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靳南看出夏染的神色不对劲。
夏染挂断电话，抬头时，眼眶已经有些发红了，“外婆……走了。”
秦靳南瞳孔微缩，“什么？”
她迅速起身，“我去趟医院。”
男人迅速跟上，“我陪你。”
“你……”
“刘姨在家，我已经让她帮忙看着孩子，你放心。”仿佛立刻就知道夏染担心什么，秦靳南立刻解释。
夏染对上他坚定如画的眉目，最终妥协。
两人赶到盛华医院。
赵医生站在病房外，看见他们两人同时过来，语气有些急促，“外婆是半个小时前走的……”
“为什么没人知道！”夏染倒也没冲着赵医生发脾气，而是转头瞪向低着头的主治医生。
秦靳南无声地看着那名主治医生。
“半个小时？也许抢救的下来，为什么？”夏染有点生气。
她也不是怪他们，她只是怪自己。
主治医生低声道歉：“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这位老太太手中竟然还握着毒药……她是自鲨的。”
夏染推开房门，跌跌撞撞进去。
秦靳南迅速跟上她，有几次想伸手扶住她，但她已经扑向了病床边。
赵医生也跟了进来。
看着床边已经彻底没气的老太太，他垂眸，露出了悲悯之色。
夏染抓着毫无温度已经僵硬的外婆的手，鼻子发红。
“外婆……”
很无力地两个字。
她在这世上能在乎的亲人不多，外婆是她唯一的一个。
可是……这世上连疼爱她的外婆都走了。
夏染的内心悲怆，甚至还来不及看最后一眼外婆，跟外婆说一声话。
秦靳南缓缓来到她身边，将她揽住。
“想哭就哭吧。”他轻轻在她耳边说。
夏染埋进他的肩膀，任泪水肆意。
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大哭，也不曾在外人面前表露过任何的软弱，今天却是第一次。
秦靳南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并不打算出声，让她独自一人发泄。
赵医生看着两人相拥，沉默地退了出去。
他也知道自己好像已经没有立场站在那间房间里，甚至不敢再吭一声。
那里面，才是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
而他……根本没资格去安慰她。
秦靳南眼角余光扫到自觉出去的赵医生，薄唇抿了抿，抱着老婆柔声说：“别难过，我们好好安葬外婆。”
趴在他肩头的夏染突然停了下来。
哭泣声也停下了。
秦靳南轻轻拍在她肩头的手也停下了。
“我……一定要查清楚，外婆不可能，毒药是谁给她的！”夏染哽咽着，咬牙切齿。
现在的她，比起伤心，她更多的是不甘心和愤怒。
最近频繁来见过外婆的……除了夏志权没有别人了。
难道是他？
她哭红的眼中泛起杀气。
身侧男人看在眼里，重重握住她的手，“不要做傻事，我也帮你查清楚的，你别胡思乱想。”
“嗯……”夏染点点头。
虽然她很清楚，她家老公是不可能也没办法帮她查清楚的，但是他有这份心，她也是感动的。
夏染回握住秦靳南的大手，“这事情我不会罢休的。”
“先给外婆安排后事。”
因为顾家已经没什么亲戚朋友了，尤其是自从她母亲和夏志远结婚后，死了后……
再无来往。
所以这场葬礼办的很简单，但不失庄重。
下葬那天，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
三个孩子裹着雨衣跟着一起去出殡。
他们三个被秦靳南牵着，看着走在前方有些失魂落魄的妈咪。
三个孩子跟夏染的外婆是陌生的，再加上孩子还小，做不到跟妈咪一样共情。
可是……
夏北北扯了扯秦靳南的手，“大叔，你不用拉着我们，去陪着妈咪。”
他还拍了拍胸脯，“我来看着妹妹，我是大哥！”
小家伙，真是可爱得紧。
秦靳南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略显好笑，“好，你看好妹妹们。”
抬头看了一眼混在人群里的林东和林西。
两人在，他才放心将孩子放手。
下葬完毕，墓碑也早已立好。
雨水冲刷在墓碑上，只有一片冰冷无情，夏染看着这冰凉的墓碑，抿唇。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他们都转头看向了走来的人。
那人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向他们，手中也捧着一束花。
“你来干什么？”夏染眼神阴冷地瞪着来人，双手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