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敢说话的小系在唐棠落入万魔谷，站在黑龙池前才小心翼翼开口：“那个......你是魔君？”
小系觉得遇到唐棠，他大概是可以“荣获”“最没用系统”和“嘴怂系统”，不仅不知道剧情发展，现在竟然还怕宿主了。
“嗯。”还好，唐棠还要理他，只是这前世的记忆恢复之后，这人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高冷了？
小系咽了咽口水，又道：“我的意思是，魔君不应该是原来那个‘唐棠’吗？”
“不是。”唐棠看着黑龙池前那滴鲜红的血，伸手将他吸入掌心，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他道，“莫羲曜是我。”
小系彻底懵了，傻了：“可是......可是你之前都还没有穿到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是你呢？”
此时的唐棠一身黑袍，墨黑的头发被高高束着，头上那只鎏金龙纹簪子似乎也萦绕着一团黑色的气息。
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双灵动撩人的桃花眼这会儿看着也一点都不魅惑了，带着几分严肃的凛厉，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这样的唐棠太过陌生，小系不仅不习惯，甚至还有点怕。
“我已经想起来千万年前发生的那些事了，那些事就是我亲身经历的。”所以他才能笃定，和月神相恋，和月神约定还会再见的人是他，不是之前的那个“唐棠”。
“怎么可能呢？虽然系统里的世界的时间和你现实中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可千万年前的事，你怎么可能会经历过？”
那会儿他还没有穿越过呀。
唐棠其实也没有想明白，但是他在被龙息击中之后，大部分龙息就被他吸收入体助化蛟，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全部想起来的，那么真实，真实到他坚信，那就是他所经历过的。
“夏灵远其实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是吗？”唐棠没有回复小系的问题，反过来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冷，清冷的忍不住胆寒：“我.....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不过，他说他只能看见我，并不能听见我们在说什么，你放心吧，他应该不知道这只是一个系统，他只是系统制造出来npc。”
小系同唐棠说话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谨小慎微过。
他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他分明就只是一个系统，唐棠根本就看不见也摸不着他，可他就是害怕。
“哼。”唐棠冷冷哼了一声，没再说其他的。而是将他从余铭泽身体里活生生掏出来的那颗心脏扔进了化龙池。
化龙池里里面还有一部分被唐棠反弹回去，攻击了莫舒的龙息。
原本鲜红的心脏，被抛入化龙池上空的时候，就变成了黑色，不是纯黑，四周迅速萦绕着黑气，渐渐地，黑气越来越浓郁，直到心脏完全化作黑气，慢慢沉入化龙池。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余铭泽是坏人？”小系没想到有一天，他一个系统，竟然要问宿主剧情发展。
可是他也没办法，他实在好奇。
“当年青灵幻境毁灭之时，我在他身上留下过印记。”
余铭泽就是当年仙界那个最早提出要夏灵远邀约他去青灵幻境的仙者，也他提出将他和夏灵远一起诛杀在青灵幻境内。
当时唐棠通过青灵幻境的结界看到了余铭泽，在青灵幻境毁灭之后，他注入了一丝魔息到余铭泽的神识之中。
他当时想的就是，若他这次能度过这一劫，再见余铭泽，不管他是投胎成了人还是妖，或者是畜牲，他都一定要亲手将他的心掏出来，喂他化龙池中的龙息。
“你刚刚瞧见了吧，余铭泽的心本身就是黑的，那团黑气不是我化龙池的龙息和魔息，而是他本身的。”
小系看过这个世界的资料，知道像余铭泽这种修仙世家之人，身上是不可能有魔气的，更何况他还是余家的家主。
他可是余脩亦的后人呀。
小系相信，如果有人听见唐棠的这番话，肯定也会和他一样问一句：“怎么可能。”
“哼，怎么不可能。”化龙池上方的那团黑气完全沉入池中之后，唐棠手臂一挥，一团火焰便落入他手中，“当年仙界中的人，除了月神，哪个是干净的？”
“不是还有一个余脩亦吗？”小系惊呼，“难道余脩亦也有问题？”
可余脩亦在人界建仙门，授仙术，都是为了有朝一日，仙界大门打开之时，有修仙者飞升，确保仙界能“有人”。
毕竟千万年前那场荒谬的大战，仙界已无仙者。
“哼。”唐棠再次冷笑，“他若真的为了仙界，当年就不会收养余诸远。”
“余诸远？”小系还未开口，一道尖利的声音就先他一步响起。
小系吓了一跳：“谁？”
四下张望一番，并未见着有什么人。正疑惑，却见唐棠缓缓抬起右手，摊开手掌。
一小簇火苗正在他的掌心跳跃，显然，刚刚说话的就是它——火灵圣火……的一部分。
“一部分也是火灵圣火，也是月神的圣火！”这家伙，“个子”小，脾气却很大，“以后将‘一部分’三个字给我去掉！”
小系：“……”
“莫曦曜，你刚刚说余脩亦收养了余诸远是什么意思？”火灵圣火似乎对此很是在意。
唐棠沉声道：“字面意思。”
余脩亦入人界之后，收养了当年那场在“青灵幻境之战”中重新投胎人界的余诸远。
在他的教导之下，余诸远成了余脩亦之后的余氏家主，也就是余铭泽他爹。
“不是，这和余铭泽的心是黑的有什么关系？他不是余诸远的儿子吗？你刚刚不是说当年青灵幻境被毁灭之时你是将魔息就在余铭泽体内了吗？？”
怎么又变成余诸远了？
小系被搞得有点晕。
唐棠极为不屑地一笑：“谁告诉你余铭泽是余诸远的儿子？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小系：“？”
火灵圣火：“怪不得，怪不得啊！余脩亦，原来问题都出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