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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会巡陵人(1 / 1)

第一步肯定是需要先接近督邑官,而且还不能让孙重知道此事。把整件事在脑子里仔细的过了一遍之后,进良心里对调查盗墓贼事件有了初步的想法,他需要想办法先跟督邑官接触上。每座陵邑都会在邑所里准备一间空闲房子,专门供督邑官驻邑督察期间起居和办公用,督邑官离开之后也不会被另作他用。过午,进良跟赵利和孙寿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朝邑所走去。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去邑所有什么用,毕竟他现在心里什么办法也没有,可能只是他觉得靠督邑官近一点,想法就多一点吧,总比待在布庄里什么也不做要好一些。去邑所的路上,进良需要穿过陵邑的大半条主街,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在陵邑里面逛一逛了。自从当了布庄的掌柜,他白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铺子里度过,晚上布庄打样之后还得继续管理账目、统计库存。沿路,认识的人看到进良之后都会喊他一声“孙掌柜的”,他也早已适应了自己这个身份。没走多久,进良便在街角看到了正推着独轮车卖蒸馍的父亲,他赶紧大跨步的走了上去喊道:“爹!”

进良爹听到喊声抬头看到是进良,便回到:“诶?进良,你怎么没在布庄里呢?”

“哦我.我找孙重有点事。还有多少馍没卖完呢?天也不早了,卖不掉就回家吧,天怪冷的。”

进良随口说了个谎。“快了,没剩几个了,一会就卖了,卖完我就回家了。你别管我了,你找孙重就赶紧去吧,我刚才给他酒楼送馍的时候,他就在酒楼呢。”

进良爹并不希望自己儿子担心自己,便笑着向儿子回到。跟父亲随便聊了几句,进良便继续往前走。他感觉挺对不住父母的,在做布庄掌柜的之前,家里的蒸馍房平时自己还会帮帮忙,但是现在自己忙的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蒸馍房里所有的活儿就都压在了父母身上,他很心疼已经上了年纪的父母,他能做的就只剩下平常多回家陪父母吃饭了。没过多久,进良便到了邑所门口,他抬头往里面瞅了瞅,看到了督邑官住的那间房子,正好看见孙重酒楼的店伙计赵登提着食盒从他房间里出来,说明督邑官此刻就在邑所里,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进良却毫无头绪。进良就这样在邑所门口闲逛了起来,没多会,他看到督邑官带着几名巡陵人从邑所里走了出来,进良不知他们出门准备做什么,便跟在他们身后想探个究竟。出了邑所,肥头大耳的督邑官带着几个巡陵人满脸严肃的朝陵园方向去了,这应该是督邑官要跟巡陵人一起去巡查陵园了,这是督邑官必须做的例行工作,每到一座陵邑,督邑官都要在当地巡陵人的陪同下一起巡陵,且需要定期向上级禀报。进良见此,也不便继续跟着了,毕竟出了陵邑去陵园方向的路上几乎是没有人的,继续跟着会很容易被发现。他不记得之前有多少次看到这个情景了,他也从来没对这事上过心,只会觉得督邑官这个差事很不错,到哪儿都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从这次开始,这件事在他眼里的意义就不一样了,这已经成了他调查陵墓被盗之事其中的一个环节,他必须要搞清楚督邑官在他们这的一举一动。就这样,进良走进了邑所对面的茶馆,点上一壶茶,等着督邑官和巡陵人回来。这期间进良连茅房都没敢去,生怕跟巡陵回来的督邑官错了过去。就这样,进良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督邑官和巡陵人回来了,督邑官看起来好像有急事似的大跨步的走在前面,根本没理会跟在他身后的巡陵人,那脸色甚至比去的时候都难看,进良心想,肯定是在为和陵被盗一事发愁呢吧。又在茶馆坐了一阵儿,太阳已经下山,街上的店铺也都准备打烊了,进良也没得到什么比较重要的信息,于是便打算回布庄了。就在起身之时,他看见孙重提着一个三层的食盒和一壶酒进了邑所,进良知道,这是邑所给督邑官叫的外食,真是怪不得长的如此的肥头大耳呢,一个人的吃食,居然要用三层的食盒来装,这差事令不少人羡慕也是有原因的。没有过多地逗留,进良便回了布庄,到了布庄的时候,赵利和孙寿已经打烊回家了,进良转念一想,已经有三四天没回家了,于是便直接回了家,跟爹娘一起吃了晚饭之后,进良就回了布庄。到了布庄之后,本打算开门进去的进良刚好看到几个巡陵人在布庄一旁的小酒馆喝酒玩骰子,于是便没有打开布庄的门,而是转身进了小酒馆。酒馆只有巡陵人他们一桌人,见进良进来了,几个人几乎齐声喊进良“孙掌柜的”,进良也寒暄道:“几位哥哥喝酒呢?”

“嘿嘿,对,这不一会要去巡陵嘛,陵园那边风可大,哥几个先喝点热乎酒暖暖身子。”

其中一个年纪相对大巡陵人回到。“那可是,这大冷天的,哥几个可得多穿点儿,刚好我也没吃饭,咱一块吃吧,让小二再加两个菜,今晚上我请了,算是替陵邑的百姓们感谢各位哥哥的不辞辛劳了。”

进良说完便喊小二来添了几个肉菜,又另加了两壶酒。几个巡陵人听进良说完,便赶紧把桌子上的骰子收了起来,满脸笑嘻嘻的齐声向进良道谢,一阵寒暄之后,小二便把进良刚才点的菜和酒上来了。“来,几位哥哥,进良敬你们一杯,诸位辛苦了。”

进良提起酒杯向几位巡陵人敬酒。“来来来!孙掌柜,您也客气了,这是哥儿几个职责所在嘛,哈哈。”

其中一位年长的巡陵人寒暄到。没过多一会,一桌人在寒暄的过程中,几轮酒就下了肚,大家多少都有些迷糊了。这时,进良假装很随意的提了一句:“对了,我看今天督邑官跟你们一起去巡陵了吧?怎么样,他没为难各位吧,不过毕竟人家是上司,耍耍官威也是正常的嘛,哈哈。”

“诶,那倒没有,我们跟督邑官也比较熟了,他每年都来好多次,谈不上为难,他也信任我们哥儿几个,每次一起巡陵的时候也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

年长的巡陵人回到。“对,不过这次有些反常,督邑官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今天整个过午他都没个笑脸,话也不说,我们几个也不敢多问,这么多年可头一次见他这样,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吧,我们也不敢多问。”

另一个年纪稍轻的巡陵人补充到。“谁说不是呢,上午还跟咱几个有说有笑的呢,晌午吃完饭没多一会儿,他就着急忙慌的喊我们带上各个墓园大门的钥匙去巡陵,哥儿几个赶紧收拾收拾跟他一起去了。”

年长的巡陵人补充说到。“对啊,之前每次陪他巡陵都是在辰时到巳时这个空档,他说这个时候阳气盛,最适合巡陵,本来都定好了是明天这个时候陪他巡陵的,但没想到这次刚过午没多会就喊我们去了,而且感觉脸色不对。”

年纪稍轻的巡陵人附和到。听到这,进良总觉得事情确实有些蹊跷,如果督邑官仅仅是因为和陵被盗一事而心里焦躁的话,那他应该今天一大早就带着巡陵人去巡查的。如果督邑官并没有把和陵被盗一事很放在心上,那他就该如巡陵人所说,明天辰时到巳时之间巡陵,可督邑官为什么偏偏在今天过午突然临时决定巡陵呢?而且,如巡陵人所述,督邑官从午饭后整个人的心情和表现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明显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让他心情大变。进良也捉摸不透,便想着继续从巡陵人口中套出一些信息,于是他便安慰道:“唉,遇上这种事,各位只需听命于他便是了,你们也不好过问太多,只要在巡陵的时候他不挑你们的毛病便好。”

“哎!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今天巡陵的时候还有一件事挺奇怪的,以往巡陵的时候,他极少要求我们带着墓园大门的钥匙的,我们往常巡陵也都不带墓园钥匙,毕竟我们不愿意做那惊扰先灵之事,可他这次偏偏要我们带上,而且到了陵园以后,像滢妃墓、煜王墓、宰相李淳墓、邓国公墓等几个墓园虽然也带了钥匙,但是他都没有要求我们打开墓园门进去巡查,只是照往常一样在墓园外简单查看了一圈。而唯独到了晴王墓,他让我们打开了墓园大门,而且还不让我们一起陪同他进去,只让我们在墓园外等候,说是进去人太多怕惊扰了晴王的亡魂,我们也没当回事,就只能照做。”

年长的巡陵人听了进良刚才说的话临时想起一件他觉得奇怪的事情,便述说了起来。听到这个信息,进良一下子挺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抓住年长的巡陵人的胳膊便急问道:“那他后来发现什么了吗?”

年长的巡陵人被进良的反应吓了一跳,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对进良说:“哈哈,孙掌柜,您这是怎么了,看的出来您真是替我们哥儿几个担心啊,怕他查出什么问题为难我们几个,是吧?”

进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激了,便赶紧收回抓住巡陵人胳膊的手,假装镇定的笑着说道:“哦哎,是啊,你们平常都不容易,这不是听你们刚才说他过午以后脸色就不好嘛,怕他刻意为难你们,呵呵。”

“替哥儿几个谢谢您了,您真是个热心肠,他能发现什么呢,我们在墓园门外看他围着墓寝转了一圈,然后停在墓寝外一个地方蹲下待了一会,好像是在那拔了拔杂草,然后就起身出来了。不过说实话,这也是我们疏忽,我们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进墓园清扫了,督邑官出来的时候脸色比去的时候更难看了,甚至有些慌神儿的样子,往回走的时候都没搭理我们,肯定是嫌我们没有及时清扫墓园,哈哈。”

巡陵人继续说到,说完又喝了一杯酒。巡陵人刚才的这段话,无疑是给进良的心头又添了一块石头,酒没喝完,督邑官身上已经有好几个疑点让进良参不透了:午后突然变脸,并临时要求巡查陵园,到底是因为什么?特意只进到晴王墓园,且不让巡陵人一起进入,是真的怕惊扰晴王的亡魂?蹲在晴王墓寝外拔草,他对待工作有那么尽职尽责、细致入微吗?出了晴王墓园,他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仅仅是因为巡陵人没有清扫墓园吗?进良不敢多想了,也没必要再多问了,因为这几个疑问已经够他捋一阵的了。见几个巡陵人喝的也差不多了,天色也挺晚,进良便假借回布庄对账为由提前结账告辞了。回到布庄,进良一头扎进二楼卧房,他连灯都没有点就躺到床上分析着刚才喝酒时候从巡陵人那里得到的一连串意外的“收获”。在这么多疑点当中,进良最希望尽快得出结果的,就是督邑官在晴王墓寝外拔草且出了墓园后神色慌张这一点。首先可以肯定,他才不会亲自蹲下拔草呢,就他那体型,蹲下都困难,别说拔草了。其次,他蹲下的那地方到底是陵寝外哪个位置呢?是“那个”位置吗?结合巡陵人对督邑官前后神情变化的描述,进良几乎可以确定,他蹲下的那个地方就是那块基石旁。至此,进良可以断定,督邑官大概率已经发现晴王墓被盗之事了,而且应该是今天刚知道,否则不可能突然临时要巡查陵园。这样,所有的疑点放到一起其实就是一个结论:督邑官突然得知晴王墓被盗,然后他赶紧召集巡陵人去了晴王墓,然后把巡视其他墓园作为幌子,其实最终目标是晴王墓,而他又不能让巡陵人知道晴王墓被盗一事,所以才自己一个人进到墓园里巡查,最终他确认了晴王墓被盗一事,然后便心事重重、神色慌张的回了邑所,督邑官到底是怎么突然得知晴王墓被盗一事的,现在还无法做出判断。想到这,进良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因为本身和陵被盗一事对他来说已经算是突发事件了,现在督邑官又发现了晴王墓被盗一事,接下来督邑官会怎么做进良也不好判断,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不过又有一件事引起了进良的兴致,那就是盗墓贼在和陵里盗走了什么呢?如果盗和陵的人和盗晴王墓、定陵的人是一帮人的话,那和陵里被盗走的应该也是其中最珍贵的一件宝物,那督邑官会不会知道和陵里的这件珍宝是什么呢?其实督邑官是肯定且必须知道的,因为督邑官直接听命于礼部,而礼部是直接负责皇家各项礼制事务的,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全权掌管皇家的婚丧嫁娶等事宜,而丧葬一事甚至重于嫁娶,毕竟上到皇权,下到黎民,“视死如视生”这一传承了几千年的观念深入人心。所以,礼部对于各代帝陵及其主要陪葬墓的陪葬品都如数、详细的记录在案,同时,这也是为了避免低身份等级的墓葬规格出现僭越一事,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高祖想要以较高规格安葬晴王时,却得到群臣反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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