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沟?
孟引怀不是很理解这个词汇。
苏颜开倒是替他回答了,“大外甥,你多虑了,他这种艺术家,两耳不闻窗外事,讲白了,说不定心智还不如人家小姑娘呢。”
孟引怀看着苏颜开,若有所思的拿起酒喝了一口。
难得的朋友聚会,江景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的看手表看手机。
毕竟他过来聚的目的也是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小家伙,时间差不多过了小孩睡觉的点,他也就坐不住了。
苏颜开一眼就瞧出他的兴致缺缺,“怎么,怕回去晚了,寒星不高兴啊?”
江太太会因为他的晚归不高兴?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江景年的第一反应便是诧异。
时至今日,他的江太太,还会因为他晚归不高兴么……
她似乎很久都没有对他发这种小脾气了,说实话,他居然隐隐有点期待。
苏颜开瞧见他眼底闪过的情绪,摇摇头,暗道了声变态,一想到他是真的变态,便立即敛了鄙视的表情。
男人有了女人管束,就总会想去外面寻自由,可是这三个男人比较特殊,有两个恋人未满,还有一个用命宠妻……
所以,不过坐了一个小时不到,三个人就都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待下去了。
从前最爱留恋这种地方的苏颜开,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他到底为什么要叫两个男人来陪自己喝酒?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缠着袁新雅去看场甜蜜蜜的电影,培养培养感情。
反正不要钱的,她总是不会拒绝……
于是,心照不宣的,又坐了一会儿,三个男人就结账走人了。
酒吧门口。
张泠月已经等了很久,初春的风冷得彻骨,她的手脚都麻了,依旧坚持站在风中等着。
父亲的遗体还被扣着,她总不能连死都不让他老人家安息吧,她唯一想到的人就只有江景年了。
即便还有别的人选,她的想找的也只有他。
在看见三人走出酒吧时,她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拦住了江景年的去路。
“你干什么?”江景年后退一步,保持距离,眉梢眼睛都是满满的不耐烦。
“我……”张泠月冻了太久,连说话都哆嗦。
苏颜开扫了眼她单薄的衣裳,怜香惜玉的脱了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站在这里是很危险的,找景年的话,大可以去公司。”
大衣还带着体温,张泠月裹紧了衣服,好歹是找回了声音,“谢谢,苏先生。”
她看向江景年,“江先生,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过来找你的,求求你了,让他们把我爸爸的遗体还给我吧。”
江景年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眸色里毫无波澜,“又不是我扣着你父亲的遗体,找我干什么?”
“可是……可是我只认识你。”
张泠月过去十九年,都在温室里长大,被保护得那么好,哪里会认识外面的男人,权势滔天的,她只认识眼前这个。
江景年耐着性子说道,“张小姐,我再提醒你最后一遍,当初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现在,我没有任何义务帮你做任何事,你父亲的确死了,但你还得活下去,如果你一直这么缠着我,我就不确定,你以后是不是还能一帆风顺的生活了。”
张泠月眨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么重的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了,她既然来了,就料到会被他奚落,但是真的听见这么绝情的话,她还是有些受伤。
江景年这样的男人,如果爱你,那会把你捧在手心上呵护,如果不爱你,那你就连路人都不如,招惹了,甚至还会被他往死了打击报复。
可是怎么办,这样的男人,偏偏对眼前这个十九岁的女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算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的那种吸引。
张泠月咬了下唇瓣,扯掉苏颜开的大衣,趁着他不查,冲过去就抱住了江景年的腰。
苏颜开,“……”
孟引怀,“……”
这次,两人都很有默契,当做没看见,各自绕过他们往各自的车子走过去。
江景年瞧着两辆豪车绝尘而去的姿态,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抬手就将怀里的女人扯了出来,毫不怜香惜玉的往一旁丢过去。
张泠月没有站稳,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愤怒而失望的低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如果当初他没有在成恺面前为她解围,没有主动出现在她家门口,告诉她,只要她去江氏任职,他就会帮她父亲减刑,也没有在公司用那么深情不定的目光盯着她……
她压根也没有机会对他心动!
心动了,他却不要她了,冷心绝情得恨不得她死掉消失,这个男人简直可怕。
明明这么可怕,她还是不可救药的喜欢……
此刻,张泠月的心已经被不甘心盈满了,如果她能早点出现,被他捧在手心宠爱的女人,一定会是她。
然而,不管她有多愤怒,多不甘心,他看着她的眼神始终没有任何改变,温淡冷漠,掀不起丝毫波澜,看着她,就跟看着路边的猫猫狗狗,没有任何区别。
他说,“你父亲的事,我不会管,任何会让我太太不开心的事,我都不会做,如果你再继续出现纠缠,我就送你去跟你父亲团圆。”
说这话时,声音很淡,平淡的像是在跟她聊天,可她还是忍不住抱紧了手臂,冷得她浑身发抖。
“我喜欢你。”
冰冷的春夜,女孩倒在地上,狼狈倔强的跟他告白,眼底甚至还含着热泪,那么坚定,那么不顾一切。
“江景年,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陪在你身边,你听见了吗?”
她爬到他的脚下,伸手拽住他大衣的下摆,“江先生,我什么都不要,包括名分,我只想跟在你身边,这样也不行,也不可以吗?”
这样的深情告白,足以令任何男人心动,但是江景年又怎么会是任何男人。
这些,落在男人的眼底,不过换来他轻慢的讥笑,“你说呢?”
“我哪里比不上她!”
张泠月再也承受不住他的无情,落着眼泪低吼,“我比她漂亮,比她年轻,比她听话,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男人伸手将衣角从她手里拽出来,残忍而无情的说道,“你也配跟她相提并论?”
张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