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步洲在席间还是看到了萧家的人,对方远远注视了他一眼,便提前离场了。
他也没有多留,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就去和席家的人告辞。
席家的人想邀他再坐坐,他摇头笑笑,于是他们便派了佣人送他出去。
助理推着津步洲的轮椅,佣人走在侧边,经过长廊,前面就是大门口了。
忽然,津步洲看到前面过去一个人影。
他眸光紧了一下,示意助理停步。
佣人不明地转过身,询问:“津先生,莫非是有东西遗落在宴会厅?”
津步洲望着那个方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不能确定。
他问佣人:“那条小路通往哪里?”
佣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回答说:“是去后院的路。津先生,没有家主同意,我们不敢贸然带您过去,所以还请您见谅。”
津步洲:“方才从那儿过去的人,我好像认识。”
佣人眨眨眼:“那……我要不要替津先生寻过来?”
津步洲点头:“劳烦了。”
于是,佣人快步追过去。
津步洲跟鹿灿在大学时期朝夕相处,即便只是鹿灿走路的背影,津步洲都能一眼认出来。
方才那一眼,背影十有八九分像。可若那就是鹿灿,为何这么久都不现身。
片刻之后,佣人回来了,身后带着一个人。
一样的衣服,一样的步伐,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那人不认得津步洲,问:“您是……”
津步洲对助理说:“走吧。”
助理点头,推着他往前,同时跟那人抱歉:“不好意思,我们认错人了。”
那人抱怨了几句,气呼呼走了。
回到酒店,津步洲先洗了把脸,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给鹿薇打去了电话。
“准备睡了吗?”
津步洲语调轻松,鹿薇这次电话接的很快,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恢复。
鹿薇问他:“怎么样,顺利吗?”
津步洲:“嗯,就是吃了个饭,没什么别的事。”
电话那头,鹿薇安静了一会儿,低问:“那既然寿宴已经结束,为何你要后天才能回来?”
“要暗地里调查席家跟萧家之间的联系。”津步洲坦白,随后懒懒笑了下,“总之,不是去跟什么段小姐约会。”
鹿薇哼声:“你最好是这样,不然我肯定不要理你了。”
津步洲怕了冷战,哄她:“我哪能骗你,骗你是小狗。”
他坐在沙发上,解开领带握在手里,动作倏地停住。
电话里,鹿薇软语跟他说着最近家里的事,他看着手里的领带,想起曾有那么一次,他就是用这根领带蒙住鹿薇的眼睛。一股邪火悄然而生,他起身喝了几口水,喉咙里还是又干又燥。
电话那头,鹿薇听他不说话,也察觉到了异样。
“二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
他还想忍忍,身心都在煎熬。
也许把电话挂了就会好很多,但他不太舍得。
他深呼吸一口气,靠在沙发上,喉结不断滚动:“鹿鹿,想我没?”
鹿薇的声音很轻:“本来不想想你的,可能梦到你后,就会很想你。”
“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跟我在一起,牵着我的手散步。你的手,很大,很温暖。”
“还有呢,我在你的梦里,就没做别的事?”
“没有,什么都没有!”
鹿薇否认,越是这样急着辨明,就越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津步洲低低笑了下,声音带着沙哑:“可是鹿鹿,你在我的梦里,什么都做了。”
鹿薇口吃:“做……做了什么啊。”
津步洲心痒得要命:“当然是做,我们最爱做的事。”
他想忍到回去之后再说,可是没办法了。
身体里像有火在烧,一想到鹿薇,每一丝思绪,都成了纵情的助燃料,简直就是折磨。
“鹿鹿……”
津步洲喘着粗气,在想无数个夜里,她在耳边亲昵,“鹿鹿,跟我说说别的。”
鹿薇似乎猜想到了他的情况,耳根子立马红起来。她抿抿唇,轻声:“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我想听你的声音。”
津步洲压低嗓音,仿若在极力压制。
但他的动机又很明显。
鹿薇心跳得很快,呢喃:“二哥,你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怎样?
津步洲想起跟鹿薇在一起时候,她嘴边总会挂上这句话。
那个时候,往往已经是气氛到达燃点、不可收拾的时候。
她会红着脸躺在他身下,亦或者背对他扶着桌子,又或者他们一起坐在沙发。
津步洲死死捏着手机,细汗顺着峻厉的脸颊缓缓流淌至下巴,他脑子里全是鹿薇的身体。
心跳加速,他高高仰起头,热汗滴下来,落在他动作的手上,灼烧手背。
他好想她,想到恨不得下一秒就回到杭都,紧紧抱住她,将她揉进身体里。
在床上、沙发,玄关、浴室,哪里都好,想把她弄哭。
持续许久,在那种情绪到达顶端之后,他终于释放、解脱。
鹿薇听到他抽纸的声音,嗫嚅:“二哥,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不好。”
津步洲一口一口深长喘气,“这种,始终比不上你在身边。”
鹿薇捏着被角,心跳早就乱成一团:“二哥,我感觉这样有点……有点……”
津步洲:“有点奇怪?”
鹿薇:“嗯。”
“要习惯。”
津步洲声音很低,从喉咙底下闷闷发出来,抑制着欲望,“毕竟我经常出差,异地时总会想你。”
鹿薇垂着眼眸,脸已经羞成两团红云,埋进被子里。
她不说话,津步洲以为她困了,便道:“吃过药了吗,是不是想睡觉了?”
鹿薇声音跟蚊子一样:“嗯……”
津步洲挂心她的身体:“好,那么晚安。”
等鹿薇先挂了电话,津步洲把手机丢去一边,满身是汗。
稍微喘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还没消。于是走进浴室洗澡,时间比往常久了许多。
熄完火出来,他倒在床上,转头看着空荡荡的另一侧。
到底还是得有个女人在身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