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辞职了。”
听着他低醇磁性的嗓音在回廊里轻荡,夏染眉梢挑了挑。
“行叭。”
……
医院,检查室的门打开。
医生大步走了出来,看见夏染询问:“夏小姐,你外婆是否受过沉重的外部击打?”
夏染蹙眉,一时无法回答。
她五年前被送出国时,外婆还好好的。
夏氏的庄园以及夏家别墅,都是当初她母亲死前的遗产。
她本以为夏志远这人会留有一点良知,对自己的第一任岳母心存感激……
现在看来,是她太低估夏志远的狼心狗肺了。
从夏家出来到现在,外婆眼神呆滞、不言不语,神情痴傻得已经不认识她了。
显然是在夏家受了欺负,而且是经常被欺负。
夏染双手握拳。
医生见她沉眸不语,叹了声:“没事,你给外婆先办住院手续,我不会让她有事。”
“谢谢你,赵医生。”
不远处一直单手插兜的秦靳南,隐约察觉到了夏染和这位年轻医生的关系不浅,蓦然抬眸,轻锁眉头。
夏染办好住院手续,来到顾正红面前。
“外婆,我是小染。”
外婆迷茫地看着她,那双浑浊的眸子已经迷茫地盯住了她。、
嘴里念叨着:“小染,我的小染……小染出国了,嘿嘿,在国外肯定很幸福吧了啊?”
赵医生在后面说:“你外婆眼神也不太好,再加上神志不清的,需要慢慢来。”
夏染重重握住了外婆的手。
她点点头,“赵医生,拜托你了,我明天再来看外婆。”
赵医生温和一笑:“好,你放心吧。”
出了医院,夏染带着秦靳南去了商场。
先前她拉男人手腕时,发现他的手表虽然价格不菲,但上面覆满了裂痕,款式也是有些年头了。
她决定给男人买块手表,表达谢意。
等夏染为秦靳南挑选了一款最新的男式腕表时,转头不见男人在商场里了。
她蹙眉,出去寻人。
在远处看见男人修长的指尖燃着一抹红,她走近时,他性感的薄唇慢条斯理地含住了香烟,吞云吐雾。
白色的烟雾缭绕,男人俊如神祇的脸在雾气后越发显得不真实。
她环着手臂走向他。
“秦先生,给你买块表你怎么还这么一副不大乐意的模样?”
她的声线不似刚刚在夏家的娇软媚惑,可因为她本就是清丽的声音,说话时自带一点甜意,让男人眸色微沉。
他想到五年前这女人在他身下婉转哭泣的声音。
他轻呵一声,微侧头,“老婆大人,我只是烟瘾犯了,抽一根烟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说着,微垂眸子,露出丝丝无奈和委屈。
也让不少路人因为二人的对话而看了过来。
仿佛夏染是个凶神恶煞的妻子,这个抽烟的男人是个过于软糯的吃软饭男。
夏染额际上青筋暴跳了下,无语凝噎,“咱能好好说话吗?”
她扯住他的衣领,“快点,我还有工作要做?”
强行把人拉进商场,并且雷厉风行地给男人选了一款样式极简又不失大方的腕表。
付钱的时候,男人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扫了眼价格。
十万。
他挑眉。
小妮子也挺大方,舍得为他花钱。
是真把他当成软饭男来对待了吧?
夏染拉着秦靳南又火速离开商场,本想拦下出租车,赶紧把男人给送走时……
远处,一声悠悠的女音响起。
“诗云,你看,那不是你那个未婚先孕、不知检点睡了鸭子的姐姐吗?”
夏染眸光一凛。
转身看向夏诗云和她的姐妹团。
她们的助理纷纷在后方大包小包拎着,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商场里自然也是一抹极其亮眼的存在。
再反观夏染,故意相亲的打扮可还没换下,与她们相比,云泥之别。
夏诗云盈盈一笑:“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听说你今天要跟何先生相亲的,怎么还在商场里瞎晃?”
“何先生?那个刚刚破产,又克妻克子又秃头的老色胚?”
“天哪,诗云,看来你姐姐也只能跟这种货色在一块儿过了,不然整个a市怕也没人肯要她了。”
夏诗云的姐妹团你一言我一语,故意拔高了嗓音,生怕身后的路人听不见。
夏诗云假模假样地瞪了姐妹团,“你们别胡说,我姐姐长得这么美,怎会没人要?”
夏染静静看着她们表演大合唱。
末了,不耐烦说:“那可真是让你们失望了,我瞧着何先生跟诗云你更配,所以作为姐姐我就把何先生留给你了,我已经结婚了。”
她说完,挽住了秦靳南。
男人自知是个工具人,任她挽着,还亲昵地替她将鬓边有些乱舞的奶奶灰发丝挽在了耳后。
旁人都能看见男人眼底的宠溺温柔。
他温凉的指尖在挽发时,不经意碰触到她耳廓。
霎时,夏染突然觉得有电流划过,酥酥麻麻。
她微抬美目,娇嗔地瞪他一眼。
似羞赧,似撒娇,娇艳欲滴,像那阳光下的红玫瑰。
男人锋菱的薄唇微勾一抹微弧,却是旁人瞧不见的嘲讽,“老婆大人怎么还害羞了?”
他的嗓音沉敛,温热气息喷薄在她脸上,带着薄荷香,以及好闻的荷尔蒙气息。
夏染内心低咒这妖孽。
夏诗云和姐妹团很显然也被眼前这长相俊美的男人震到了。
夏诗云是混迹娱乐圈的,什么帅哥没见过,独独眼前这位,真叫她瞧一眼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夫了。
这么个好看的男人,看他矜贵气质,怎么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吧?怎么让夏染给钓到了?
她内心的嫉妒疯狂滋生,瞪着夏染的眼也好似淬了层毒液似的。
夏染斜睨着她:“我先走了,几位慢慢逛,可别把腿逛瘸了。”
夏诗云气怒地瞪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最后不甘心地跺了跺脚。
她不甘心至极,立刻追了上去拦下他们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