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重利。
江景年也是个成功的商人。
“两年,换一辈子……”
江景年沉吟着,然后微微一笑,“值得。”
“你答应了?”
“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好。”柳寒云伸手就把妹妹扯了过来,动作粗鲁,毫不怜香惜玉,“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见她,也不准联系她。”
联系也不准……
“我不同意!”柳寒星首先就不能答应。
“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柳寒云态度强烈。
“哼,我要去找外公,我要告诉他,你欺负我!”
“随便你,门在那边,要去最好马上去!”
她咬住唇瓣,不想离开病房,便可怜巴巴的望着江景年,分开两年,不,这太久了……
“大哥,既然两年后就是一家人了,看在欢儿的面子上,不如就从明天开始,今天让我跟寒星好好道个别。”
他提到了欢儿,柳寒云知道,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但是这个混蛋愿意消失两年,怎么算都让人满意。
“好,看在欢儿的面子上,再多给你一天,今晚十二点之前,我会亲自来接寒星走。”
柳寒云丢下这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病房的门刚一关上,柳寒星就红了眼睛,站在原地幽怨的看着他。
要分开两年,他怎么能轻易就答应了?
正是因为她曾经等过一个七年,所以才更加知道,时间有多可怕。
她觉得自己……等不起了。
江景年轻叹,上前拥着她,“太太,乖,别哭了。”
她无声的掉着泪,声音哽咽,“两年太长,你敢走,我就敢出轨,你不信就试试看。”
男人失笑,“太太,你不会的。”
她眨眨眼,眼泪更凶,是,她不会,她也接受不了别的男人,那他就能离开了吗?
“你不是说……没有我……你会发疯吗?”
她已经语不成调了,女人的直觉向来准,这次她觉得很不安,不安到了极点。
他拥着她,轻抚着她的背,语气柔和温存,“太太,关于这点,我没有说过谎。”
他的确不能没有她,别说两年,两天没有她的消息,他估计就会发狂了。
柳寒星怔住,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江景年伸手推了下镜框,有些犹豫的说,“……我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份结婚协议,欢儿又不是傻子。”
柳寒星,“……”
她眨眨眼,眼泪失重落下,她边哭边说,边用手砸他,“你可恶,你又骗人,你又骗我!”
“太太,对不起,我没想骗你,我只想骗你哥的。”他抓住她的手,再砸下去,伤口又要开了,
她瞪着他,“你还说,你骗我哥就有理了?”
“太太,我这不是看你被他无视,才出口帮你的么。”
江景年没想到说着说着,柳寒云就成全了他们,虽然有条件,但事情总归是有了转机。
报复性的,她将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身上,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受委屈的兔子一样。
他看了心疼,牵着她坐在床边,揽着她安慰,“别哭了,嗯?”
他说出结婚协议的事情,又因为有前科,所以她跟她哥才会想也没想就相信了。
这会儿他说出真相,她再细细思考,结婚协议的事的确是有点扯,但是,她被骗也就算了,怎么她哥也会被骗到了呢?
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发呆的,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想什么呢?”
“想你到底还有多少花招?”她气鼓鼓的说。
江景年捏了下眉心,“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八壹中文網
“那你答应我哥要跟我分开两年的事……”
“我只是商人,又不是什么君子,答应的事也能反悔,就算不反悔,其实……”他的眸色微微沉了下去,带着颜色的那种,“我觉得能偷偷的见面也挺好,就像昨晚……”
柳寒星气急反笑,“你还说你不会再骗我,你这不是骗是什么?”
“我不骗你,只骗大哥,这不算说谎。”他一本正经的说。
柳寒星抬手就拉着他的耳朵,“你还敢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还不行么。”他立刻求饶。
她松开手,之前还奇怪,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答应她哥,要分开两年的事情,原来是压根就没打算兑现,真是个大骗子。
上午缝合伤口,接着又跟柳寒云闹这么一出,这会儿江景年的确是有些体力不支了。
“太太,大哥晚上就要来抓你了,抓紧时间,我们俩睡一会儿吧。”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偏偏他就要往暧昧方向去说。
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有些烫,柳寒星皱眉,“你发烧了。”
她立刻叫来医生,检查后打了吊针,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真的累了,没几分钟他就睡着了。
床很大,她怕压到他,而且她睡相不好,便躺在了最边上,中间的距离再躺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本来是不困的,但躺着,胡思乱想了会儿,她居然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大概她昨晚被压榨的太惨了,所以才会这么累吧,好在醒过时已经一身轻松了。
翻个身,旁边的男人没有醒,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午餐她就没吃,又睡了那么久,这会儿饿得不行,刚想打电话叫餐,周禹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拎着品御楼的袋子。
她眼睛一亮,急忙掀开被子下来,“什么时候去买的?”
“我吩咐了品御楼的经理,让他晚餐时间送餐过来,这不,刚到我就拎进来了。”周禹将食盒一一拿了出来。
这么好的晚餐……
“江景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她一个人吃未免有点无聊,周禹也不可能跟她一起吃。
“太太,这是总裁特意给你准备的,他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粥,你自己慢慢吃吧。”
周禹简单的解释。
她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吃了晚餐,她又玩了会儿手机,床上的男人才幽幽的醒来,睁眼就瞧见她,心情没由来就好了。
但是离别在即,压抑还是难以避免的浮在心上。
她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去摸他微刺的下巴,“江景年,你是睡美人么,睡得也太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