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柳家,刚一驶进公路,就立即分成了两个方向背道而驰。
繁华的路上车来车往,柳寒星看着车河,心里焦急而无措。
这条路是去机场的不假,但却不是去自家的私人机场,她不是要去斐济,难道不是?
夜幕深重,她的心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
车子渐渐远离热闹的市区,上了高速后只剩下无边的黑暗跟寂静。
直到她看见高速上的路牌,才知道,这条路压根就不是去机场,而是通往隔壁城市。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她冷声开口。
“小姐,我们只是按照总裁吩咐的做,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司机的意思就是不想告诉她。
没有她哥的命令,她估计怎么问也得不到答案,索性就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既来之则安之。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耳边又响起司机的说话声。
“好像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她猛然惊醒,回头趴在了后座上看了看,隔得太远,压根看不清。
“小姐,请你坐好了,我现在要加速了。”司机提醒。
柳寒星撇撇嘴,慢里斯条的坐回位置上,保镖一左一右的护在身侧。
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在安静的高速上呼啸而过。
又开了约莫四十分钟,司机将车子开进匝道,看了眼后视镜才面色凝重的又开口,“那辆车还在,看样子就是在跟着我们。”
右手边的保镖开口,“甩不掉吗?”
“对方是个开车的高手,不容易甩。”司机开了二十年车,能被人跟踪到高速上才发现被跟踪,对方显然是个高手。
都是高手,又都是好车的情况下,想甩开对方,的确很有难度。
“甩不掉的话,待会儿下了高速在路边停下。”左手边的保镖冷静的说。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司机回答。
一直被跟踪太被动,不如停下来歇会儿,看看对方什么来头。
约莫三分钟后,车子下了高速,往右手边开了几公里便停在了路边。
柳寒星紧张的一直看向后面,果然,没多久就有一辆车跟了上来。
这会儿离得近了,她看清了车牌,陌生的车辆,她没见过。
所以,会是江景年的人吗?
她不敢确定。
还不等她确定,后面那辆车一脚油门就直接冲他们的车撞了过来。
剧烈的晃动,她没做好,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一阵头晕眼花。
保镖受过训练,所以并没有受到冲击,立即警备了起来。
司机立即锁了车门,点火想离开,引擎的声音刚响起,耳边就听见一声巨响,后面的车后退又撞了过来。
他们的车子受损严重,后面的车也好不到哪里去,估计连发动也发动不了了。
所以她看见有人从后车下来,心里莫名的生出恐惧来。
“小姐,别怕,待在车里别出来。”
解锁的声音,保镖推门下车。
她惊慌的回头去看,却听见砰的一声,那是……
那是枪声?
等她再看的时候,却发现保镖已经倒在了地上,而那执枪的男人分明就是……岳凛。
“锁门,快把车门锁上……”她惊呼。
司机倒是锁了门,可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车门被打坏了。
柳寒星睁大了眼睛,惊魂未定的望着车门被人打开,岳凛一身黑衣,骇人的刀疤,像个修罗一样站在她的面前。
“小姐,下车吧。”岳凛说着就冲她举起了枪,瞄准了她。
柳寒星呼吸急促,浑身发抖,腿软脚软的从车上下来,余光不经意瞥见倒在血泊里的两名保镖,捂着眼睛就尖叫出声。
杀人了!
他真的杀死人了!
岳凛粗鲁的扯着她的胳膊拽着她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拉开车门将她推进去,然后他绕到了驾驶位上,将枪支着司机的脑袋,“下车!”
“是……”司机脸色煞白的下了车。
岳凛倒是没有开枪对司机怎么样,系上安全带,点火发动车子。
嗡的一声,他挂了倒挡,一脚油门,车子就将司机撞到在地上。
柳寒星惊恐的望着他,“你疯啦!”
岳凛冷笑一声,按下车窗,对躺在地上腿断了的司机说道,“抱歉,就这么放你走的话,我就没时间逃了,待会儿有人过来救你的话,记得通知江景年,嗯……柳寒云也一样。”
说完这些话,岳凛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夜色深重,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很快他就把车又开回了高速上。
这是……掉头回南城?
柳寒星又惊有怕,有人在她眼前被杀死,这种恐惧带着窒息而冰冷的温度,叫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小姐,你没系安全带。”
岳凛提醒,声音淡漠,就跟从前做她保镖时一样。
柳寒星抖着手把安全带系上,因为害怕,试了好几次才系好。
“小姐,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岳凛勾唇笑了下。
“那你就放了我。”
岳凛没说话。
柳寒星咽下紧张,恐惧的望着他,“你杀人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岳凛平静的说,“小姐,穷途末路的男人,杀几个人也没什么。”
“你疯了,被抓到你会坐牢的,这辈子就完了,你……你不怕吗?”
怕?
曾经可能真的怕过,可现在,岳凛内心很平静。
“小姐,我坐过牢,没什么好怕的。”
三年的冤狱,漫长的时光,被毁的容貌,他的人生早就不值一提了。
“岳凛……”
他打断她,“小姐,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坐牢吗?”
“为什么?”
“我被人陷害,非法持械,有人买通了当地的法官,很容易就把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送进了监狱。”
柳寒星皱眉,“你没请律师吗?”
“请律师也没用,钱能通天,没钱就是最大的罪,”岳凛看了她一眼,嘲讽的笑道,“何况江景年那种变态想整我,实在太容易,三年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柳寒星,“……”
“怎么,你不信?”
她收回目光落在窗外,“你都绑架我第二次了,我为什么要信你?”
而且,就算江景年冤枉他,害他坐牢,跟他绑架她,也没有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