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薇脚步顿了顿,只觉他那双眼睛阴森森的。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移步上前,视线垂着地面,不敢看向他。
四周寂静无声,鹿薇心口一突一突,感觉心脏就快从身体里蹦出来了。越靠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她浑身冒汗,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困难。在路过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腿脚像捆了两把重铅,随后就是一阵虚软。
突然,胳膊被他抓住。
那只手臂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鹿薇打了个冷颤,依然低着头,眼睛没敢看他。
之后咬咬牙,用力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掌中收回来。
他似乎也没用多大劲,像是平时,他根本不可能让鹿薇有机会挣脱。
不知为何,鹿薇此刻心里有一种很矛盾也很怪异的感觉。她心烦的皱皱眉,一句话不说,继续闷头往前走。
余光不觉得往后瞥,她看到津步洲始终跟在后面,与她大概两三米的距离。
她加快脚步,一边从包里摸房卡。到门口的时候,她往后看了眼,已经没了津步洲的身影。她呆呆望着那个方向,神色有些落寞,刷卡开门。
就在她准备进去时,后面突然一阵推力,她几乎是踉跄着跌入房间,同时听到门关上的巨大响声。她仓皇回头,高大的黑影俯身将她搂住,随后嘴唇被狠狠堵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围暗得看不清东西。
但不需要眼睛,鹿薇也能认出来现在做这件事的人是谁。
她分离推搡,一口咬在他下唇。
“我……”
半个字,他的吻再次汹涌而上,混合淡淡的血腥味道。
纠缠许久,津步洲终于放开他,额头抵着她的眉心。
“对我视而不见,这是惩罚。”
他喘着粗气,声音低低沙沙,听起来格外魅惑。
鹿薇被他吻到几乎窒息,憋得满脸通红,她想往后退,身后是墙,已经无所退路。
津步洲一手扣着她的后颈,一手按着她的腰肢,盯着那双被他吻肿的红唇:“脾气挺大,来这儿为什么不告诉我?知道后果吗?”
鹿薇别开脸:“我们已经分手了。”
闻言,津步洲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转过来:“分手?什么时候的事?”
鹿薇:“我之前说过,七天不联系,就默认分手。”
听到这儿,津步洲有点印象了。
她自己立的规矩,上一次也是这样。
“单方面分手,不算。”津步洲拇指捻摩她的下唇,抱怨,“这七天,你也没联系过我。”
两人不是第一次闹别扭,通常时候都是鹿薇主动来找他的次数多一些。而他去找她的时候,她也通常是在等他,花点精力哄一哄,多半就没事了。她不吭一声跑去异地,这还是第一次,况且……身边还跟着别的男人。
鹿薇手抵在他胸膛,用力将他推开,令两人之间分开距离。
她冷冷地说:“你不找我,我不找你,看来我们都无意跟对方继续走下去,那就到此为止吧。”
津步洲眉色一挑:“你要结束?”
鹿薇郑重地点点头:“对,从现在开始,你就只是我表哥,我对你只有亲戚间的兄妹之情,再没其他。”
她眼睛不敢看他,垂在两侧的手指缓缓握紧。
还好,他俩的关系没有跟家里挑明,否则都不知该如何收场。
呵,看来津步洲之前不想公开是明智的,他大概也觉得两人最后走不到一起,也就没必要昭告天下,省得分开了还要跟人解释,简直麻烦。
鹿薇心头酸酸的,她转过身,将房卡插入墙上的卡槽,房间瞬间明亮。之后,她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开口:“你出去。”
津步洲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鹿薇抬起头,眼神接触的一刹那,她眸底闪了一下。
“是想跟徐敬池在一起了?”津步洲低声问,“这两天,你们一直在一起,都做了什么?”
“我跟你之间的问题,跟敬池哥哥无关。”
“他碰过你吗?”
津步洲直言问,他看出来徐敬池对鹿薇的心思,两个人又单独相处了这么久。
哪怕是碰过一根手指,他都觉得头上泛绿。
鹿薇说:“敬池哥哥是正人君子,才不会跟你一样。”
津步洲:“我怎样?”
鹿薇张张口,最后扭过头去:“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你就是个变态、色狼,你跟我在一起,每次都……都……”
她怕得舌头打颤,干脆走进里面,离他远点。
津步洲盯着她的身影,松开领带:“看来我今天不做点什么,难当得起这些名号。”
鹿薇心里一怔,回头之时他已逼近身前,随后两只手腕就被那根暗红色的领带捆住了。
“你放开我!”
鹿薇生气大喊,转眼就被他抱到高高的桌上,下不来。
津步洲抬头看着她,将她凌乱的发丝抚至耳后:“我不同意分手。”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鹿薇颤着声,眼眶润出湿意,“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话音刚落,津步洲就张口咬住她的唇:“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眼瞳幽邃地盯着她,黑漆漆像深海里的暗涡,似乎随时都可以将她吞没。
鹿薇心里紧张、害怕又难过,这些情绪此时一块儿涌现出来,她哽咽一声,死命憋住眼泪,表情难看。
津步洲心底忽地一下软了,他伸手抚去她眼角的湿润,将她从桌子上抱下来,低头打量她。她则垂着目光始终不看他,一脸怨气。
一直以来,津步洲都认为在这场感情中,他是掌控者。
可每每到这种时候,鹿薇眼泪一掉,他就不得不缴械投降。
就当他准备放过她,打算好好哄她的时候,门铃响了。
徐敬池在外面:“薇薇,你睡了吗?”
津步洲的脸色蓦地沉下来,看到鹿薇有要接话的意思,他一把扣住的鹿薇的后脑,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发出半点声音。
“薇薇,我给你买了夜宵,要不要吃点?刚刚给你发短信,你有看到吗?”
徐敬池等了一会儿,没有走,又按了几下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