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啊。”苏洛伊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非常的好脾气,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只要凤先生别气我,我就不气你。”
“我什么时候气你了?”
“刚才。”苏洛伊笑得有些狰狞,“你敢怀疑我跟别的男人上床,我就使劲戳你的肺管子,气炸你。”
凤御辞:……
“说,还怀疑我跟别的男人有染吗?”小腰一叉、杏眼一瞪,苏洛伊又凶狠又嚣张的质问,被怀疑的怒气还没散。
“我什么时候怀疑你跟别的男人有染了?”凤御辞头疼不已,她真是越来越蛮不讲理了,偏偏都是自己惯出来的,只能自己受着。
“刚才。”
“哪句话?”
“我说我怀了白念初的孩子,来验血检查,你问我你是吗?”
“那你是吗?”
苏洛伊气得猛然甩开他,双眼喷火的低吼:“你还敢问!”
“为什么不敢?”
“凤御辞,你不信任我,我也不稀罕你。”苏洛伊说完,转身就走,一颗心冷到了极点。
就算她再爱凤御辞,也绝对不会跟一个不信任她的人在一起。
没有信任的爱情和婚姻,就像风雨中飘摇的枯枝,随时可能断掉。
一把拉住她,凤御辞无奈的叹息:“我什么时候不信任你了?”
“放手。”
“不放。”
“凤御辞,既然给不了我要的信任,我也不让你省心,不是到处给你戴绿帽子,就是惹你生气,何必要这样彼此伤害?”苏洛伊冷然的看着凤御辞,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所以控制不住的暴躁。
“我什么时候不信任你了?”
“现在!”苏洛伊不耐烦的低吼,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的问这个问题,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
“哪句话?”
“你有病啊,又问这个问题。”
“哪句话?”凤御辞执拗的问,似乎得不到答案就不会放手。
苏洛伊暴躁的重复:“我说我怀了白念初的孩子,来验血检查,你问我你是吗?”
“那你是吗?”凤御辞依旧是这句话,神色却越发的平静。
“你有病啊。”
“嗯。”
“有病就去治啊,已经在顶级医院的门口了,不差多走两步吧?”
“他们医不好。”
“那你就去死好了。”
“好,我们一起。”
“你有病啊,谁要跟你一起死?”苏洛伊想尖叫,她说的话很难懂吗?为什么凤御辞就是听不懂?
“你是我唯一的解药,只能跟我一起死。”
一句话令暴躁不已的苏洛伊登时火气全无,只傻愣愣的看着凤御辞。
什么?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怎么像是一句表白?
见她冷静下来,凤御辞叹口气,沉声解释:“我说过,只要你说,我就信。我问,你不答,我拿什么信?”
诶?
等等,让她捋捋。
她说她怀了白念初的孩子,来验血检查,凤御辞问她“那你是吗”,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只要她亲口给了答案,不管是什么都信?
所以不是凤御辞不信任她,而是她不信任凤御辞?
不相信凤御辞真的信任她;
不相信全世界都误会她的时候,凤御辞只要她一句话;
不相信她和白念初的桃色绯闻还在天上飞着没落下的时候,凤御辞依旧没有怀疑她;
不相信就算明知道她一直在骗他抽血的原因,凤御辞还在等她亲口给出答案……
怎么会这样?
原来不是她得不到信任,而是她失去了相信别人的能力啊。
苏洛伊心里五味杂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凤御辞。
她垂下眼,久久不语。
“怎么了?”见她一直垂着头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弥漫着一股隐隐的哀伤,凤御辞忍不住蹙眉。
苏洛伊摇摇头:“我想冷静一下,给我一点时间。”
“多久?”
“我不知道。”
眉头皱得更紧,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凤御辞讨厌极了这种不确定性,尤其是整颗心都被她牵扯着的时候。
但最终,他只是沉沉的说了一个字:“好。”
“不要找我、不要打扰我,等我觉得可以回去的时候,我自己会回去。”苏洛伊飞快的看一眼凤御辞,又赶紧垂下眼,太快,她没有看清凤御辞的表情。
不用想,凤御辞的脸色一定阴沉到了极点。
但是,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好好的整理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好好的冷静思考,免得以后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乌龙。
婚姻需要信任为基础来维系。
不管是她不信任凤御辞,还是凤御辞不信任,这段婚姻都维系不久。
既然知道问题出在她身上,她就需要好好面对这个问题,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然以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这段婚姻就会分崩离析。
她能接受婚姻自然走到头,也能接受凤御辞找到了真正想过一辈子的人跟她离婚,甚至能接受两人最后发现彼此不是对的人而选择分道扬镳,独独不能接受因为不信任被别人算计的只能离婚。
那样太悲哀了。
她再也不想因为信任的问题被一段关系伤得遍体鳞伤了。
“好。”凤御辞的眉间堆出一座小山,薄唇几乎抿成了直线,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寒意,令人畏惧,偏偏就是这样,他依旧只有一个字。
没有勇气再看他,苏洛伊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凤御辞伸出手,指尖碰到她冰凉的小手,却无力没有伸手去抓,眼睁睁的看着她与自己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心,仿佛被掏空了一块。
疼,蔓延到四肢百骸。
后悔不断的冲击着五脏六腑,叫嚣着让他别耍酷,快反悔,赶紧把人绑在身边。
但他硬逼着自己控制着冲上去的冲动。
她想要尊重,他想试着给。
尽管困难,他会努力。
“凤家的小子竟然被人当众甩了,真是奇观。”
若是苏洛伊在这,一定一眼就认出说话的正是她刚才遇到的那个慈眉善目、让她下定决心做亲子鉴定的贵妇人。
看着眼前优雅的笑着的贵妇人,凤御辞礼貌的问候:“您好。”
“多年不见,连奶奶都不愿意叫我这老太婆了?你小时候,我可是抱过你、亲过你呢。要不是你家那个奶奶小气吧啦的,我还想把你定下来当我们白家的孙女婿了。”
“白老夫人说笑了。”凤御辞神色依旧是淡淡的,甚至有些疏离,语气却难得的恭敬。
“谁跟你说笑了?我说的是真的,还是你嫌弃我家灵灵丫头太刁蛮任性,配不上你?”知道他性子冷,不爱言辞,白老夫人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略带捉弄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