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朗等人看到陆厌突然拿出一盒酸奶时,纷纷震惊,都追问:“哪儿来的?”
陆厌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握着那盒酸奶,像是在握着珍宝般,笑得张扬:“岁岁给的。”
纪朗酸的轻嗤一声。
楚严也往前凑,试图去抢,嘴里还念叨着:“我喝得比你多,这个让给我吧……”
“滚!”陆厌护着酸奶,踹了一脚楚严。
程岁始终安静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静静看着这一幕。
晚上七点,聚会结束。
纪朗和楚严也离开了……
陆厌喝了很多,靠坐在角落沙发上,手里紧攥的那盒酸奶,仍是密封包装,没打开。
程岁从椅子上起身,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陆厌直起腰背,单臂搂着她的腰,抬头,张着微醺的眼睛,深深看她。
“怎么不喝?”程岁好奇问。
“岁岁给的,不喝。”
陆厌笑着把那盒酸奶往衬衫左胸口的口袋里塞。
程岁瞧到这一幕后,没忍住笑出声,她伸手阻止:“好了啊,陆厌,你别闹了,只是一盒酸奶而已。”
陆厌没再去抢,只手臂用力的同时,身子向后靠,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
“累吗?是不是累了?”
他问。
程岁双手攀着他的脖颈,摇头:“我没那么脆弱,我还挺精神的。”
陆厌伸手给她揉后腰,又问:“等会儿想做点什么?”
窗外的霓虹灯隐隐绰绰落进来,被厚重的窗帘挡去不少,包厢里的环境很幽静舒适。
程岁认真想了想,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小声说:“想和你在一起。”
就这么安静坐着也挺好的。
陆厌轻轻咬了咬牙齿,手掐着她的腰肢,沉声问:“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程岁把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放,小声道:“这里啊……”
空气有一瞬间的微滞。
陆厌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他听自己几乎是万般无奈地咬牙开口:“程岁……怎么长的嘴?是让你这么勾人的吗?”
陆厌的拇指指腹落在她的唇角,一下下揉着,按着,带着气。
程岁笑着往前凑,声音压的很低:“用来亲你的……”
却在将将吻上他的唇时,突然停下动作,皱眉问:“之前你的衬衫衣领怎么回事?”
陆厌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力道,认命自首:“是纪朗……”
程岁眉头微挑,猜到了。
那个唇印细细想来,的确和纪朗的唇形很像。
陆厌始终盯着程岁的眼睛看,争取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等了良久,他突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
“怎么了?”程岁回过神,有些迷茫问。
陆厌气笑了:“说好的吻呢?不亲我了吗?”
程岁笑着往后躲,摇头拒绝:“你去找纪朗吧……”
“不要他,就要你……”
“我可不亲你……”
程岁说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陆厌没松开她,直接起身,一手把她抱起,另一只手随意拎起大衣,往门口走。
程岁双脚离地,惊的去拍他的肩膀,怕这样出去被其他人见到……她要脸啊。
包厢门打开后,陆厌不再逗她,终于将她放到地面。
顺手帮她把大衣带子系好,再给她戴好帽子围脖。
程岁始终乖乖抬头看他,眼里透着丝丝缕缕的愉悦,显然心情很好。
“好了,走吧……”
陆厌搂着她的腰,带她沿着走廊往外走。
程岁却一直侧首看他:“你把大衣也穿上啊,外面风凉,会感冒的……”
陆厌动作迅速,几秒钟就将大衣穿好,这才带着她继续前行。
可就在拐弯时,他看到了三米之外的熟人,是不知何时回国的姜润生。
程岁没瞧见,因为她正侧首和陆厌说话。
当她想正视前方时,眼睛突然被人伸手遮住,对方捂得很严实,她什么也看不到。
“陆厌……”她轻声道:“你在做什么啊?”
“没事,前面的灯坏了,有些过于刺眼,就这样走吧。”
“嗯嗯。”
程岁没再抗拒,任由陆厌遮住她的眼睛,护着她离开。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陆厌和姜润生擦肩而过时,两个人的神色一个比一个狠厉。
走出miss酒吧后,陆厌才把手从程岁脸上撤回来。
风很大,他们迅速上了后车座,由司机载着他们驶回白马路。
回去的路上,陆厌一直在发微信消息,让手下想法子把姜润生再逼出国。
程岁有些累了,昏昏欲睡,干脆躺在他的腿上睡。
陆厌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后,将手机静音熄屏,借着外面的霓虹灯光,低头看程岁的睡颜。
路过正在施工的工地时,他吩咐司机快点开,同时用手掌把程岁的耳朵捂住……
一个小时后,到家。
程岁刚下车就变得很清醒,一点困意都没了。
陆厌把她抱到主卧的床上后,就要伸手去帮她换衣服。
程岁却自己坐起来,睁着眼睛说:“我自己可以,我不困了。”
陆厌把手收回来,就要起身去浴室放水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推力。
是突然下床的程岁,她在把他往外推,边推边说:“我们履行之前的约定吧,分房睡,主卧是我的,你去书房吧……”
陆厌扯领带的手还没落下来,听后笑了笑,正要转头表达抗议时,被推出了门外,只听一道“哐当”关门声响,他彻底看不见程岁了。
陆厌没走,在门口站了会儿,时不时伸手敲门,再次诚恳表达下错误。
可里面却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将近四十分钟后,才传来闷闷的声音:“进来吧。”
陆厌按下门把手,走进去,只能看到浴室潮湿,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却并没有人。
“岁岁……”他开始唤人。
床上平铺的宽厚天鹅绒被下传来声音,还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对他晃了晃。
陆厌走过去,掀开被子……
顿时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明明那件很性感的红色吊带睡裙被他扔了,她又哪来的第二条?
在程岁笑意明显时,他则沉着脸道:“扔掉!通通扔掉!”
大冬天,穿那么少,多冷啊。
家里除了他,还有田姐,不能给田姐看。
主卧里一阵热热闹闹时,白马路外却停着一辆法拉利。
坐在副驾驶的姜润生,左脸一道深深的疤,他手上攥着关于陆厌的资料,神色阴狠道:“如果让程岁像陆建业和陆耀那样死在陆厌眼前,陆厌……一定会崩溃的生不如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