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市鱼龙酒店内——
安德森与程天宇回来后,商讨了会议的细节。
“所需要的物资我们已经通知联邦了,应该第二天就能运到。”
安德森之前已经和克里斯通了电话。
“会议上那些大家族会搞什么名堂?”
“按照我这几天的观察,他们能阻止我们合作的唯一方法就是在资源上碾压我们,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
程天宇笑了,这些修行世家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推测之中。
“那你说我们的物资是不是要少了,这些家族的体量可都不小。”
安德森有些担心,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估计需要动用整个摩顿的力量。
“没必要,我有足够的信心,这些修行世家翻不起什么大浪。”
相对于这次的超凡会议,程天宇反而更在意自己之前不好的预感。
就在两人商讨的时候,房间内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安德森走过去开门,来的人是特事局的探员,不得不说,特事局的办事效率还是有保证的,他是来送卷宗的。
安德森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随后识趣的离开了房间,将门带上。
他清楚程天宇不愿意别人探寻自己的秘密。
程天宇凝视卷宗,却没有立刻打开,即使他现在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那一夜的经历却至今还是自己的梦魇。
在地狱的日子,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回想,而现在他已经没有理由再退却了。
想到这里,程天宇慢慢走到了桌边,手指轻轻滑过牛皮档案袋的封面。
【天眼通】全部凝聚在了这一份小小的档案上。
“天府佳苑程氏灭门案卷宗!”
牛皮档案袋上用红色的笔书写了醒目的标题,这份尘封了多年的卷宗,终于要在这一刻重见天日了。
程天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面前的卷宗,五年前夜一夜的场景扑面而来,他陷入了当年的回忆当中。
五年前,天府佳苑——
“行了行了,我不跑了。”
眉清目秀的程天宇靠在小区门口外的路灯上喘着粗气,旁边是同样气喘吁吁的杨梓怡。
“哼,你不是厉害么?说,你是不是骗我了?”
杨梓怡不依不饶的追问,她今天询问程天宇大学里有没有交女朋友,没想到对方一脸坏笑的承认了。
“笨蛋,我哪有那个功夫,每天光上课都够我应付了。”程天宇笑着刮了刮杨梓怡的鼻子,眼神中满是宠溺。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和我回家一起吃饭吧,我爸妈听说我放假了,特意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有你最喜欢的清蒸鲈鱼。”
程天宇邀请杨梓怡上自己家吃饭,他们两家从小就认识,平时也没少在对方家中吃饭。
“不去了,我晚上还要上美声课。”
杨梓怡虽然想去,但是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还有事情,只好摇了摇头拒绝了。
“唉,那我就只好替你吃喽~”程天宇故意拖了长音逗杨梓怡,杨梓怡又朝他的胳膊上补了一拳。
“用我送你回去么?”
“不用了,上课的地方就在前边不远,我走过去就行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我妹妹一直缠着让我给她带礼物呢?”
程天宇耸了耸肩,有个跟屁虫妹妹是这样的。
“你快回去吧,你的家人还在等你呢。”杨梓怡看了看时间,现在离上课已经很近了,自己也该抓紧时间了。
“明天见!”
“嗯,明天见。”
在杨梓怡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程天宇又突然喊住了她。
“加油梓怡,我相信你一定能站上你喜欢的舞台的。”
少年的目光清澈,看的少女脸色发烫,她举起了书包挡在面前,匆匆跑开了,身后是男孩大大咧咧的笑容。
此刻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程天宇晃晃悠悠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自己已经一学期没回过家了,现在家里估计应该等着急了吧。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然后等着吃饭。
冬天的夜晚总是提前降临,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程天宇推开了自家别墅院落的大门,心中还在小声嘀咕,爸妈的年纪真是大了,现在都不知道锁门。
可当他走向房间的时候,一股恐惧凭空从心头升起,原本温馨的房子却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程天宇的疲劳一扫而空,他明白自己家里发生了意外!
从他出生开始,就拥有着这双重瞳,也不清楚是不是它的作用,程天宇总是能够有意无意的预知危险发生。
这种感觉经过了他的多次验证,所以他十分确定家中可能出事了。
程天宇刚想掏出手机报警,可又缩了回去,他不确定这种危险是不是意外,如果意外还没发生,那自己不是报了个假警么。
但是他又同样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全,从院子里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程天宇最终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先回家看看情况,如果情况不对,自己再报警。
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选择房间的正门,而是从院子后的后门进入。
屋内一片寂静,灯还开着,只不过没有人影,饭菜还在桌子上摆放着,看起来父母是出门了。
程天宇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父母今天怎么了,出门也不给自己说一声,自己明明告诉他们今晚回家了啊。
不知不觉,程天宇的眼皮变得沉重,温和的环境让他放下了警惕,看来自己是真的困了。
就当他即将要睡着的时候,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瞬间遍布全身,他猛的坐了起来。
不对劲,就算自己的父母临时出门了,他们也不可能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的!这样回来的时候菜可能就凉了。
程天宇闭上双眼,伸手将自己眼中的美瞳摘下。
随着眼睛的再度睁开,重瞳显现,眼前温馨的场景全变了。
屋内到处是血,而自己则坐在沾满鲜血的屋子里,自己的父亲就躺在自己的脚下,惊恐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