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薇抓抓自己的头发,低低垂着脑袋:“二哥,你别催我好吗。现在要做的每一件事都无比重要,可是我好怕自己选错,怕自己挑的不好,怕会留下遗憾。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好烦。”
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鹿薇听到关门的声音。
她紧张问:“二哥,你在干什么?”
津步洲说:“回来看看你。”
鹿薇立即拒绝:“别!你这时候回来,我会更紧张的。我没事的,就想一个人待会儿。”
津步洲沉默了片刻,最后答应:“好。如果那些事让你觉得心烦意乱,就先别管,晚上我回来处理。”
鹿薇哭笑不得:“我倒觉得,还是前几天跟你去上班来的轻松,不用想那么多。”
津步洲:“小秘书当上瘾了?等咱们都忙完正事,你想继续来上班,我热烈欢迎。”
两人后来没再说什么,鹿薇挂了电话后,心里突然很是内疚。
她刚才不应该把情绪撒在津步洲身上的。
一个小时后,小颖上来敲门,手里抱着一束鲜花:“鹿小姐,这是津先生派人送来的。”
鹿薇接过来,嘀咕:“花园里不是也有很多花吗,他怎么忽然想到送这个。”
小颖说:“那可不一样。这个花束有设计感,整体看起来更漂亮,而且附有非凡意义哦。”
鹿薇望着怀里的鲜花,弯起微笑:“那帮我找个花瓶过来吧。”
小颖点点头,赶紧下楼去了,过了会儿拿了个简约的透明玻璃瓶。
鹿薇给花束拍了两张照片,发给津步洲,跟他说了谢谢,之后将花束拆开,将花枝修剪好,浸入瓶中。
她心情好了不少,下午做了会儿瑜伽,在床上躺了会儿。
这回,她睡着了,一直到下午四点,听到楼下的说话声,她才醒过来。
津步洲今天加班,津正说是为了把后面的时间空出来,所以他让薛芒把许多行程提前了。
到了七八点,熟悉的车影才从外面进来,鹿薇还没出小别墅,就在门口碰到了来找她的津步洲。
鹿薇问:“吃过饭了吗?”
津步洲:“随便吃了点。”
“哦……”鹿薇点点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津步洲拉住她的手,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她想了想,也不想闷在屋里,点头答应了。
两人慢悠悠走在路上,夜空明朗,四周祥和而安静。
“二哥。”
鹿薇先打破沉静,转头问身边的人,“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津步洲看着她:“嗯?”
鹿薇重复:“我问你,你要娶我,是认真的吗?”
津步洲回答:“当然,我很确定。”
鹿薇:“你会一直爱我,一直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都会?”
“怎么这么问。”津步洲揉揉她的脑袋,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会,我答应你,就一定会。”
“那你要说话算数哦。”
鹿薇心里,对这份幸福患得患失。
下午休息的时候,她做了个噩梦,梦见在订婚宴上,她找不到津步洲的人影。而那些宾客,都莫名其妙的指责她,就连津正和鹿芫开也一样。所有人都在怪她,都在骂她,都在让她滚。她很害怕,慌慌张张地跑出了那个屋子,她想去找津步洲,但四面八方全是望不到尽头的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她心情又不太好了,她甩甩头不去想这些,对津步洲笑:“想吃水果了。”
津步洲:“那我们回去。”
鹿薇摇头:“想吃椰子,可是家里没有买椰子,我们出去买几个吧。”
她就是不想待在家里,总想往外跑出去偷偷去。
津步洲顺着她,两人没有开车,步行出了津宅大门,走了二十几分钟到了别墅区外的一家水果店。
鹿薇挑了几个椰子,放进津步洲的购物筐里,津步洲问:“就这样吗?还要什么?”
鹿薇说:“没有了,其他都不想吃。不过只是买这些的话,大老远走一趟会不会不太值。”
津步洲:“不会,能买到想要的就够了,其他的不要想,都是多余。”
他让鹿薇到旁边等,他过去排队结账。
收银处,有个女人提着一袋橘子,正要放上去称重,有个男人过来,拉开塑料袋一看,脸色变了:“你这挑的什么水果,找的都是最差的,拿回去挨骂?”
女人不爽:“哪里差了,是你爸妈的嘴挑剔。”
“说什么呢你!”男人狠狠瞪住女人,“就这些东西,连我都看不上眼!”
说完,男人拉着女人回货架,把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回去重新挑。女人这次默声站在那,管自己看手机。等津步洲这边结完账,他们还没挑好,期间两个人时不时斗几句嘴,脸色都很不好看。
“走吧。”
津步洲过去找鹿薇,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到了正在吵嘴的那对夫妻。八壹中文網
离开水果店后,津步洲明显感觉到鹿薇的情绪又有所低落,他说:“别在意刚才看到的事,绝不会在我们身上发生。”
鹿薇声音闷闷的:“都说结婚前和结婚后的生活会变得不一样,也不知道具体会变成什么样。”
只是一件小事,两个人就对彼此都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相看两相厌,也不知道她跟津步洲时间长了之后,会不会也变成像刚才那两个人一样。她不喜欢吵吵闹闹的生活,可生活避免不了摩擦,这是最伤感情的东西。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每个人的人生也不一样。”
津步洲搂住鹿薇的肩,与她靠边慢慢行走在路边,周围是形形色色路过的人。
他说:“不如看看身边的例子,我们的朋友家人,他们都过得很幸福。虽然偶尔也会有小摩擦,但那根本构不成任何问题。就像你上次跟我说的,如果我们之间有了矛盾,一定要当天解决,不能后托。我一直记得这点,我也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会让彼此获得最大的幸福。”
鹿薇吸吸鼻子,对他苦笑了下:“突然变得这么能安慰人,我都有点不习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