜以后,犹豫了好久,到底还是偏过头去。

苏双双也抬头,看了眼姜喜,有些不悦,却什么都没有说。

姜喜却在想,上次向径问赵段,要不要来看一看,问的是不是向昀的婚礼?

赵段跟向昀,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

姜喜打电话尝试联系赵段,可是没有人接。

……

唐艳化完妆,就打电话让向昀过去接她了。

婚礼还没有开始,他们也没有那么讲究,男方女方哪边接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向昀说了好,人却没有动。

旁边的服务员觉得真奇怪啊,为什么这个新郎官,一点开心喜悦的情绪都没有。

他时不时的看看手表,仿佛在等什么似的。

“向总,在等人吗?”

向昀顿了顿,说:“没有。”

他很快站起来,路过大厅,却看见那一边走廊尽头有一道藏着的人影。

向昀整个人猛然一怔,良久,笑了笑,笑意都漫出眼底了,可是眼眶却是刺人的红色。

他,憋的太久了。

向昀抬脚走过去。

他在思考要怎么开口,最后看见躲着的那位裙摆闪了闪,他以为她是要走了,慌忙说:“段段,你是不是,要带我走?“

向昀说:“你说一句,就说一句话吧。我肯定,跟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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