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步洲不开心,如果不是鹿薇不肯向津正坦白他俩的关系,津正就不会大费周章地去给鹿薇牵红线,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鹿薇猜到他生气的点,过去站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摇晃:“二哥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好的,我只要二哥一个。”
津步洲问:“我走之后怎么样了,你加人家微信了吗?”
鹿薇目光闪了闪,没有立马答话,津步洲便知道答案了,脸色越发幽沉。
当时,鹿薇其实已经拒绝了,不过这会让津正在徐家那边下不来台,所以鹿芫开让她先加了联系。她也想着,反正只是加个好友,随便聊几句就交差,到时候问起来,就说实在没感觉,那么也就结束了。
鹿薇把这些想法说给津步洲听,津步洲脸色没有缓和,反而越加冰冷。他拽过鹿薇,将她按在怀里,低头看着她:“那么鹿小姐,打算跟他聊什么?话题想好了吗?”
鹿薇嘟嘟嘴:“我跟他现在只是打了个招呼,这是基本的礼貌,说不定那位徐少爷也只是应付应付家里。二哥,你放心,我会找机会跟他说清楚,就让你先委屈几天了。”
“还要几天?”津步洲不满,眉心皱得很紧,“明日复明日,说不定你们聊着聊着,一年半载就过去了,那我算什么?不想我受委屈,你就快点跟家里坦白。难道你真要我看着你去相亲,在旁边为你加油助威,最后再祝福你跟那位徐少爷百年好合?”
“不会的,不会的。”
鹿薇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口,好声哄他,“我已经认定你了,不会再改变。我向你保证,只有这一次,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既然干爸已经有打算要给我牵线嫁人,那正好,我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二哥,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也蹉跎了那么多年,你再等一等好不好?我知道,现在都是你在宠着我,是你在按照我的步子前进,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保证不会辜负你的。”
听着鹿薇这些信誓旦旦,津步洲表情认真,同时心里也有很多无奈。
正是因为他和鹿薇的感情来之不易,所以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不想再有闪失,也不想惹鹿薇生气。但这样的慢节奏,对他来说几乎就是折磨。
他闷声不语,鹿薇心里害怕,仰起头,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明天我跟你去公司?你每天这么忙,我应该让你省点心的。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徐叔叔也是公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以后那位徐少爷说不定还要跟你有业务上的来往呢。不生气了,嗯?亲一下。”
津步洲转开目光:“花言巧语。”
不过鹿薇的这些再三保证,逐渐让他的心情松懈下来。
鹿薇双手捧着他的脸,把他的头转过来,踮起脚尖,轻吻在他嘴唇上:“好啦,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一会儿就要走了,你别光顾着跟我生气嘛。”
津步洲昂着下巴,搂住她,缓缓将她逼到桌边:“不走行不行?”
鹿薇:“不行,干爸在家呢,你知道的。”
津步洲双臂撑在她两侧,倾下身,温热的呼吸扑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知道就知道,我不怕。”
鹿薇身形不稳,勾住他的脖子:“我还没准备好。”
津步洲眸底暗了暗,对于这件事,一天不坦白,他心里就一天不舒爽。
但他没有为难鹿薇,只好再次退步,抬起鹿薇的下巴,深深吻住他的唇,流连忘返。
气息交织,鹿薇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热,小手抵在他胸口,将他推开,以免继续下去局面失控。
从她过来已经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她依依不舍,但还是不得不告别:“我该走了,我们明天早上见。”
她伸手,温柔抚摸津步洲的头发,像摸小狗一样把脑袋拍了拍。
津步洲突然把她抱到桌上,发狠似的一口反击咬住她的唇。
吻得太用力,鹿薇感觉一阵轻微的疼,拳头在他肩膀捶了两下。
几秒后,他才松开她,直起身,蹙着眉一脸淡淡的看着她。
与刚才他那恨劲,完全不同,就像换了人似的。
他就是这样,疯起来的时候要命,分开之后就是一股生人勿近的姿态,淡漠至极。
鹿薇习惯了,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变得很热情,她倒还会觉得不对劲。
整理好被扯开的衣领和裙摆,鹿薇扶着他的胳膊跳下桌子。
他送她到书房外,手指圈着她纤细的腕,没有松开。
“好啦,乖。”
鹿薇最后抱抱他,冲他眨眨眼。
津步洲松手,对她说:“晚安。”
“晚安。”
鹿薇向他挥挥手,三步一回头,直到走下楼梯。
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津步洲忽然有些落寞,回到卧室倒在床上,他呆愣看着天花板。
这算什么?他从来我行我素,居然被一个小女人给拿捏了。
…………
鹿薇回到小别墅,跟小颖说要早点休息,小颖上楼,给她准备浴盐泡澡。
某处角落,温茉默默看着鹿薇进门的背影,站在树影下,一动不动。
温茉心里,对鹿薇是又别扭又嫉妒。
她最大的不平在于,自从鹿薇回来后,家里的每个人都不再待见她,就把她当空气一样。说实话,她心里有很大的落差,本以为可以融入这个家,却发现自己最后还是被一脚踢出门。
温茉有想过就此离开,眼不见为净,可是她不甘心啊。
她幻想过来到津家之后的所有生活,她可以不用再像自己父母那样为生活耗尽精力,她可以有条件,做一切她像做的事。可这些,如今都成了一片泡影。而这一切的根本来源,就是鹿薇。是鹿薇给了她希望,又一次一次让她的希望落空。
慢慢地,温茉挪动脚步,向小别墅靠近,望着二楼亮起的灯光,她站在楼下驻足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