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瑾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尽管内心有些激动,还是故作镇定地问:“是谁?”
“是德庆侯。”
竟然是他!
顾一瑾意外,她真的没想到害皇后姐姐的会是德庆侯。
之前她怀疑湛王妃的,因为她与湛王妃接触的两次,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有部分是来自她对皇后的的憎恨。
“是怎么查到的?”顾一瑾问。
镇北侯道:“你姐姐找了个理由,说自己身体有所好转,是因为赵太医这几年的照顾,帮赵太医讨了个赏赐,没想到赏赐刚到赵家不久,赵家就派了个忠仆前往德府侯府送信。”
“父亲,以德庆侯府现在的状况,就算他想姐姐,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得手,他背后肯定有人支持着,还有,他这样伤害姐姐对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为讨好太后?”
顾一瑾实在想不出德庆侯暗害姐姐的理由是什么,不过当年泰王吃的药是他给的,说不定他的确有这个本领弄到冥香。
可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想要害她并非容易的事,德庆侯肯定有帮手的,或者幕后还有凶手。
镇北侯沉吟了片刻,道:“当年太后有意让泰王争储,曾想拉拢我,但我并没有理会他们,后来你姐姐与皇上好上了。”
“我当然是支持皇上的,后来太后欲想扩散你姐姐与太子,立如今的湛王妃为太子妃,但被你大哥破坏了。”
“而皇上选了你姐姐,因此他们一直记恨我们镇北侯府,尤其是德庆侯府,你可能不清楚,德庆侯与湛王妃是表兄妹关系,他们恨不得我们镇北侯府倒霉。”
“所以,一旦你姐姐出事了,我们就麻烦了。”
顾一瑾道:“父亲你放心,姐姐不会有事的。”
皇后中毒不深,再加上吃了她的解药,已经没事了,不过幕后那些人一定要找出来,否则,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
这次他们采用了慢性药,万一下一次呢?
“不过,幕后的人一定要抽出来。”
“你说的对,以德庆侯的实力,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只是跟随赵太医忠仆的人,只知道将信送进了德庆侯府,其他的事并不清楚。”
镇北侯说着,想起一件事情,他道:“不过有一点值得在意的事,十一公主跟德庆侯关系不错,上次十一公主的驸马赌博,欠下十万两,是德庆侯帮忙还的。”
听他这样说,顾一瑾想起什么,道:“能眨见拿出十万两,看来德庆侯很有钱。”
闻言,镇北侯眸光沉了沉,“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我听说他贩卖私盐,不过这种贺敬舟已让人去查了,是不是真的,很快就会有答案。”
顾一瑾没有隐瞒他,说完后将话题转回来,“父亲,要查出凶姐姐的幕后凶手,我倒是有一计。”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然再拖越麻烦。
“说来听听。”
“将计就计,他们不是盼望着姐姐出事吗?我们不让姐姐出事,而且是当着姐夫面前。”顾一瑾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跟镇北侯说了。
镇北侯听了拍手赞成,“好,就按你所说的去做,不过安排人手的事,就让我们去选人,不能出半点镇错,否则,所有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女儿明白,就全权交给父亲去办,若有需要我的时候,就派人来通知我。”
“好。”
父女俩难得意见如此一致,两人不禁就多聊了一会。
顾一瑾见时辰也不早了,才起来告辞。
出了书房,她看天色虽不早了,但还是去了内院给顾老夫人请安,毕竟进门了,不去看看她们说不过去。
顾老夫人见到顾一瑾来很开心,拉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她道:“瑾儿,前天太后的寿宴谢谢你救了太子。”
顾一瑾道:“奶奶,太子是我的甥生,救他是应该的。”
“总之,这次若不是你及时出手,只怕……”
顾老夫人都不敢往下想了。
大师说得没错,瑾儿就是他们家的福星,自从自己的腿让她看过后,前天晚上刮风,关节痛已没有发作了。
她听说贺老夫人的腿也是瑾丫头在治,可以不用坐轮椅,自己拄着拐杖都能到院里散步。
“太子是有福气的人。”
顾一瑾轻轻拍了拍顾老夫人的手背,太子的事刚才镇北侯也跟她说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了自己懂医术,有利有弊。
利是那些想杀她的人在伤害她的时候,估计不会对她下毒了。
虽然她解毒的本领没几个人知道,可懂医术就是代表她会自救。
弊是可能自己以后面对的危险会更大了。
所以,镇北侯叫她以后做事更要低调,只要别人摸不清你是怎样的人,有什么本领,就不敢贸然对你下手。
镇北侯道:“幸好你之前给了他一些解毒药丸,否则,他不可能挨到到驿站找大夫,不过放心,他现在的毒已经解了。”
“只是他伤得较重,行程会慢些,可你二哥已经出发在路上了,所以,我们也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
顾一瑾道:“那父亲的意思?”
镇北侯道:“我们是想让你三哥快马加鞭赶去接应你二哥回来,回来的时候走水路,但你二哥不能坐船,你是否有那种让人吃了,能熟睡几天,对身体又没有副作用的药。”
顾奕恒会晕船,并且因为小时候有过阴影,对水也有恐惧感,所以走水路,只能让他睡一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京城了。
“没有,不过我可以配制。”顾一瑾担忧道:“但问题并不在于这个,而是走水路不会有危险吗?”
顾奕晖道:“我们会兵分两路,让一队人马走陆路,分散注意力。”
“那你什么时候起程?”
“今晚。”
顾一瑾蹙眉,“这么快?”
“配药要很久吗?”镇北侯问。
“是需要一些时间,我尽量在傍晚前配好。”
“行,你尽量,若不行的话,明天早上起程也行。”
“那就这样说定了。”程奕晖站起来,对镇北侯道:“大伯,我回去先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