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虽然不好色,但还是被太子夜凌玄的美貌给冲击了一秒钟。
好在,她怕惹麻烦,今日是带着面纱出门的。
夜凌玄应该没发现她是谁。
江挽月打算装不认识就撤。
太子却已经对她说话了,“你要买武器?”
她犹豫了一秒,当作没听见,打算从他身边走过。
“别躲,江挽月。”
夜凌玄轻笑出声,“我知道是你。”
她只得摘下面纱,直面他,“是我,太子殿下安好。”
“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对我不会这么客气。”夜凌玄说完,朝店铺后方的隔间走去,“你跟我过来。”
店主也朝夜凌玄抱拳行礼,随后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仍旧留在原地。
“是。”江挽月拘谨地应了声。
随后叫了东枝跟自己一起进去。
隔间很宽敞,门也并未关闭,里面的架子上堆放的都是账簿之类的文本,并没有武器。
夜凌玄从木架的最上方抽出了一个盒子。
看他如此熟悉这里,江挽月明白了,这店是太子的。
太子看着外貌文弱,性子温柔和善,也是有自己的手腕跟势力在的。
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稳坐着太子之位,人人拜服。
江挽月没想到的是,夜凌玄竟然一点都不避讳,就这样让自己知道了。
“没什么要见不得人的,本宫也不必避讳你。”
夜凌玄朝她招了招手,柔声道,“你过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
跟他的桌案前还保持着一段距离。
夜凌玄又笑了笑,“怎么,接触这么多次,你还是怕我?”
“不怕。”夜凌玄对她很好,甚至帮过她,她不害怕。只是心里觉得拧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梳理不开。
他眼神温柔,“不怕便再走近些来看。”
她只得再往前迈了一步。
夜凌玄眼中笑意更甚,“不是要挑武器么?不看清楚怎么挑。”
在他柔和的语调中,她放松了些许,这才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桌案前。
他在桌案里面,她在外面,中间隔着一整张桌子,也算是安全距离了。
“外面那些都是男人用的,你没习过武,都不适合你。”
夜凌玄没在意她对自己的拘谨和防备,打开了盒子,推到了她面前,“这个适合你。”
盒子里面,是一只细细的金镯子,手镯上挂了一个小铃铛形状的雕镂小坠子。
拇指大小,看着精致却不显眼。
“这个是……”
“这个,是我曾经在西疆时机缘巧合得到的小物件,这个里面藏了一根毒针。不过只有一发。你扯开铃铛的尾巴,毒针会从铃铛开口处发射出去。这女儿家的镯子,我也用不上,便一直放在这里。”
他原本没有想过这个小物件能做什么。
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注定。
夜凌玄将镯子拿了出来,戴在她的手上。
夜凌玄握住她的掌心是温热的,不像夜北骁那般烫人。
可她还是被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
然而镯子已经带了上去。
她也取不下来。
“你有心想选武器傍身,它是最适合你的。留着吧,不必摘了。”
夜凌玄说,“本宫只希望,在关键时候,它能保你平安。”
江挽月眼皮一跳,“太子殿下误会了,我来武器铺子看,是为了给宸王殿下挑件小玩意儿,并非我自己需要。这个镯子珍贵,还请太子殿下帮我摘下。”
听他是给夜北骁挑选东西,夜凌玄眼神黯淡了几分,但依旧是亮的。
她喜欢夜北骁,他早就知道了。
并不要紧。
“这镯子的暗扣跟里面的毒针一样,只能用一次,摘了,就没用了。”
夜凌玄还是告诉了她解开的发展,“把铃铛移到暗扣处,用铃铛尾部便能解断镯子。”
江挽月愣住。
她此刻可以摘掉,可是她却下不去这手。
这是太子第二次给她东西了。
上次太子给自己的东西,还在夜北骁那里。
那天风急雨大,她还没仔细看清是什么,就被夜北骁拿走了。
后来夜北骁那臭男人,还气吼吼地找她算账,说是什么太子令牌?
想起这个早就被自己忘记的东西,她心里忽然沉了几分。
完蛋。
之前欠太子的还没还上,此刻更不能无端废掉这个好东西了。
江挽月摩挲着自己的手腕,“太子殿下,这个太贵重了。上次,你送我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还你。”
“不要紧。”
“这个镯子跟上次是玉牌,你想如何处理都可以。用不上就最好,如果能用上,那也好。”
太子目光温柔,望着她的时候,眼中总像是藏了一段故事。
江挽月忍不住开口。
“太子殿下。”
“嗯?”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夜凌玄笑了。
笑的很是好看。
“认识或不认识,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若是记不起来,始终觉得不认识,便是那段记忆对她而言没那么重要,不记得也就罢了。
他不强求。
“可我记性不好,容易忘事,我想知道。”
她仰起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如果太子殿下跟我,以前真的认识过,还请太子殿下提醒一二。”
“江挽月,你啊,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却也稀里糊涂。”
她是认真的,“太子殿下,我想记起来。”
“长河战场,冰天雪地里,你自己救过的人,都忘了么?”
江挽月凝思了片刻,还是摇了头。
她救过太多人。
“看来,是本宫太过平凡了。”夜凌玄笑着说,“本宫,是看过你摘下面纱的那个小卒。”
江挽月的眼睛瞪的老大,“是你,你……你居然是……太子!”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面清澈见底,照着眼前的人的模样,跟模糊的记忆重叠了起来。
“那时,你满脸血,我……我……根本没看清楚你的样子,你为什么不说出身份。”
夜凌玄说,“真心相待,与身份无关。”
“那时的长河边境太过危险,我也害怕身份暴露,引起别人异心,反而给你带来麻烦。”
江挽月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根本没想到,当年在长河随手救过的将士中,有他。
所以,他才处处帮自己。
“种善因,得善果,所以江挽月,此刻,你还害怕独自面对本宫么?”
江挽月摇头,心情无比复杂。
她在长河战场救过许多人,也救了那时候深爱的夜北骁。
可结果,那男人回头便跟江飘雪好上了。
反倒是她随手一救的太子,一直记得,还在帮她。
夜凌玄说,“本宫不想在长河战场边上可倾心相付的感情,如今因为身份反而生疏。”
“是么,本王怎么不知道,你们何时有过倾心相付了。”
夜北骁沉着一张俊脸,出现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