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的满月酒,袁新雅破天荒的没有要礼物,更加没有要礼金,她只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下个月想去江氏,给我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就好,基层也可以。”
袁新雅当着苏颜开的面跟江景年央求道。
江景年倒是无所谓,可他瞧见自家舅舅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你确定?”
袁新雅点头,“其实我也是学设计的,虽然成绩没有老板好,但也不是拿不出手的那种,过去漫长的时间,我都陪着你的江太太,只凭这个,你也会答应的吧?”
江景年耸耸肩,看向身边的妻子,“你觉得呢?”
柳寒星笑了下,“新雅喜欢就好。”
“太太都这样说了,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就过来吧。”
袁新雅这才露出笑意,“好。”
苏颜开一言不发,说不上不高兴,但总归不是太愉悦,毕竟这事,他的小妻子一次也没在他面前提过。
关于这件事,江景年回去的路上认真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怀里的妻子。
“舅舅最近似乎往柳家跑的有点勤,袁新雅是不高兴了吧。”
柳寒星怔住,蹙起眉心,“你舅舅没事往柳家跑什么?”
江景年摸摸鼻子,“太太,这事跟我无关。”
她扫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肚子忽然来了一阵动静,她低头看了过去,肚子整个偏到了一边去。
江景年自然也看见了,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一脸惊恐,声音都抖了,急忙命令司机,“快去掉头医院!”
柳寒星失笑,“老周,不用了,回家就行了。”
“寒星……”
她轻轻抚着他的心口,“没事,就是宝宝在我肚子里翻了个身,我怀时念的时候,也有过这种经历。”
“你确定?”
“确定。”
江景年的心这才慢慢回归位置,再看过去,偏向一边的肚子已经回归原样了,他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后背都出汗了。
回到蔷薇园,柳寒星没有闲着,而是让贺妈将宝宝的贴身衣物都开始准备起来,包括奶粉奶瓶尿不湿之类的东西,统统的都用袋子装好,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她突然要生产,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拎着东西就能直接去医院了。
江景年瞧着忙碌的贺妈,说不出的紧张,“不是说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现在准备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贺妈笑道,“女人生孩子哪有这么准时的,早半个月迟半个月都是正常的,不过一般孩子在妈妈肚子里翻身,那就离生不远了。”
江景年,“……”
离生不远了!
他握着拳头,在卧室里来回走动,坐立难安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可能正是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才会如此紧张焦虑。
柳寒星拿着个苹果在啃着,忍不住说道,“你走得我头都晕了。”
他这才老老实实的坐下,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的肚子,每一次产检他都没有缺席,四维的彩超也看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孩子要出来了,他就有些莫名的有些紧张,类似于近乡情怯。
柳寒星拿了个苹果扔给他,“别看了,要看等出来再看吧。”
江景年一直发呆走神,苹果也没接住,直接砸到了他的身上。
“你没事吧,疼不疼呀?”
他摇头,弯腰捡起苹果,“不疼。”
说着又靠近她,搂着她的肩,“生孩子会很疼吧?”
柳寒星,“……”
他想让她回答什么,不疼,还是疼?
疼是一定的,可他紧张成这个样子,她都不忍心回答了。
都说产前会焦虑,她是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倒是江先生从她肚子大起来开始,就一直处于焦虑当中,神经高度紧张,夜里也睡不安稳,有时候她一睁眼就瞧见他盯着她在发呆。
长此以往,她都担心他再次抑郁了。
自从怀孕开始,她就一直很舒服,身心舒畅的那种,大概宝宝太乖了,以至于要生产了,她都没有什么真实感,更别说什么抑郁跟焦躁了。
她就是全然的开心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见他们的宝宝了。
为了缓解他的焦躁,她开口问道,“对了,你给宝宝想好名字了吗?”
“大名想好了。”
“什么呀?”她一脸好奇。
“江时安。”他低头凝视着她,“我希望太太能平安生产,安字男孩能用,女孩也能用。”
“时安,江时安……”她笑了起来,“嗯,好听,我喜欢。”
“那小名就给太太取。”
“好呀!”她有些兴奋起来,“上次柳承庭我给取小名,欢欢直接否决了,后来她自己起了个小白这么个名,我还失望来着呢,这回终于轮到我来做主了。”
“你原先给小白起的什么?”
“胖胖,白白胖胖的,当然叫胖胖了。”
“……”
江景年扫了眼她不算小的肚子,万一她生的也是个白白胖胖的,该不会……
“江景年,你说我们宝宝的小名叫帅帅,怎么样?”
江先生倒吸口气……帅帅?
“太太,我觉得安安就很好听。”
“我不,我觉得帅帅好听。”
“那万一是个女孩呢?”
江太太斜了他一眼,“一定是男孩!”
江先生,“……”
为了保持这个悬念,他们一直都没有问过孩子的性别,但是他看江太太如此在意,如果真是女孩,她会不会不高兴啊?
为此,江先生担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
新年伊始,天气越来越冷,家里却越来越热闹了。
江景年这半年以来,一天班都没有加过,一次应酬都没有再出席,几乎是逮到时间就往家里跑。
说实话,江太太有些时候也挺烦的,甜蜜归甜蜜,但是太黏人也不好。
这天是周末,袁新雅带着苏砚过来串门。
原本瘦巴巴的苏砚,这一个月已经长得白白胖胖的,一点不像袁新雅,五官哪儿哪儿都跟苏颜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幸苦了一年,结果小砚跟你半点都不像,全便宜了苏颜开。”柳寒星忍不住打趣。
“是呀,这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他们甥舅俩占尽了。”
颇为感慨的一句话。
自从生完孩子,柳寒星总觉得袁新雅改变了很多,跟从前嘻嘻哈哈的性子,一下子就沉淀了下来。
她勾起笑意,试图变换气氛,“你这说的话里有话呀,什么意思,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