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医院——
在这家华都市颇为豪华的医院内,一名梳着整齐背头,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在打电话。
“怎么会这样!你们是怎么和我保证的,怎么就让她跑出来了?”中年男人一拳砸向了医院墙壁。
很明显,他就是凯瑟琳的叔叔弗雷克,而现在正躺在医院,已经陷入弥留之际的人是他的亲哥哥。
“行,我知道了,老头还得一段时间才咽气,我会守住这里的,凯瑟琳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弗雷克的声音带着烦躁,他怎么也没想到达奇会失手,不过幸好他哥哥已经昏迷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归西,现在凯瑟琳就算来了也无济于事。
亲爱的侄女啊,别怪叔叔,要怪就怪你父亲把钱全部留给了你!想到这里,弗雷克的脸上多了一丝冷笑。
他是联邦的一名下议院议员,从他第一次参与政治活动开始,他对权力就如饥似渴,他坐在下议院的大厅,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自己站在联邦权力顶峰的画面。
他太渴望权力的,但权力置换离不开金钱的帮助,而他的哥哥正好满足这个条件。
凯瑟琳的父亲是联邦著名的石油大亨,拥有数以万计的财富与资产,他只有凯瑟琳这一个女儿。
所以当这个念头在弗雷克心中生根发芽的时候,他就无时无刻不在谋划这一天。
“我知道了,我已经看到他们了。”弗雷克眯缝起眼睛,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楼梯口,凯瑟琳正带着一名气度非凡的盲目少年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弗雷克挂断了电话,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假装惊讶的迎了上去。
“凯瑟琳,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别墅休息么,这里有我就好了。”
凯瑟琳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仔细的端详眼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叔叔,眼神里透出失望。
“叔叔,你为什么要把我囚禁起来,我让我见我的父亲!”凯瑟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是在保护你,你父亲病的很重,我害怕你受不了。”弗雷克辩解称。
虽然他的说辞十分完美,但在拥有【他心通】的程天宇这里,真假一听便知,凯瑟琳的叔叔一直在骗她。
“保护?叔叔你找的都是什么人!他们甚至在屋子里放置了炸药!”凯瑟琳终于是忍不了弗雷克的狡辩,冲着他大喊道。
“炸药?!”弗雷克惊讶的张大了嘴,演技十分夸张
“不会吧,我找到是正规的安保公司,凯瑟琳你是不是被骗了,安装炸药的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弗雷克这么说,眼神瞟向凯瑟琳身边的程天宇,想都没想就开始泼脏水。
“叔叔!不要污蔑我的朋友。”看出弗雷克意图的凯瑟琳十分的愤怒。
“别激动啊,凯瑟琳,他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看到凯瑟琳动怒,弗雷克反而有些得意,这小丫头还是被自己玩弄在股掌间。
凯瑟琳听到这话顿时语塞,脸颊有些发烫,没想到弗雷克会这么问。
“唉,凯瑟琳啊,你就是太善良了,现在你父亲重病,你可千万要小心有人图谋不轨啊。”弗雷克趁热打铁,恨不得直接指着程天宇扣帽子。
“不会的,程天宇他不是这样的人!”凯瑟琳见弗雷克这么说,顿时有些着急,立刻反驳道。
程天宇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傻丫头,到底不是她叔叔这种老狐狸的对手,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看来还是要他出手。
“程天宇,怎么称呼?”程天宇是真的伸出了手,不过仅是礼貌性的招呼。
“弗雷克。”
弗雷克没想到程天宇会突然插话,仓促的伸出了手和程天宇握了一下。
“弗雷克先生,之前的事情暂且不提,现在既然凯瑟琳已经到,能不能先让她见见自己的父亲呢?毕竟这一路上凯瑟琳都十分担心。”
程天宇一出口便精准的命中了问题的核心,弗雷克心头一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
“对啊,我父亲怎么样了?”一旁的凯瑟琳连忙帮腔。
“你父亲…情况不太好,你要有心里准备。”弗雷克嘴上沉痛的说,心里想的全是怎么糊弄过去,不过那家伙应该也醒不过来了。
“那我更要见他了啊。”弗雷克越是这么说,凯瑟琳就越是焦急。
“弗雷克先生,走吧。”程天宇也步步紧逼。
弗雷克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阻拦,干脆就带她见她父亲一年,反正自己的这个哥哥离死也不远了。
心中这么想,弗雷克点了点头,带着两人来到了医院一处豪华病房内。
由于凯瑟琳的父亲身份显贵,所以当初他包下了雷克斯医院的一整层作为自己的治疗场所,同时还聘请了世界上最权威的医学专家来为自己治疗。
可他的病情就连专家都束手无策,刚住进医院不久便已不省人事。
病房内很大,除了凯瑟琳父亲的病床,还设有两个房间,供家属与看护人员休息,在病床边,正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她是凯瑟琳的后妈弗兰契斯。
刚走进房门,程天宇就察觉到少妇的不对,在看到凯瑟琳进来的时候,她的情绪不是惊讶或是欣喜,而是恐惧!同时第一时间看向了他们身后的弗雷克。
这个女人有问题,程天宇在心中下了定论,同时在对方身上留了一个标记。
“凯瑟琳,你怎么来了?”弗兰契斯连忙起身,装作关心的问道。
但凯瑟琳并没有回答对方径直走到了自己父亲的床前。
她和后妈的关系很冷淡,这是因为在嫁给她父亲之前,弗兰契斯就是华都市有名的交际花,风流韵事几乎日日不断。
当初自己的父亲要娶她,凯瑟琳还和他大吵了一架,她从华都跑到金山,很大一部分也是为此。
在看到自己父亲虚弱的躺在床上,原本健康的身体便的骨瘦如柴,只能依靠呼吸机供氧的时候,凯瑟琳满目担忧,泫然若泣。
“父亲,你怎么了?我回来了,你睁眼看看我。”凯瑟琳在他身边轻声呼唤着,可回应她的却是父亲紧闭的双眼。
凯瑟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爬在床边小声的抽泣起来。
“凯瑟琳啊,自从你离家出走,你父亲的病情就不断恶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弗兰契斯复杂的看着凯瑟琳。
凯瑟琳依旧没有说话,眼泪浸湿了父亲的床单,当她悲痛欲绝之时,程天宇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
失去亲人的痛苦,他比谁都更能感同身受。
“凯瑟琳,我知道你现在很悲痛,但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去处理。”弗雷克刺耳的声音传来。
他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一张白纸,放在了病床前的桌子上。
“这是你父亲昏迷前订下的遗嘱,签个字吧。”
即使弗雷克极力的掩饰,可程天宇依旧听出了那声音中蕴含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