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裳心中窃喜,没想到陆淮答应得那么顺利!
她原以为自己是个认床的人,估计今晚也睡不着,但不知为什么,伴着屋子里陆淮沉稳的呼吸声,苏锦裳竟然沉沉地睡去。
系统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大吃一惊,虚伪的女人,不是警惕性很强吗,怎么睡得那么沉?屋外月色正好……
次日,等到苏锦裳醒来的时候,她迷糊地揉着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陆淮的家里过了一夜。
“陆淮?”苏锦裳环顾屋子,轻喊了一声,不见有人回应,估计陆淮已经出去了。
她起身下床,就看见那张木质的桌子上放着个搪瓷碗,上边还用个盖子盖了起来,苏锦裳掀开一看,莫名的心头一暖,原来是一碗还温热的白粥,上面还卧了个喷香的荷包蛋。
她心中暗道,没想到陆淮那么糙的人居然也有贴心的时候。
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看到这热气腾腾的早饭时,自己的心情竟有些愉悦。
于是苏锦裳毫无顾虑的坐下享用起这顿早饭,吃了一半她又想起昨天夜里听到了那些阴谋,好心情一下子消弭,开始担忧起陆淮来,昨晚就应该先问清楚陆淮要怎样应对才是,这会也不知道那些人进行到哪一步了。
想着,苏锦裳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早饭,偷偷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以免被有心人看到了说闲话。
换上一身方便上工做饭的衣服之后苏锦裳出了门,急匆匆的,装作是起晚了,就要迟到了的样子。
等苏锦裳赶到公社上地时候,还没踏进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吵闹声。
她暗自松了口气,热闹才好,就不会有人在意她来迟的事了,不过苏锦裳又好奇,这一大早的,能有什么事这么热闹?
“你会不会看路啊?洗碗的水都要泼我身上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原来是李翠花在扯着嗓子嚷嚷,她心想真是烦死了,昨天晚上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一觉醒来身上还痒得要死。
李翠花背上痒得如同无数只蚂蚁来回爬一样,要不是碍于人多,她真想把手伸进衣裳里抓痒,可又痒的实在难受,李翠花只能不耐烦地扭着身子。
这会大伙都在里边热火朝天的忙碌,院子里有个水沟,为了方便干活,平时洗完菜,洗完锅的脏水都是往沟里泼就行了,那个被李翠花骂了的婶儿也不甘示弱地回嘴,“什么故不故意,谁泼水不往沟里泼,你又不来倒水,你站在水沟边上干什么,这不是你自找的!”
婶儿的话说到了大家伙的心坎里,大家都忙得很,只有李翠花,来了也不马上干活,还扭扭捏捏地不像样,净摆着一张臭脸像是谁欠她百八十块似的。
苏锦裳穿过人群,开始干活,其实差点就要笑出声,没想到平时寡言少语的洗碗婶儿骂人这么犀利,正想着,她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看见这一幕的系统心中明了,这个女人要开始搞事情了。
苏锦裳上前做出关心的样子说道,“翠花,没泼着你吧。”
她打量着李翠花,连鞋都一干二净呢,哪里有被水泼到的样子。
“你一个正儿八经的人站沟边上干什么,诶你这衣裳的面料是什么料子啊,是防水的吧,怎么连水印子都看不见,去哪买的呀,要票吗?我也想去买一身呢。”
李翠花看见苏锦裳那张狐媚子的脸就来气,阴阳怪气谁呢?她正想张口骂人。
洗碗婶儿先一步开口,“一滴水都没碰到,还防水料子呢,一天天的啥也不干就爱挑刺。”
苏锦裳闻言故作惊讶,“啊?我还以为翠花身上都湿了呢,不然为什么扭得像个泥鳅。”
“哈哈哈——”
听到这话的大家伙儿哄堂大笑,就说怎么今天李翠花看起来那么奇怪,别说,扭起来还真像塘里的泥鳅。
那笑声听在李翠花的耳朵里就像是羞辱一般,她恼羞成怒,指着苏锦裳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骂,
“苏锦裳你……”
这时院子里的干部出来打圆场,“好了,大家伙该干嘛干嘛,都去忙活吧,不然就忙不完了,李翠花你也是,都来好一会了,怎么还不去干活。”
大家伙听到干部发话,也不再笑话李翠花,都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李翠花敢怒不敢言,梗着脖子硬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很快,院子里的人都进入了工作状态。
后院地上摆着几个麻袋的红薯,苏锦裳和几个姑娘围在一起洗红薯,可洗着洗着,李翠花就要丢下红薯扭来扭去,后来甚至起身躲在树后面抓痒。
一次还好,次数多了共事的姑娘就不乐意了,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姑娘翻了个白眼,“李翠花,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别干了,麻烦死了一天天的。”
“就是啊,你还把刮了一半皮的红薯扔进盘里,还要我们检出来,这不是帮倒忙吗。”
苏锦裳也开口,“李翠花,你要不就别干了。”
见众人都嫌弃自己的李翠花有苦说不出,只能抱着一肚子的气离开的院子。
可是身上越来越痒,李翠花只想赶紧回到家里洗个澡止痒,没想到洗完澡还是痒,李翠花的背上痒得像是烧起来一样难受,浑身上下的血管里都好像有蚂蚁在爬,抓又抓不到,李翠花一下子怕得不行,只能哭着跑到卫生院去看医生。
“医生,我为什么会这么痒?”李翠花问道。
“不严重,开点药就好了。”卫生院的医生不耐烦的说着,看她大呼小叫的样子,医生还以为多严重的病呢,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听到医生的话之后,李翠花松了口气。
医生拿起笔刷刷地写下药单递给李翠花,“就这些药,每天三次,饭后服用,去缴费吧。”
李翠花听到医生说不严重,还没高兴多久,脸就垮了下来,明明不严重,怎么药那么贵,还花了她不少钱。
掏钱的时候李翠花脸上的表情如同割肉一样不舍,缴费处的医生最后白了李翠花一眼,嘴里还说着“磨磨唧唧的,到底给不给。”
李翠花一路上嘟囔着,心疼那花出去的钱,突然觉得其实身上也没那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