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慕海遥穿着宽松的长裙款款下楼。
苏若梅尚在刚刚听见的话中回不过神,这刻瞧见楼梯口的身影,愤怒瞬间就直冲脑门。
“滚回去,你有什么资格听我们谈话!”苏若梅毫不掩饰眼底的怒气跟厌恶。
慕海遥原本懒散的倚靠在楼梯扶手上,听见了她的话,反而站直了身姿,慢慢朝他们走了过去。
“阿姨,你以为我想听你们说话么,是你们太吵了,没完没了的打扰到我睡觉了。”慕海遥说着就走过去,找了个离江松溪近点的位置坐下,懒懒的托腮半倚着,百无聊赖的样子。
“小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苏若梅只要遇上跟华婉言有关的事跟人,都会失去冷静,何况这个小狐狸精还跟那个女人长得如此相像。
“阿姨,你不要每次见到我,来来去去就这一句,你不腻,我都腻了,就算要骂,好歹也换个新鲜的词。”慕海遥面不改色的笑道。
“简直是恬不知耻……”苏若梅话说了一半就僵住了。
江景年脱了自己的外套,起身过去盖住了慕海遥露在外面明晃晃的腿。
她皱眉不悦,“热!”
“冷气很足,盖好。”不容置疑的语气。
慕海遥撇撇嘴,“霸道。”
两人之间的互动,明明就是很简单的动作,偏偏暧昧到像是情人间的宠溺,说不出来的……般配?
苏若梅冷笑着红了眼睛,“儿子,你早就知道她住回来,是不是?”
“嗯。”江景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娶她?”苏若梅的声音陡然升高,像是拉错位置的琴弦,蓦地惊飞了一林的栖鸟。
慕海遥勾起笑意,火上浇油的说道,“阿姨,你别生气,他不是打算娶我,他是已经娶了我。”
日期压在十月的结婚申请书,如果没有变化,过了国庆,她就是名副其实的江太太。
苏若梅,“……”
江松溪,“……”
江景年的表情万年不变,温淡从容,听了她的话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安静得……像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她说的是真的吗?”苏若梅怒气腾腾的质问。
“十月,江家会办喜事,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去筹备,苏女人如果想插手,也可以交给你来办。”
江景年的话音一落,苏若梅就头晕目眩的倒在了沙发上,整张脸死灰一般,唯独一双眼里怒意夹杂着恨意,狠狠的望着慕海遥。
“阿姨,你别这样看我,你知道的,干爹的话我违背不了,景年的意愿……我就更加不敢违抗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嫁给他,毕竟你这么讨厌我,嫁过去的话,婆媳问题就够我烦的了,要是你能说动他们,我也乐得自由。”
苏若梅看着她得意的表情,倏地的起身,过去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用尽了力道,打完之后,甚至手都是抖的,饶是这样,她心里的怒气也不能解。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客厅里,慕海遥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沁出丝丝血迹,明明就很狼狈,偏偏面上的表情却依旧是那幅散漫的样子。
江景年眸色淡淡,扫了眼她面上的红肿,但也只是看了一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表示跟言语。
慕海遥舔了下嘴角,冷笑着开口,“阿姨,你看,你把我打成这样,你的儿子也一点都不心疼。你觉得,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应有的态度吗?你仔细想想就会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这里,他娶我,也不是因为喜欢。你看我,被打成这样,也没有人帮我,可见,等我真嫁进了江家,日子该有多难,所以,我不想嫁给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苏若梅,“……”
————
蔷薇园。
江景年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抬眼看向二楼的卧室,灯还开着,他微皱了下眉头,便疾步走进了别墅。
上楼推开卧室的门,极轻缓的动作,他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床上,心没由来紧了紧。
“你回来啦?”
娇软的声音从沙发那边响起,他转过头就看见她正趴在沙发上望着自己。
“怎么还没睡?”他走过去,随手摘掉了眼镜搁在桌上,坐下的同时已经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柳寒星蹙起眉心,一脸嫌弃,“烟味好重,熏死人了!”
“就熏死你。”他说着就捏开她的唇深吻了进去。
等到她的嘴里鼻尖,浑身都被染上他身上的气息,他才结束了这个吻。
柳寒星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恼了他一眼,“江景年,你以后再抽这么多烟,就不要亲我,难闻死了。”
这会儿她嘴里都是烟味,好像自己也跟着抽了支烟一样。
他捏着她气鼓鼓的脸颊,笑了笑,低头又亲了一口,“毛病真多。”
她瞪着他,“有你毛病多吗?抽烟喝酒玩女人,你们男人的恶习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抽烟喝酒也就算了。
玩女人?
他低低的笑,“我只玩过你一个女人,应该不至于天理难容吧?”
明媚的脸一下就染上了粉意,她羞赧的捂住他的嘴,张口就咬在他的下巴上,“江景年,再胡说,我就让你破相!”
尖尖的牙齿,微微用力,但又不至于真的咬破皮肤,更像是……在调情。
温淡的眼眸逐渐幽深,他拿掉她的手,声音暗哑,“寒星,都凌晨了,你现在勾引我,是不想睡了吗?”
柳寒星,“……”
她急忙推开他,皱眉懊恼的开口,“不行啊,我……我这会儿腿还发软呢。”
“呵呵……”愉悦轻快的笑声,大手一伸就把她捞回来,指尖托着她的下巴,将她染了羞涩的美丽尽入眼底,“好,今晚就饶了你。”
她趴在他的胸膛,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尽管他的表情无恙,可她还是看出了憔悴,“你还好吧?”
其实,她想问江家发生了什么事,但就是觉得他应该不想提,所以她也就不问。
“不好。”他抱紧了她,紧到像是想将她刻入骨血,“寒星,陪着我,永远都别离开。”
“喔……那得看你的表现了。”她狭促的笑,“要是再来个俏秘书什么的,我恐怕就会嫌烦,就会不要你……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呼吸就被他夺走,连带着那些打趣的话也一一被他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