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南蹭身而起,凤眸眯起,不怒自威,“他们做什么?”
景如极是羞涩,将头埋得低低,“他们……他们……哎呀,殿下去瞧瞧便知晓了!”
“走!”楚知南跨步,三步并作两步而行,一路行至唐皇后生前厢房。
推开主厢大门,便见那昏暗得厢房内两具身子正交缠于床间,空气中散发着浓浓得暧昧,以及女子轻微呻吟的声音。
跟在楚知南身后而来得,还有不少人。
便算大家已不是少不更事之年,听着这动静,难免有些羞涩。
楚知南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们若是想要苟且,何须来我母后厢房?存心想要与本宫挑衅?!”
她的声音打断了床上忘我的二人,齐齐回过头来,便见一大堆人出现在了门口。
陆宴安下意识的有些懵意,他低头看自己身下之人,而后又看向楚知南。
身下之人本是意乱情迷的眼里多了许多羞意,将脸深深藏在了他的怀中。
楚知南站在灯盏下,鹅黄色得暖光将她身影拉得极长,面容隐藏在阴影中,似是来自阿鼻地狱得使者一般,带着森森冷意,叫他在那一刻莫名生出了恐惧、与心虚。
她的指骨咔咔作响,一副随时将要取二人性命得模样。
李青莲生怕楚知南出手,在此结果了二人,上前搀扶着她的手,柔声抚慰道,“殿下!”
她什么都未说,却起了一股安抚之心。
张岐山此时有些傻眼,实在分不清楚眼前状况,但身为男人又似乎能理解,生怕楚知南这暴脾气会大打出手,好歹自家爹也是投靠在他爹门下,必然是要为其说两句的。
他战战兢兢上前两步,面色不大好看,“殿、殿下,此事咱们、咱们从长计议!”
又将身后所跟来人驱退,“走走走,时间不早了,你们快些回房歇着去,散了散了!”
此等私密之事被撞破,他们也着实怕被殃及,当下再也不敢多留,哄散而逃。
当房内只剩下寥寥数人时,楚知南示意景如价将二人衣服递过去,拉了条凳子坐在厢房正中间,“今日之事,你二人必得给本宫一个交代。”
那一副不给个说法便不走的样子。
陆宴安此时已完全清醒。
他眼下有些懵,不知为何就这般模样。
她虽喜欢楚苒苒,却也未到不可受控之地,更不会在楚知南这南苑内,对她行不轨之事。
事前他只觉有些迷糊,楚苒苒也似乎一直在诱惑他,他并非那等把守不住之人,不可能会在此时沦陷。
第一个反应,他被陷害了。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被人陷害了。
他在脑子里迅速过滤了一遍今日事情的细节与原委,最后停留在楚苒苒娇滴滴得唤他宴哥哥三字上。
这极似她的故意勾引。
在楚知南的注视之下,楚苒苒羞得往陆宴安怀中钻着,“宴哥哥!”
那一声宴哥哥唤得陆宴安眼下是头皮发麻。
毕竟正在进行某件不可描述之事,他缓缓起身,拉过被子将楚苒苒严实遮住,尽量让自己显得很镇定。
拿起景如丢来的衣服,就着昏暗的光线缓缓穿好。
楚知南一言不发得看着他动作,便算他赤身那一刻,她也无半点羞涩之意,似是看个猴儿表演一般。
事情发展至斯,瞧楚知南那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怕是这事儿过不去了。
系好衣带,他平视楚知南的眼睛,“你想如何?”
“本宫想如何?”楚知南冷笑,“这话倒说得似本宫无理一般,陆公子,你不喜我可明言,那一纸婚约作罢便是,何须在本宫床上同旁人做出此等苟且之事?这是对本宫的羞辱,还是对本宫母后得不敬?此事,你陆府与成王府,都必须给本宫一个交代,否则本宫定不罢休!”
话落,她猛然起身,“男子汉大丈夫,本宫希望你敢作敢当,明日回京,本宫必要一个说法!”
话落,带着景如摔门而去,不给陆宴安半点辩解机会。
今日陆宴安与楚苒苒苟且之事别众人瞧在眼中,不出两日,此事必会‘秘密’传遍全京城,市井小妇最喜以知晓天家之事而觉有面,定会拿出来当炫耀资本与人谈论。
届时,陆宴安与楚苒苒因生情愫,为挑衅长公主而在先皇后床间做下苟且之事会传遍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
陆宴安对楚知南的态度众人瞧在眼中,都知晓这场感情中,楚知南才是一厢情愿那位。
无论横看竖看,长公主才是最受委屈那一位。
瞧着楚知南远行得背影,陆宴安只觉头疼的厉害,那一刻他万年不波动的情绪有了片刻得崩溃。
“宴哥哥!”偏生身后的女子还在娇羞得唤着他。
这声宴哥哥,是他这些年来听着最厌烦的叫唤。
回身,他行至窗前,瞧着床上那未着寸缕,以被子遮身得女子,面色冷峻,“你做了什么?”
眼下二人已有了实际关系,楚苒苒正在娇羞难当之中,低下头来,“宴哥哥做了什么,何须问人家呢,日后~人家便是宴哥哥得人了!”
陆宴安郁结,他紧咬后槽牙,“何须急于此下一时?苒苒,我对你……失望至极!”
话罢,一甩袍袖,转身离开了厢房。
待屋子内只剩下她一人时,楚苒苒一时弄不明白眼下状况,下意识要起身追上去,“宴哥哥,宴哥哥……”
奈何身上未着衣衫,欲要下床的脚荡在了半空中。
身体传来的痛感让她渐渐开始委屈,明明她才是吃亏了得那位,为何他能走的如此绝情?
……
楚知南今夜心情十分好。
从唐皇后厢房出来后,便杜绝见任何人,回了自己所住得院子。
唤景如打来热水,泡了个热水澡后,便舒舒服服上了床。
心情极度美妙,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
脑子里细数今日所发生之事,似乎一步一步都在按照她的想法而走。
楚苒苒对她下药,用了极不高明得手段,她怎么也要将这个仇在无声无息之中报了。
她并未对楚苒苒用药,不过是揣摩了她的心思,眼下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傍上陆宴安这颗大树,势必在陆宴安主动之后,二人发生什么,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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