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先生!”助理冲过来,“您累了,怎么能胡说八道呢,我们先找地方休息!走,走!”
助理拽着鹿灿往外走,会议厅里的人面面相视,窃窃私语。
虽然不知道鹿灿那些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席、萧两家的名号,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鹿灿被助理塞进车,立马回了鹿宅。
安清如从屋里出来,看到鹿灿这样子,不由愣住。
“怎么回事?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今天吃药了吗?”
“吃过药了,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鹿先生的情况突然不太对。”
助理心急如焚,路上已经通知私人医生过来,他把人先扶回了房间。
安清如坐在床边紧紧握住鹿灿的手,不让他伤害自己,医生到后,先给鹿灿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鹿灿暂时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安清如送了口气,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我给鹿先生做过检查,他的状况已经稳定很多,照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医生问助理,“今天的药吃了吗?”
助理点点头,肯定:“吃了的。”
医生:“拿过来我看看。”
助理立即把包里的那只小药盒拿出来,医生检查过了,脸色沉下:“这不是我给鹿先生的药!”
助理震惊,把药抢过来看了又看。
这些药片的样子跟之前吃的都差不多,不仔细看不容易分辨,但药性完全不一样。
更可怕的是,服用之后会加重病情,让鹿灿的情绪变得异常狂躁,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言语。
这个助理跟在鹿灿有段时间了,还是津步洲亲自介绍过来的,安清如相信不会有问题。
为查清楚真相,她叫来专门分配这些药物的佣人。
佣人紧张说:“我只是跟往常一样,把每天的药分配好,绝对没有做别的事情!夫人,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有胆子换鹿先生的药呢!”
安清如在安排鹿灿的事时,都是用信得过的人。她相信佣人不会换药,她询问:“你在准备药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摆设,又或者是有什么人靠近?”
佣人努力想了想,一边说:“那个药柜,一直都是我在打理,每一种药也都是我亲自摆放的。位置没有被动过,取药的时候也一切正常。哦,对了,昨天金小姐也在那儿,她可以为我作证。”
安清如问:“她看见你在准备那些药了?”
佣人目光一闪,咬唇:“是……”
安清如大怒:“我不是说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阿灿吃药这件事!”
佣人脸色瞬间惨白,压低脑袋瑟瑟发抖。
安清如努力控制着情绪:“换药的事暂且不谈,我希望以后家里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再有下次,不管是谁,都滚出鹿宅!”
她让所有人先出去,静静守在鹿灿身边,身体还是不住发颤。
“阿灿。”眼眶酸涩,她心里也开始不住自责,“我是不是闯祸了?是不是因为我昨天那几句话,才害得你这样。”
…………
鹿灿在下午醒来,头疼得像要裂开。
安清如赶忙给他倒了杯水,将他从床上扶起。
鹿灿坐在那儿,许久才慢慢缓过来。上午的事情,他没有多少印象,记忆支离破碎的,他记得自己已经到了会议厅,之后身体不舒服,好像还惹到别人了。可是当时的具体情形,他半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安清如说:“后来你身体不舒服,助理就提前把你送回家了,一直睡到现在。”
鹿灿眨眨眼,转过头来看着安清如,发现她眼眶红红的,紧张问:“清如,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说着,粗糙的大手抚在安清如脸上,擦去她眼角的泪。
安清如摇摇头,微笑:“没有,我就是心疼你。”
听说鹿灿醒了,保姆带着鹿邈进来。
“爸……爸爸。”
鹿邈带着奶音,向鹿灿伸手要抱。
鹿灿将他接过来放在膝盖上,额头蹭蹭他的小脸,蹭得他“咯咯”笑。
这一幕无比温馨,安清如脸上也露出温暖的笑意,跟鹿灿一起逗孩子。
鹿灿稍作休息后,便起身去了书房,叫来助理。
问起上午的事,助理也只说他身体不适,其余的没有多说。鹿灿揉揉眼角,也不再做多想,开始处理公司那些文件。
走廊上,安清如跟医生商量,让医生叮嘱鹿灿最近不要外出。
鹿灿在会议厅胡言乱语,可是说的都是他心底最惧怕的东西。况且,还提到了那两家。
安清如担心对方会有什么动作,想让鹿灿在家里待几天,先避一避。
…………
津步洲被津正叫着回杭都。
虽然不许他管理津氏,但有很多项目都是年前留下来的,只有他最清楚。津正要他回去,当着面把所有东西事无巨细的交代。
无法,津步洲这天上午就已经赶回杭都,去跟津正见面。
私人医生把鹿灿这边的情况汇报给津步洲后,津步洲让他听安清如的,别让鹿灿外出。
两天后,鹿灿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再加上有个重要会议要参加,他坚持要去。
他没好彻底,安清如也不敢把换药的事情告诉他,怕他一生气情绪又不受控。正是对这些一无所知,他不想在家里耗下去,让助理准备准备东西出门。
南城的商界几日没有鹿灿的身影,不少人在私底下八卦。
到了会议场所,鹿灿一进去,就吸引了很多目光。
鹿灿也很敏锐的察觉到那些眼睛里的异样,但还是硬着头皮在位子坐下。
哪知,旁边的人一见他,就立即起身躲得远远的,还有人跟工作人员申请换位。等到会议快开始,所有人各自就位,会议厅里坐的满满当当,只有他两边空出四个椅子。
鹿灿镇定目视前方,放在膝上的手指缓缓握紧。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结束后,周围的人立即散去。
鹿灿站起来,望着那些像躲瘟神一样匆匆离开的背影,目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