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年在江氏隔条街的黄金地段,给她买了一层办公室,是的,没错,是买。
要不是她阻止,她的江先生原本是打算买下整栋楼的,讨价还价一番后,男人才勉强同意买一层。
原本就是精装修的房子,她看过了,对环境各方面都很满意,直接拎着东西就搬过去了。
现在,两人连去工作的方向都一致,这是江景年的私心,她懂,可是也会有困扰。
比如,江先生时不时神出鬼没,找点空闲就过来骚扰她。
甜蜜的骚扰。
最近她在参加设计比赛,来工作室的时间并不多,今天会来,也是因为昨天在家里睡着的事。
待在家里虽然安静环境好,但是太安逸了,就容易犯困。
柳寒星想着,决不能再继续颓废下去了,这次比赛,她就算拿不了第一,也必须得到靠前的名次。
上次江景年不经意的说了句,要给她开间设计公司玩玩……
听听,这叫什么话?
玩玩?
她对于设计可是真心喜欢的,否则也不会花了那么多年时间去学,除了喜欢江景年,她唯一坚持的事也就只有这个了。
除去刚刚的小插曲,其实柳寒星的心情一直不错,即便出了张序那档子事,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那个张泠月……
她见过张泠月之后,一路上不知道叹了多少气。
也不怪江景年会失神,连她自己也很惊讶,想不到这世上会有人跟自己如此相似,就算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何况张泠月才十八九岁的样子,青春无敌……
“唉……”
终于,在这声叹息之后,男人忍不住的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看着他温淡的眼,莫名恼火,推开他的手,语气也不好,凶巴巴的问,“干嘛?”
江景年,“……”
“好好的,为什么又生气?”
她瞪着他,满脸烦躁,却还是压下怒气问他,“你还记得我十八岁长什么样子吗?”
江太太的十八岁……
江景年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记得,跟现在一模一样。”
柳寒星冷了他一眼,“十八跟二十六,相差八岁,你跟我说一模一样?”
“十八岁的江太太,压根就不把我放在心里,即将二十六岁的江太太,已经全然属于我,的确是不一样。”他扣住她的腰,轻轻一带,就把她按在了胸口处,他俯首低语,“我喜欢现在这个。”
心情稍缓,她撇撇嘴,将手搭在他的肩膀处,“那你觉得刚刚那个张泠月长得怎么样?”
江景年低眸望着她,带着笑意,故意逗了她一句,“漂亮。”
当然了,这也是实话,男人看女人,第一眼就是漂亮与不漂亮的差别。
但是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他除了分辨美丑,并没有其他想法。
但是呢……
这样的话,落在女人眼里,就成了罪过。
至少在柳寒星这里,他夸张泠月……不,他夸任何女人漂亮,都是死罪。
“我跟她谁漂亮?”她的语气已经变了。
“玫瑰跟茑萝,江太太明艳无双。”他爱恋的吻过她的眉眼,往下,对上她不悦的眸光。
江景年愣住。
柳寒星推开他,“茑萝是什么花?”
江景年忽然就意识到说错了话,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一种红色的小花,园子里缠在那些大树之间的藤蔓就是。”
她冷眼看着他,“江先生倒是观察仔细,连张泠月像茑萝都看清楚了,红色的小花,听着倒是很惹人怜爱,我看张序的事,你也别交给警方了,不如自己处理吧,说不定小花下回找的就是你了。”
江景年,“……”
说完这些话,直到送她去了大厦楼下,她也没再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带着明显的不高兴就下车了。
袁新龄自然是紧跟着过去了。
江景年头疼的坐在车里,好一会儿才让司机去公司。
因为江太太生气的事,他一个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例会也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散了。
因为心不在焉,平时温和的男人,看起来也显得有些冷漠。
然而,拨去冷漠外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是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江景年头疼欲裂。
……
周禹拿着文件就敲门走进总裁办公室。
“总裁,这份文件请你过目。”周禹将文件搁在他面前。
江景年闭上眼睛,重重的呼吸,面色很苍白,“去查一下张序的女儿。”
“是,总裁!”
“她如果敢再去找江太太,就把她绑了,送去中东拍卖……”
说这话时,江景年面上满是阴狠,仿佛一个花季的少女在他眼里,轻贱的如同蝼蚁般。
“是,总裁。”周禹不敢质疑他的话。
江景年低头翻阅文件,确定没有问题后,拿起笔飞快的签了字。
周禹走出去,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江景年几乎不能忍受,他拿出手机,立即就给柳寒星拨了通电话。
明明才分开一个多小时,他却心慌的厉害,恨不得将她绑在自己的视线以内。
很疯狂的想法,然而这样疯狂的想法却不是偶尔发生,而是无时不刻。
若不是怕吓到她,他估计会像个真正的变态一样,每天打无数电话给她,监视她,控制她……
一个变态,装成正常人,有多痛苦,只经历过的才会懂。
电话通了,响了几声就被挂断。
江景年喉咙发紧,立即又拨了过去,一遍又一遍,直到对方关机。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情绪的起伏变得难以控制,一怒就砸了手机。
砸了……
还不够!
他倏地的起身,刚想离开,就看见办公室门口,成恺敲门走了进来。
“你要出去?”成恺瞧见他手里的外套。
江景年阴沉着表情,没有说话,甚至看也没看对方一眼,绕过他就想出去。
成恺蓦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没怎么,放手,我要去找寒星。”他的眼中满是不耐烦,整个人笼罩在透不过气的阴暗当中,跟平时温淡从容的江景年判若两人。
成恺一惊,“你最近有没有吃药?”
江景年忽然乱了呼吸,伸手扶住额头。
成恺伸手在他口袋里摸了摸,空无一物,紧张的问,“你的药呢?”八壹中文網
“扔了。”
“你简直疯了!”
江景年扶着额头苦笑,“她想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