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元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赵素元看着赵小悠,简直不敢置信。
“你刚刚说,是夏北北?”
赵小悠狠狠点头。
他委屈地抱住赵素元手臂,“奶奶,你一定要帮我出气,他们好坏,三个孩子都把我逼到墙角,呜呜呜。”
赵素元急忙将他裤脚衣袖统统捞开,直到确定他身上没有伤势,她才放心。
“你好好跟奶奶说,奶奶一定帮你。”
赵小悠哽咽着解释:“就是他们啊,他们欺负我,我就是想问夏软软借个橡皮擦,他们不肯给我,还把我逼到墙角教训。”
赵素元生气坏了。
她从来不允许她的孙子被欺负。
这次竟然被欺负得这么狠!
……
秦靳南又一次等在夏染的房门口。
他知道,老婆在孩子的事情上肯定容易生气。
夏染和白芳回来时就看见男人蹲在门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男人是图谋不轨。
白芳看见儿子那副模样,又好笑又无语。
她轻拉扯夏染衣袖,“染染啊,那我先回去休息。”
“啊……”夏染刚要唤住她。
白芳却推开门回去了。
每次瞧见他们夫妻两出现问题时,白芳总是关门。
不过也对,她帮哪边都不妥。
夏染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向秦靳南。
男人蓦然起身。
他身形本就高大。
但随着站起身的动作,轻晃了晃。
夏染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你没事吧?”夏染古怪地望着他。
秦靳南沉静地说:“没事,我可能是蹲久了,头晕,没事。”
夏染轻眯眸,忍不住凑近他。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
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头。
他有点古怪地低声问:“你看什么?”
很轻的四个字,像是羽毛轻轻刷过夏染心尖。
夏染踮起脚尖,不断不断逼近他。
“秦靳南,你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茶了?”
男人:??
茶?
说他?
夏染暗暗摸了摸下颌,“我看你挺茶的,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吗?”
秦靳南拧着眉头。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我没说身体不舒服……”
话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就应该装柔弱装身体不舒服才是。
他立刻将脑袋枕在夏染的肩膀上,用无比懊恼的声音说:“是啊,老婆,我真的有点不舒服,你扶我一下。”
夏染看出他的故意,不过也没有揭穿他,倒是真的扶着他进了房间。
关于孩子的账,那是必须得算的。
至于怎么算,那她就得考虑清楚。
夏染进了房间,把男人直接扔在沙发上。
秦靳南没料到老婆这么暴力,摔在沙发上,无奈。
“老婆……”
“秦靳南我可警告你,别以为含糊着装傻就能让我放过你,孩子的事情,我可不会这么放过你!”
听见老婆大人放话,不是威胁却胜似威胁。
秦靳南坐在沙发上,动作努力摆成乖巧状。
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
他声音放弱了些:“老婆,你想怎么跟我算账?我都可以,我都听你的呢。”
夏染原本懊恼来着,结果看着某男那乖巧状,有些气就卡在喉咙口。
她只能维持着叉腰的动作。
瞪了眼秦靳南。
夏染掐着腰,在他面前来回走着。
秦靳南暗暗叹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也不用这么生气,而且我确实是为了来工作的,你看我有任何摸鱼的动作吗?”
来回踱步的夏染身形一顿。
倒也是。
秦靳南确实不像是来度假的。
“如果真的不放心爸,我让人每天盯着我爸,任何问题都会向我汇报。”
他认真且严肃。
夏染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缓缓点头,“行,你说的,如果孩子有任何问题,你也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男人答应得飞快。
他缓缓握住夏染的手,“老婆,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不会置他们于不管不顾的地步。”
夏染:“嗯哼。”
简单的两个字,透着点不信。
秦靳南又解释:“而且,我是经过深思熟虑过才这么决定的……”
“好了。”夏染轻轻低低地打断他的话,“不用解释了,你越解释越乱,倒也越显得你是故意的了。”
男人无奈地轻摸了摸鼻尖。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染。
但是,好半晌,他也只是跟夏染说:“嗯,老婆说的对,我都听老婆的。”
……
第二天,孩子们照常送到幼儿园。
秦儒知这几天每天都是按时送孩子上学,除了昨天放下遇到了赵素元,之前可一直不曾见过。
但今天,他发现赵素元又来了,还亲自送孩子。
赵素元看见他,微微笑,“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秦儒知面露古怪。
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这是巧合。
秦儒知低声说:“哦,挺巧。”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透着点警惕。
赵素元缓缓走向秦儒知,压低声音说:“秦老先生,我倒是挺好奇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尤其是,你的孩子昨天还欺负我孙子。”
赵素元一提这事,秦儒知可没法淡定了。
他立刻挺直腰杆,“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不服气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又是怎么教育你自己的孩子的?”
“你一个小男生欺负人家小女孩,是什么意思呢啊?”
“我家软软一向乖巧懂事,可从来不会惹是生非,倒是你那孙子,竟然欺负软软,抢软软的橡皮擦,要脸不要脸?”
“我家北北保护妹妹,有什么错?”
秦儒知一大窜说完,气得他叉腰,生气地瞪着赵素元。
反正这些年他什么形象都没有了,叉腰怒骂也一点没关系。
反观赵素元,瞪着眼睛,委屈又生气地看着秦儒知。
她在吵架这件事上还真不是秦儒知的对手。
她咬着牙说:“秦儒知,你就是这样教育自己的小孩的吧?”
“我就说,你家小孩这么不懂事没礼貌,原来是这样!”
她虽然知道她孙子的尿性,但现在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她总不可能去主动承认错误。
在争吵中,她势必要找回点主场。
秦儒知一点不愿意投降,立马说:“我家小孩可懂事了,哪像你孙子,昨天见到我半天连个爷爷都叫不出口,真是没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