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程岁和白淇淇吃完饭后，一起去研究所上班。
早会刚结束，她就被白瑜叫住。
“岁岁，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去一份药物成分单，你和其他几个医生成立小组，看看能不能抑制这个药对脑神经的损伤，如果能修复，最好不过。”
“好。”
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七点，程岁一直都在和组内成员不停开会。
白瑜交给她的这个项目难度很大，有些棘手，攻克难度很高。
晚上七点半，医生们陆陆续续下班回家。
程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她坐在椅子上，边在电脑上查阅资料，边握着钢笔不停写思路……
不知为何，她的潜意识总在告诉她，这个项目必须完成，且只能成功。
否则……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窝。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白淇淇脱下白大褂，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主动挽住她的手，道：“岁岁，到时间该下班休息了，你晚饭还没吃呢，和我一起去吃吧……”
“可是我还没……”有具体思路……
程岁想推拒。
却被白淇淇打断了。
“放心吧，你老师说了，今晚她会帮你看看这个项目，你的任务呢，就是放松放松，好好吃饭，不要饿坏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啊……”
程岁听到白瑜老师会帮忙，肩头压着的担子松懈了些。
白淇淇往起拽她：“今晚我相亲，你陪我去……”
五十分钟后。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市广场路边。
白淇淇挽着程岁的胳膊，乘坐电梯，前往五楼的餐厅。
包厢里，纪朗穿着白衬西裤，扎着领带，一副精英样，笑着同她们打招呼。
三人彼此介绍完后，纷纷落座。
纪朗按铃，让服务生可以上菜。
包厢门开了。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制服，戴着口罩和无度数眼镜的服务生露面，推着放菜的车子，缓缓走进来。
程岁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
服务生恰好站在她旁边，开始上菜。
一道道菜上着，另一位女服务员站在另一边，开始介绍菜品。
程岁的目光，总是能看到上菜服务生的手臂。
白色衬衫制服被挽起两层，露出的肌肉劲瘦有力……
菜全部上完后，她收回视线。
服务生退后一步，站在墙边，没同那个女服务员一起离开。
白淇淇和纪朗很快就打开话匣子，说个没完，包厢内的气氛很热闹。
程岁没插嘴，静静拿筷子吃饭。
陆厌就站在她身后的位置，视线透过镜片，往她身上落。
今天的程岁穿着一袭纯棉的卡其色长裙，不贴身不紧绷，看起来很舒适。
头发是编到一侧的，有少许发丝从缝隙溜出，衬得有些慵懒随性。
她的眉眼始终噙着淡淡笑意，被包厢内的氛围感染着，是快乐的。
……很好。
陆厌本冷峻的面容，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
直到，程岁不小心弄翻了装柠檬水的杯子。
他忙上前一步，拿出纸巾帮着擦拭。
“谢谢……”程岁站起来，不好意思开口。
陆厌将音色压低，从喉咙里“嗯”了声。
却始终没抬头，没与她对视。
程岁的裙子有些脏了，大腿那里有些湿。
白淇淇一脸担忧开口：“我们回家吧……”
纪朗转头，看了眼陆厌。
程岁忙笑道：“没关系的，弄湿的地方不多……”
她不想影响白淇淇和纪朗的相亲。
便转头，看向服务生，问：“你好，请问这里有吹风机吗？”
陆厌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时，始终垂着眼皮，没去看她，退后半步，与她拉开距离，无声伸出手臂示意……
程岁跟他离开。
走廊上，有两个喝多酒的男人，醉醺醺看着她的裙子，吹了声口哨，笑道：“我擦，快看这女的，腿那都湿了，是来吃饭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程岁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气的脸色发红。
可这两个男人比她高大很多，还喝了酒，出言那么恶劣，想必现在和他们争执，让他们道歉的话，说不定他们还会打人。
程岁想着自己还怀孕，只能忍下了……
陆厌沉着张脸，回头，记住了那二人的模样。
程岁走到女卫生间后，陆厌让女服务员把吹风机送进去……
然后，他独自转身，去正厅，找到那两个败类。
“两位顾客好，你们中了我们店的奖，请来兑换一下……”
两个败类听后，顶着醉醺醺的脸，摇摇晃晃起身，跟陆厌往里走。
却越走越不对劲。
直到进入男厕。
其中一个才反应过来，嘴很脏，凶着问：“你他妈往哪领呢？”
陆厌反手将男厕门锁上。
沉默站在地板上，单手摘下无度数眼镜，放到洗手台后，视线压低看向比他小一个头的两个人。
一手一个，薅着后衣领，长腿抬起，踹进厕所插间。
隔壁女厕……
程岁正低头用吹风机吹裙子。
眼看着布料在一点点变干，她的心情好了些。
约莫十多分钟后，她拔掉吹风机。
隔壁男厕。
两个败类鼻青脸肿哀嚎着头朝下，挤在马桶里。
陆厌按下冲水键，冷眼看马桶里的水冲刷着那二人的脸。
他绷着神色，双手抱臂，音色发沉道：“嘴脏了，就洗洗。”八壹中文網
陆厌看着还在发出微弱哀嚎声的二人，脑海里倏地闪过适才程岁的害怕与无助。
他的额角青筋倏地剧烈跳动，那个病的并发症又犯了……
牙齿猛地咬紧，胸膛里的怒意愈演愈烈。
白瑜老师说，这种病，最后可能会有一定暴力倾向，要学会自我控制。
但此刻……
去他妈的。
陆厌又狠狠踹了那两个败类，踩在他们的脊椎上，脚下用力……
尖叫声响起！
程岁走出女厕后，就看到隔壁男厕里，踉跄跑出两个人。
正是刚才对她说黄话的人。
程岁心生警惕，退后一步。
那两个人却哭丧着脸，对她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嘴欠，我们不是人……”
程岁不懂他们的突然转变，只贴墙边快速离开，返回包厢。
男厕里……
陆厌用洗手液清洗手，洗净后，擦干。
面无表情拿起旁边的无度数眼镜，戴上……
掏出手机，给国外某研究所打电话。
“我大约多久能被成功治愈？给我个期限。”
“是啊，我想回到我爱人身边，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