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莎看着她这个妹妹，一脸怒容：“我们就是第一批高级文明，这没有什么好质疑的。”
听到凯莎的固执，凉冰还想反驳一下：“但姐。”
“够了！”
凯莎呵斥。
“我同意你去超神学院，是让你去研究时空的，不是去研究这种反文明的邪恶理论！
赶紧给我停止有关这邪恶理念的一切想法，不然，这超神学院你就没有必要去了。”
“好，我知道了。”
凉冰屋外走去，就在关门之际，看了一眼怒容未消的凯莎，然后把门关上。
这是事实，为什么姐一力反对？
早点弄清楚终极恐惧的本质，她们也好早做防备，这不是身为天使之王更应该考虑的事情吗？
既然姐不干，那她干！
凉冰向超神学院的研究报告会议厅走去。
此时，研究报告会议厅已经坐满了人，他们之中有来自于超神学院的导师和学生，也有天使的科研者。
凉冰坐到基兰的旁边。
基兰看向凉冰：“听卡尔说，他带你去了盘古遗迹？”
“是，校长。”
凉冰踌躇了一会儿，说道：“校长，我把终极恐惧的理念告诉了我姐，但她却坚决否定，认为他是反文明的...邪恶理论，你说，这是为什么？”
“凯莎啊，她是一个王，她得为所有人考虑。
这虚空恐惧的理念和她的正义秩序相悖，正义秩序强调的是爱和美好，对未来的无限期望。
而终极恐惧呢，则在源头上否定了这份美好。
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是他们自己努力而来的，就连他们自己也是别人制造的。
更可怕的是，发展尽头便是毁灭，这样会十分抨击人们的积极性。”
“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全盘否定吧，连想都不准想！”
这次基兰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台上走出来的卡尔。
或许这凉冰比凯莎更适合未来吧，但凯莎更适合现在。
凉冰见基兰不理她了，也只好看向台上。
卡尔向台下一瞟，看到了一个人，向她高兴的点头，然后走到报告台。
“诸位，我发现了一种物质，我称之为虚空质。
要想得到这种物质，我们可以利用数万个大型恒星去轰炸黑洞。
同时也会得到很多的超级物质。”
一个超神学院的学生从座位上起身：“导师，我有一个问题。
这虚空质究竟有什么大用，值得我们大费周章地驱动上万个恒星去轰炸黑洞？”
卡尔看向学生，高兴道：“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卡尔的视线从学生身上移开，然后看向众人：“因为我们要研究虚空，而这虚空质就是研究的关键。”
“卡尔！”基兰突然起身，“这只是你的臆想，根本不存在什么虚空质！”
基兰这一声反驳，直接把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
卡尔：校长，你昨天不是还在和我讨论虚空文明吗？
凉冰：不是，校长，你刚才和我讨论的话题是什么？原来你也是和我姐一样的人！
不对，至少你自己心里清楚，而她嘛，则是想都不想。
在场众人：卡尔导师翻车了！毕竟卡尔和校长两个相比，他们更相信校长！
卡尔收敛一下神情，看向台下：“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个虚空文明，他们是这个宇宙的绝对主宰。
他们容不下最高智慧的文明！”
瞬间，台下一片哗然。
“我觉得卡尔导师说的对，这宇宙诞生至少了一百三十七亿年，不可能就只有我们的神河文明得天独厚，发展的如此繁荣。”
“对，我也觉得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文明在暗中观察着我们，你们忘了我们的文明是在一夕之间突然莫名其妙毁灭的了吗？”
一个导师起身：“我们就是得天独厚，我们是一步一步从远古生物进化而来的，有化石这个铁证！卡尔滚下去！”
“对，我们就是得天独厚！”
...
砰！
一击重响将吵疯的众人镇住。
基兰收回压在桌上的手，说道：“无论是神河，还是天使，甚至是星灵，他们都是得天独厚的种族，没有虚空一说！
我宣布，暂停卡尔的一切研究，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继续工作。
都散了！”
超神学院的众人从来没有见过校长如此愤怒，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一时间，之前人声鼎沸的研究报告厅变得冷淡寡清。
基兰看着身旁处于震惊状态的凉冰。
“凉冰，你也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和卡尔谈。”
“好，校长。”
凉冰恍惚地向报告厅外走去。
最后，偌大的报告厅只剩下基兰和卡尔两人。
卡尔疑惑地看向基兰：“校长，你最近的研究不正是反虚空吗？”
基兰失望地看向卡尔：“你之前跟我说，你发现了一种神秘物质，将会颠覆整个学术界，我这才让你召开了这场研究报告会议。
如果我早知道你发现的是虚空质，我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你！”
卡尔不可置信地看着基兰：“校长，为什么？”
“之前你问我，我们靠什么给虚空文明反击，我的回答是什么？”
“希望？”
基兰愤然出声：“对，要有希望。
结果你一来就告诉他们，你们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我们不管如何发展，最后都会灭亡！
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但校长，他们有权利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你这是欺骗！”
“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要有目标才有动力，有希望才能坚持下去！
有些东西，他们知道了，反而不好！”
卡尔紧皱额头：“但让他们了解虚空，了解终极恐惧，这样不是更能激发他们的潜力吗？”
“卡尔，你不了解人心，压力太大，是会把人压垮的。
他们没有你这样强大的精神，如果让他们了解的越多，对虚空的恐惧就会越大。
你想最后压得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吗？”
基兰走到卡尔面前，轻拍他的肩：“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真相，其实有时候一文不值。”
然后向报告室外走去，今天这事闹得不小，他得好好处理一下，不然凯莎那里就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