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守来说,他辅佐萧沙,都是基于萧家之上。所以,萧沙的小情小爱,比不上萧家的利益与荣辱。如果要从两者之间选择,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萧沙很生气,恨不得让他立即回萧淳身边去。
但想到目前他还有用处,只是斥责了他,让他办好眼前的事,将功赎罪。
这晚,陈守给他发了消息,说度假区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时间。
萧沙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外面的夜空。
乌云黑压压的沉,才转的阴天,看来又要下雨了。
这次,他一定会让津步洲身败名裂,让津氏成为全民唾弃的对象,让津家从商界永远消失!
时间过了十一点。
他走进房间,去喂鹿薇吃药。
鹿薇的药反反复复,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如果三天不退烧,还是建议直接去医院。
萧沙端来提前晾好的温水,坐在床边:“鹿薇,先吃颗药再睡。”
他声音低柔,伸手抚摸鹿薇的额头和红红的脸颊。
鹿薇缓缓睁眼睛,脑袋沉甸甸的,浑身都没力气。
“来,我扶你。”萧沙单手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先喝水。”
鹿薇听话地抿了一口。
萧沙:“烫不烫?”
鹿薇摇摇头。
他将药递到她唇边:“先吃这个,退烧的。”
鹿薇张口,将药含在嘴里,再喝水吞下。
之后,萧沙又端来一碗泡好的冲剂:“这是感冒药,也要继续吃。”
鹿薇乖乖把药都喝了,难受的闭上眼。
萧沙:“苦不苦?”
鹿薇没味觉,小声:“尝不出来。”
萧沙:“再喝点水吧,之后你可以继续休息,我不吵你。”
“好。”鹿薇点点头,将那杯水都喝完。
在照顾人这方面,萧沙比她想象中要细致和耐心,这挺让人意外。
萧沙叮嘱她安心睡觉,他就在外面,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他。离开房间,萧沙随便搭了条毯子,靠在沙发。电视播着晚间新闻,他没什么睡意,一是心里想着很多事,二是记挂鹿薇的病情。
忽然,他手机响起来。
没弄静音,在这个深夜显得格外响亮和突兀。
他怕吵到鹿薇,赶紧接起。
“萧先生!”对面,语气听起来很急。
萧沙也认出来,是他其中一个助理,留在南城的。
“怎么了?”萧沙看了一眼卧室房间,起身走到最远的角落。
现在已经是晚上,如果不是紧急特殊的情况,南城那边的人不会直接联系他。
助理:“萧先生不好了,沉沙滩那边的项目被人举报,连夜有人来查。”
闻言,萧沙皱紧眉。
连夜,突袭,可以说是很严重的情况。
在南城这边的所有项目,紧要人员都是从萧氏总部派遣,萧沙隐约猜到原因,如果任由这件事发酵下去,一定会对总部造成影响,可能还会收到牵连。
怎么会这么巧。
在他要行动的时候,有人比他快一步先狙击了沉沙滩。
津步洲……一定是他!
萧沙一拳头砸在桌上,发出“砰”的声响,杯子也被震落摔碎在地上。
猛地,他又下意识往卧室方向看了一眼,沉住气,过去打开门。
看到鹿薇躺在床上,他重新将门合上,之后给南城那边的负责人打电话,把人都叫起来开视频紧急会议。
为了不打扰鹿薇,他找来助理守在这里。
外面,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他撑伞走在路上,一身湿漉的坐进车里。
住宿区是津步洲的地盘,他不放心在那个地方召开重要会议。
会议开始前,他给陈守打去电话:“不惜一切代价,把这次灾难扩张到最大!”八壹中文網
陈守:“是,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度假区那片地方已经没什么人,他们也应该没发现我做的事。”
萧沙:“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萧先生的意思……是……”
萧沙冰冷的眼,看着车窗外逐渐下大的雨:“不弄出人命,算什么灾难。”
陈守沉默了两秒,声音变得有点僵硬:“可是津步洲全面防守,恐怕……”
“那你就想办法,弄几个人进去!”萧沙的语气明显开始不耐烦了,“我要津步洲永不翻身,让津家人背负不可饶恕的罪名!陈助理,你跟在我父亲身边多年,见识过的场面比我多,不会不懂怎么做吧?”
陈守犹豫,他的确跟在萧淳身边几年。
但……那些害人的勾当,他听过,可从来没亲手实行过。
况且,萧淳不希望萧沙涉及这些。
于是,他劝道:“萧先生,说不定到时候会有意外伤亡,我们实在不必多此一举。”
“如果没有呢!”萧沙咬牙,凶狠道,“我要百分之百的确定,一定有伤亡,只有这样才能把津步洲打得彻底翻不了身!这么好的机会,我必须除之后快,否则等他缓过来,该受罪的就是我们了。眼下,沉沙滩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守没有回答。
萧沙眼底的颜色彻底暗下来,低声:“怎么,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不想给你女儿治病了?”
“别!”陈守一听到这儿,语气颤抖。
陈守有个三岁的女儿,是早产儿。
三年前,陈守的妻子怀着身孕,不幸发生意外,生下了这个孩子。但之后,这个孩子体弱多病,光是医药费,就掏空了陈守所有积蓄。好在萧沙及时出手帮助,为他找到了家好医院,支付了所有费用,才保住女儿的性命。
这也是他死心塌地跟着萧家、跟着萧沙的原因。
现在,女儿由他父母在照顾着,身体也有了好转的迹象,他很开心,也很感激。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停下所有治疗,那等于前功尽弃!
“萧先生,您放心,我会按您的吩咐去做。”
陈守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心里一横,咬牙答应萧沙的要求。
午夜,磅礴大雨。
几个黑影潜入度假区的两幢半成品建筑。
不知怎么回事,津步洲这晚惴惴不安,好像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