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酒店1107号包厢。
桌子上下摆放许多空酒瓶,白兰地,威士忌,红酒,白酒……品牌种类繁多。
这些酒混在一起,杜康来了都得醉。
餐桌边已经空无一人。
但里面的休息室床上,却传来阵阵哭声……
程岁和陆厌赶到时,二人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这幕,感觉头都大了。
万万没想到,他们顺着定位找到手机所在位置,看到的却是纪朗喝得醉醺醺,且未着寸缕躺在床上,地上还有用过的套……
而床的另一侧,苏荷两手揪扯被子挡在身前,露出的肩头和凌乱的发,以及布满泪痕的脸,都充分表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陆厌的手掌挡在程岁眼前,不让她去看纪朗的身体。
然后脸色不太好的从桌上随手抄起一个空酒瓶,对准休息室床边的墙壁,猛地砸过去。
纪朗瞬间被惊醒,苏荷也吓了一跳,发出一声尖叫。
纪朗却喊得声比她还大。
第一声,是因为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厌和程岁。
第二声,是因为自己赤裸,身边还躺着苏荷。
“卧槽!卧槽!发生了什么?”他猛地下地,捡起地上的裤子,胡乱往腿上套。
苏荷哭着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做完就不承认吗?”
纪朗伸手拍了拍脑袋,皮带都没系好,就开始拼命回想,可他只记得自己听苏荷诉苦多年的委屈,听着听着就喝多了……然后就断片了。
“纪朗!你这么做,对得起师姐吗?”
程岁很生气,气得浑身发抖。
甚至眼眶都泛红,为白淇淇感到难过。
陆厌见自己老婆气成这样,对纪朗也没什么好脸色,对他冷声道:“你先把衣服穿好。”
纪朗忙往身上套衣服,都穿好后,陆厌才松开挡在程岁眼前的手。
纪朗暂时顾不上苏荷,忙跑过来,打算跟程岁先解释:“岁岁,你别跟淇淇说,好不好?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程岁退后一步,不愿去闻他身上的那种情欲过后的气味,陆厌用眼神示意好友暂且止步。
纪朗停下了。
仍用乞求的目光看程岁。
“你能确保真的没碰苏荷吗?”
毕竟地上还有好几个用过的套,物证俱在。
纪朗眼里闪过痛苦,他懊恼锤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说:“我不知道……”
程岁听后,既为白淇淇感到难过,又替白淇淇感到生气,她恨不得打死纪朗!
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苏荷还在哭,颤着柔柔嗓音,可怜兮兮控诉:“纪朗,是你喝多了主动的,我想反抗,可我坐在轮椅上,根本无法抗拒,如果不是你抱我到床上,我一个残废,怎么可能自己上来?”
纪朗还没回应,陆厌的低沉嗓音却突兀响起,在气氛如此微妙的房间内,宛如一把冷静犀利的剑。
“我丢失的手机,在你手里?”
苏荷盛着泪意的眼睛,微微颤了颤。
她刚要反驳,说不知道时,陆厌用程岁的手机给助理发消息,助理在公司让负责产品的人云端操作,使陆厌手机发出刺耳铃声。
是从苏荷包包里传来的声音。
苏荷当即,脸色惨白。
程岁走进房间,去里面拿出来,的确是陆厌的手机。
“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手机,我没见过,不知道谁放进去的……”
苏荷极力狡辩。
陆厌神色始终透着冷意,没有半分动容。
他嫌脏的把手机丢到地上,脚抬起,将其用力碾碎。
苏荷被这一幕吓到了,瞳孔微微颤了下。
陆厌唇角微动,刚要开口……
苏荷却先发制人,哭的很是可怜:“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多年没回海港市,也没和你们见面了,我以为大家都是老同学,都还有着一些美好回忆,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我被强迫上床,还被陷害偷东西……我不活了!”
说着,就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
陆厌立刻转过身,背对休息室,他可不想看其他女人的身体。
程岁出于尊重,也背过了身。
苏荷一脸绝望,哭着往阳台爬,意图跳下去,但她腿不好,所以动作显得很狼狈。
可白皙皮肤上的红色吻痕,却刺痛了纪朗的双目。
他虽然不喜欢苏荷,可今晚这一切,毕竟都因他而起。
他做不到看苏荷如此去寻死……
便皱着眉,大步上前,去拦。
他蹲在地上,挡住了苏荷的去路。
苏荷哭着不停拍他打他,埋怨他。
纪朗始终紧咬着牙不说话。
难道……真是他喝多了,强迫苏荷的吗?
纪朗眼里闪过痛楚,冷不丁抬头,却和不知何时来的白淇淇对上视线。
白淇淇几乎心如死灰,满眼绝望,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纪朗顿时慌乱不已,想起身去追,却被苏荷紧紧抱着,女人的双臂虽然纤细,此刻却很难挣脱开……
“纪朗,你会像其他人那样嫌弃我吗?你会也睡了我后就抛弃我吗?”
苏荷的眼里,写着如果你抛弃我不管我,我就去死的决绝!
纪朗咬着牙,他自幼被教导要学会承担自己犯的错误。
他真强睡了苏荷,他就得认。
“不会。”
纪朗话音刚落,苏荷便痛哭扑在他怀里。
休息室门口。
陆厌没走,他让纪朗给苏荷穿好衣服,然后才回头。
程岁站在旁边,看着休息室床上的那个女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六感告诉她,苏荷似乎不喜欢纪朗,她喜欢的人,她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落在陆厌身上……那她这么接近纪朗,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是自己心胸狭隘,把苏荷想得阴暗了?
程岁正深感困惑时,陆厌的语气却多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哭完了?闹完了?那该算算咱们的那笔账了。”
他对刚才那么一场闹剧,对苏荷适才表现的柔弱可怜,没有半分心软,只觉得烦。
苏荷躲在纪朗怀里,红着眼睛说:“陆厌,我真不知道手机的事,我肯定是被陷害的……”
说着,视线又落在程岁身上。
缓缓道:“你就是岁岁吧?你是陆厌的妻子?我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可陆厌不理解我,你应该理解我吧?大家都是女人,应该能明白被诬陷时百口莫辩的痛苦,你说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