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扬出了小屋,沉下脸来,心里有些怅然,也不用轻功,只慢慢走回了派内。其实高放的事他已探听出些眉目,本想先告诉君书影,省得他担心。这一番乱七八糟的事情闹下来,他也没了心情再多那份事。还是直接找到人带到君书影面前了事。
楚飞扬回了派内,迎面便碰到苦着一张脸的信云深。信云深连见了他也没了往日的劲头,只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楚飞扬一把拽住信云深,好笑道:“好端端得怎么了?脸皱得像只苦瓜。”
信云深哀怨地瞅了他一眼,悠悠地叹了口气:“你不会懂的。”
楚飞扬揉乱了他一头乌黑长发,笑道:“装什么深沉。有什么事不能和大师兄说的?”
信云深皱着眉头逃过在自己头顶肆虐的大手,理顺了被弄乱的头发,哀叹一声道:“我自己都不明白,你又怎么会明白?”
楚飞扬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毛,道:“随便你。我有事要问你。还记得师父大寿那天出现在寿席上的那个天一教的男人么?”
信云深一听,像只受惊的狐狸一般警觉起来,几乎连耳朵都要竖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哪里会知道。”
楚飞扬一脸了然的表情看着他,笑着上前搂住他的肩膀:“小屁孩就是嫩,满脸写的都是我知道他的下落。我找他有事,快带我去见他。”
信云深别别扭扭地脱出楚飞扬的手臂,仍旧一脸不信任的样子:“你知道他是天一教的人,你不是想抓他吧?!我好不容易才把人救活,休想我带你去见他。”
楚飞扬道:“怎么会?!我想抓他就不会直接来找你了。是高放的一个朋友要找他。你还信不过你大师兄?!”
信云深闻言,又把一张水嫩的脸苦了起来,扭过脸为难道:“我当然不会不信你。可是……我还是不能带你去见他。”
楚飞扬抱起双臂看着他,一副我等你慢慢解释的模样。信云深摸了摸鼻子,支唔了半晌,干脆道:“反正我就是不能带你去见他。”
楚飞扬叹道:“云深,我找人确有急事。我向你保证不会对高放有任何不利。你别再添乱了。”
信云深突然发了火,怒道:“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我没有瞎捣乱!我说不能带你见他就是不能带你见他。有本事你自己去找!”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楚飞扬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惹毛了向来乖脾气的信云深,想叫住他,信云深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火冒三丈:“别找我,我烦着呢。”
楚飞扬愕然,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赶着朝他发火呢。远远地看到了宋蓝玉朝这边走来,楚飞扬赶忙脚下生风,溜之大吉了。
确定信云深知晓高放的下落,楚飞扬也不再着急去找。他要自己找自然也能找得到,只是怕要费一番功夫。所以晚饭一过,楚飞扬又捞住了信云深。
过了一下午,信云深的邪火显然早就灭了,满面歉意地忽闪着眼睛,对楚飞扬道:“大师兄,我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楚飞扬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拉住他边走边道:“这里人多眼杂,去我那里说吧。”
到了楚飞扬的房间,信云深往椅子上一瘫,满面愁容地道:“大师兄,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找他,而是我自己也不能去找他。”
楚飞扬笑道:“为什么?你惹着他了?”
信云深皱着眉头苦着脸道:“我觉得没有,可是他觉得有。”
楚飞扬好笑地道:“什么有没有的。既然他不让你去找他,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自己去见他。”
信云深看了一眼楚飞扬,撇着嘴角道:“不行。”
楚飞扬挑起了眉毛。信云深看了看他,委屈道:“我不是在无理取闹。只是、只是……”信云深别扭了片刻,像下定决心一样坐直了身体,道:“高放以为我……喜欢他,但是我以后是要娶妻生子继承剑派的,他就不让我再去找他了。”
楚飞扬沉静了片刻,他倒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半晌叹了口气道:“都是一团乱。既然如此,我独自去见他,你怎么又不愿意?”
信云深扁了扁嘴道:“他伤好得差不多了,从……那个时候起就总是想着离开呢。你一个人去见他,他肯定要走了。”
楚飞扬无奈道:“那你到底要怎样?”
信云深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象以前那样……可是他不想。”
楚飞扬叹道:“他若是想走,我不去,他也一样会走。”
信去深苦笑道:“那怎么办?”
“和我一起去见他吧。正在找他的那个人,他一定很想见。至于你和他之间,自己去说清楚吧。”楚飞扬提议道,信云深沉思了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