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一个一声一个护士。
“患者家属在吗？”
萱萱家人立刻冲过去。
“我是，我们都是……”
“小朋友头部的肿瘤需要马上切除，不能再拖了，我们决定，进行同步手术，但手术风险很大，需要家属签字同意。”
宋锦书心里咯噔一下。
她担心是萱萱体内注射的不明药物，刺激到了肿瘤，导致了极大的风险。
让医生不得不做出两台手术同步进行的决定。
就算是一个成年人，着风险都是极大的何况的孩子。
宋锦书问：“医生……成功率，有多大？”
萱萱父母一脸不安恐慌，紧张的看着医生。
医生迟疑了一秒，回答：“百分十15的成功率。”
百分之十五，宋锦书感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这个成功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宋锦书又问：“如果……如果不做这个手术呢？”
医生也不隐瞒，直接说：“那她活不过一个小时，这台手术，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等于是，如果做手术，选举你选有百分之十五的几率活下来。
如果不做，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今天都活不过。
这个结果，何其残忍。
萱萱才五岁。
宋锦书嘴唇动了动。
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心中的愧疚愈发深。
她甚至都不敢面对萱萱父母。
短短的几秒钟，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个决定，谁都不敢做。
医生催促：“你们赶紧下决定，没有多余的考虑时间，小朋友还在手术太上等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做吧……”
苍老的声音响起。
宋锦书看向说话的人。
正是萱萱爷爷，头发花白，老实巴交的老头，满脸皱纹，写满了沧桑。
“做吧，不做的话，萱萱一点活的机会都没有。”
萱萱妈妈泪流满面。
“医生，我们做，我们同意……就当是赌一把了。”
萱萱父亲签了字，
医生进去。
宋锦书看着那一家人，愈发愧疚。
又过去两个小时，宋锦书让人给萱萱家人送来吃的喝了。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厉召匆匆过来：“夫人，赵清歌清醒了……”
宋锦书转头看了一眼萱萱家人。
“走，我们去看看。”
她留下来了几个人，守着手术室，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
此时，赵清歌已经清醒。
她两只眼睛哭的种的如核桃一样，只剩下一条缝隙。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师兄……”
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口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
裴修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悲悯。
他有些话想问，赵清歌。
但是，看到她此时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他突然，并不想知道了。
宋锦书推门进来，她懒得管这师兄妹之间的恩怨。
“赵清歌，清醒了吗？”
赵清歌抬头，看见宋锦书哆嗦了一下。
“清……清醒了，夫人，你有什么吩咐？”
“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吗？”
赵清歌吞吞口水，下意识看向厉召。
昨天……
厉召也担心赵清歌一不小心说出厉卿川的秘密。
“夫人问你，昨天下午的事，你都还记得吗？”
赵清歌握紧手。
她摇摇头……
“昨天我在走廊里哭了很久，后来，后来起身去了洗手间……碰见了一个保洁，她好像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后面的事，我就一概都不记得了。”
赵清歌没有撒谎，这是她能想起来的，所有东西。
“那个保洁都跟你聊了什么？”
赵清歌仔细想了想，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
“对不起厉夫人，具体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头疼的厉害，好像，里面有好多钢针子在脑子里面，不停的扎我。”
赵清歌表情痛苦，不似作假。
裴修年说：“她没有撒谎，她被药物控制了，虽然我不确定是什么药，但是，副作用很大……会破坏人的大脑神经。”
他甚至都担心，这种药是不是会有成瘾性。
赵清歌紧张的看着宋锦书。
“对不起厉夫人，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那个保洁，喷了一个东西，我当时觉得不对劲，我问他是什么她说是空气清新剂……”
“我记得，就是吸入了她喷的那个东西之后，我就断片了，后面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记得。”
宋锦书面色阴沉。
她不是不相信赵清歌说的话。
她是气，从赵清歌这里，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宋锦书眉头紧皱。
她吩咐保镖：“看好她，不准他出来。”
裴修年立刻问：“夫人，需要我对厉先生治疗吗，我有办法，让他清醒！”
“不需要！”
丢下这三个字，宋锦书匆匆离开。
裴修年叹息一声……
厉大公子，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老婆不让我出手啊。
裴修年自己推着轮椅准备走。
只听见……
“师兄，你……你会原谅我的是吗？”
赵清歌怯生生的声音，带着颤意，像是不安的小动物。
也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之后，裴修年心中对赵清歌的所有不忍，好像突然之间就崩塌了。
裴修年背对赵清歌，问：“你是不是，正是因为知道，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最后都会原谅你，所以，你才会对我下手？”
赵清歌哭着解释。
“没有，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时真的是糊涂了，我对厉卿川的爱让我丧失了理智和方向，我对不起你……”
裴修年不相信这话。
赵清歌心中，正是明白，裴修年对她的宠爱。
所以，她才会那么的肆无忌惮。
就像过去，不管她闯什么祸，最后，裴修年都会站出来，帮她。
她不需要去承担责任。
只需要在裴修年帮她受罚之后，可怜兮兮的说，一声：师兄，对不起！
“赵清歌，这么多年，我将你当成我的亲妹妹，当成我的家人，如同我的父母一样，如果你出事，我可以为你拼命！”
“我以为，你对我也是如此……”
赵清歌听的心乱如麻。
不安的抓住衣摆。
“师兄，我……我就糊涂这一次，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真的，不会了，你对我那么好，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