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乘元老让我白天的时候做的，他说人族是喜欢光明的族群，夜晚的时候习惯有光。”
原来是这样。
人族在进入才子境界之前，确实不能夜晚目视，而油灯在人族之内有广为流传，加上也不贵到什么地方，所以即使是才子境界的文人，能够在夜晚目视的情况下，也习惯点燃油灯。
不过这样的东西，在以狩猎为主的妖灵族，应该是很奢侈又很鸡肋的东西。
怪不得是乘专门让立做的，也就只有乘这样的高层，才有可能了解到人族的习性。
楚河轻笑一声，写下。
“我夜晚能够目视，不需要这个东西，还是不要浪费了。”
这一根足足有一指头长，算下来应该也能吃半顿，如果只是这么烧了，未免太过可惜。
楚河原本是好意，哪知道立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却猛然冷了下来。
立连连摇头，写下道。
“乘元老说了，无论你需不需要，这都是我们妖灵族需要尽的礼仪，你是人族特使，这一块东西也顶多就是一头斑点鹿的油脂，算不得什么。”
“可若是招待不好你，妖灵族在人族心中，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
楚河心中轻笑一声，没有再拒绝妖灵族的好意，将那一根东西接过来。
立继续写道。
“只是特使大儒使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虽然妖气可以轻松灭火，但还是要尽量防备。”
妖气原来能够轻松灭火吗？
怪不得在这样满是木材的地方，竟然还有明火的存在，他还在想如果天雷将临，陵城起火了该怎么办。
不过现在看来，妖气如果能够灭火，有乘这样三品妖灵境界的强者，应该不会出问题。
立说完，便扭头想要出去。
楚河却连连摆手，示意立过来。
随后，楚河在下面写道。
“我可能过两天要去面见妖皇，虽说我是人族特使，但是不会妖灵族的语言却是不行，今夜你多费费力，教教我日常妖灵族的话语可好？”
立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楚河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妖灵族日出而作，狩猎为主，如果立今夜在这里耽误，明日精力便不会旺盛，便容易出现问题。
楚河轻笑，继续写到。
“乘元老让你照顾特使，必然会免除你狩猎的工作，你照顾我就是最根本的事情。”
“但是你如果为了狩猎，将人族特使遗忘在一旁，乘元老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你？”
“而我不会妖灵族语言，如果出了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交流，到时候我出了事情，你难道于心可忍？”
立毕竟在妖灵族还算是年轻人，挠了挠头，这时候才明白事情的关键，露出笑容。
楚河拿出那本书，指着上面的妖灵族语言，一个一个问过去。
这本《人语新编》什么都好，但是唯独没有发音。
上面只记载了人族与妖灵族的文字，没有发音，楚河便只能死记硬背，知晓文字是什么意思，而不能知道发音是什么。
如果不是这样，他今夜便可以自己学会一整本妖灵族的语言。
三品大儒之中的大儒，可不仅仅只是境界的说法。
他还意味着可以日阅百书，记忆超群，也能够轻易理解书本的意思。
在三品大儒境界的支持下，每一个文字，楚河都只需要一眼便能够记住，过目不忘，而立在一旁发音，虽然不够清楚，大部分却也只需要听一遍，而不够清楚的地方，重复两三次，楚河也能记住。
就这样，楚河指着书上的妖灵族文字，立在一旁念出发音，楚河在跟随其后念诵一遍。
三个小时之后，等到楚河将整一本书的内容记忆下来，心中就已经差不多有了理解。
随后，楚河看着立，有些生涩，但是也并不艰难的开口说了一句。
“无锡挖耨布特？”
立听闻猛然一愣，随后连连拍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说的对不对？”
立开口说道。
“加布，加布，异物志气息。”
楚河沉吟片刻，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对，对，就是这样说的。”
而后，又经过半个小时的交流，楚河已经能够清晰的念诵出妖灵族的语言。
并且意思大部分都对，少有不对的，立也能够明白什么意思。
楚河合上书，轻笑说道。
“立，你真是一个好老师。”
他说的是妖灵族语言。
立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挠了挠头说道。
“哪里，都是特使您厉害，能够这么快的就学会我们妖灵族的语言。”
楚河轻笑，开口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明日如果见到乘元老或者长老，可以将我学会了妖灵族语言的事情告诉他们，也让他们知道你的付出。”
这样，一来可以让乘知情立所做的事情，也能够顺便帮立拉贡献。
而如果不说，等到乘自己发现的话，就容易被怀疑楚河有什么谋划。
这好吗？这不好。
目送立离开，楚河拿起那本书，看着上面第一页的那一段字，轻轻叹息一声。
“孔圣啊孔圣，你说你封锁妖灵族就封锁吧，为什么不留下原因呢？”
“但是你封锁，也没有完全隔绝妖灵族的存在啊，现在人族身上老林之中，也有不要妖灵族，你让他们如何自处呢？”
“或者说……”
楚河眯起眼睛，猛然想起了关键问题。
这里的妖灵族领域之外的那些野兽，都是蕴含妖气的。
这些野兽，倒更像是人族领域之内的妖兽。
人族领域之内，也有妖气？
就如同也会产生鬼气，也会孕育鬼修一样？
这就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鬼界不可能有人族存活，而现在以妖灵族的环境看来，也不可能有人族存在。
虽说妖气不会对人族产生什么影响，但是在有妖气的地方，人族文气想要恢复，也绝对不如人族领域之内。
为什么人族有妖族存在，有鬼气存在，而这两个领域，却不能相反？
楚河吹灭蜡烛，盘膝坐在床上，心中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