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站在原地，听傻了。
周文茶见她如此，冷哼道：“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去看他肩头啊，他肩头有个牙印，就是那个女人咬出来的，陆厌还特意给它做成了纹身！”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对程岁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虽然她不该听一个陌生女人说什么，但那人和自己长得那么像，过去肯定是有渊源的，即便她不信，那件事也在她心里，变成一根刺横着。
整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时，接到了陆厌发来的消息。
问她晚上想做什么。
程岁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失神坐着，打字回……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今天，程岁难得准时下班。
研究所外面，陆厌的座驾停着。
男人穿着黑色衬衫和长裤，浑身气质卓绝，见到她后，主动打开后车门。
程岁坐进去。
陆厌坐在她旁边，拿出手机，让她挑选看什么。
程岁选了唯一一部爱情片。
座驾抵达市中心的商场。
二人先去吃了饭，再一起去电影院。
影院最后一排，是小情侣们的圣地。
大屏上的男女在演绎撕心裂肺的爱情，程岁没看在眼里，她有些心烦意乱。
陆厌的手，从旁边伸过来，主动握住她的，察觉温度后，眉头一皱，凑过去低声问：“怎么这么凉？”
影院里的冷气很足，但程岁穿得不算少，按理不该如此。
程岁淡淡回：“没事……”
陆厌却用他温热干燥的手掌，仍牢牢攥住她的，意图把温度传递过去。
程岁默默感受着，心里却有些酸涩。
兴许是此刻影院的气氛正处于悲伤之中，又或许是有怀孕所以会胡思乱想的加成，程岁不敢深想……
万一周文茶说的是真的，那陆厌对她表现出的这些爱意，又算什么，都是欺骗吗？
两个小时的电影终于播放完毕。
哭倒了一堆男男女女。
在场内灯亮起时，陆厌第一时间去看程岁的眼睛，怕她哭，所以他特意带了一包纸。
但她只是眼角些微泛红，并没有流泪的痕迹。
还好。
陆厌心安。
程岁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倏地起身，反握住他的手，把他往外领。
陆厌有些惊讶，眉头微挑看着女人纤细的身影，却什么都没说，只由着她拽自己。
程岁把陆厌拉到了电影院最黑最偏僻的角落。
她借着窗外的莹莹月色，踮脚，去吻男人的唇。
陆厌没想到程岁居然会如此主动。
他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但那点猜测很快又被打消，兴许她是被那部电影感染的吧……
陆厌迅速给与回应。
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腰上。
程岁的吻，却突然变得放肆起来，从他的唇角，缓缓下移，去吻他的脖颈，又伸手去解他的领带。
在要脱他衬衫时，她手上动作停滞一秒。
眼皮垂着，遮住晦涩情绪。
万一……
她突然害怕他的肩头上真的有一个牙印纹身。
甚至后悔中午他当她面换衣服时，没有好好留意。
“岁岁……”陆厌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野，低声宠溺笑着：“我带你去酒店？”
程岁没回话，而是指尖一动，将他的衬衫脱下。
视线落在他肩头的那个明显不过的牙印纹身时，瞳孔骤缩。
牙印那么小，一看就是女人的。
程岁紧绷的肩头陡然松懈，她踮起的脚尖也缓缓落回地面，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没再有下一步动作。
“岁岁？”陆厌见她瞬间静下来，低头瞧了眼。
但她始终低头，看不清脸。
程岁很快收好自己的情绪，抬头看他，勉强挤出一抹笑：“陆厌，我有些困了，你送我回家吧。”
司机将车开得很慢，但一个小时后，也抵达了白家公馆的门外。
期间，后车厢很安静，程岁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落寞，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陆厌的脸色有些沉，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让车厢内的气氛更加冰冷。
程岁的手落在门把上，要打开时，突然听见身后男人发出声音：“告别吻。”
她佯装若无其事转回去，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下，然后艰难笑道：“我走啦陆厌，晚安。”
程岁迅速下车，进入白家公馆。
期间，头都没有回一次。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自家神情冷峻的老板，问：“陆总，接下来去哪儿？”
“去研究所。”
调监控！
今天下午决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程岁如此不对劲。
即便她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可她微红的眼眶和难过的表情，都被他看到了。
陆厌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送进嘴里咬住，点燃。
神色被烟雾衬得更加冷。
谁啊，在背后搞乱他和程岁的关系。
真是该死。
…
程岁在卧室里独自坐了半个点，在指针快转到十一点时，她起身，往外走。
她打算去找白淇淇，想问清楚她和陆厌过去的纠葛。
但她刚走到二楼走廊中央，就听见楼下传来风风火火，很是急促的脚步声。
她转身去看。
是去而复返的陆厌。
仍穿着适才那一身，目光与她对上，大步走上来。
“你怎么来了？”程岁有些惊讶问。
陆厌现在的情绪很不对，他平时来白家，都会在玄关处换好拖鞋，很礼貌，但现在，他却直接踩着皮鞋就进来了。
在书房的白瑜恰好走出来，看到陆厌后，还没来得及说话。
陆厌突然俯身，将程岁拦腰抱起。
他下楼前，侧首对白瑜道：“老师，岁岁今晚不回来住了。”
程岁听的睁大眼睛，她抬头去看男人。
却只能看到男人的喉结和坚毅的下颔线。
她本想拒绝的话咽回去，手指抓住他的衬衫，没反抗。
或许，他们真的该好好谈谈。
陆厌把程岁抱出白家，放到后车座。
司机踩油门驶离怀宁路。
程岁偏头，透过车玻璃往外瞧了瞧。
街景逐渐变得不熟悉。
“陆厌，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程岁回头问男人。
陆厌的视线看过来，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垂眸，音色低低道：“宝贝，咱们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