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年皱眉,“我给你的卡呢?”
“我给你买礼物,当然不能用你的钱,你……你跟他们又不一样。”她低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出那句话。
江景年愣了下,眉间瞬间染上愉悦,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办公室门口。
田心不请自来,甚至避开了杨秘书,就是想再来见他一面。
结果开门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像是难以置信一般,她站了很久。
那样风轻云淡的男人,那样从容优雅一身矜贵的男人,吻起女人来……竟是这样的霸道,带着恨不得融入骨血的急切和疯狂。
田心就这么站着,红了眼,一颗心撕扯着疼。
但又不仅仅是嫉恨,甚至带了几分渴望,渴望自己能被他那样吻一次,被他紧箍在怀里侵略。
一个吻就暧昧成这样,要是在床上……
田心没由来呼吸重了几分。
办公桌前,男人抱着女人,似是沉醉得不知情一般,然半眯的眼眸,却分毫不差的将门口女人的表情看了个真切。
厌恶就这么升上心头。
脚下微微用力,转椅顷刻间转过去,挡住了那道浓重的目光。
等他亲了个够松开她时,她浑身软得像一滩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江景年的扫了眼门口,门已经关上,那抹身影也不见了。
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他这才勾起笑意,“真没用,到现在还不会换气。”
打掉他的手,她嗔了他一眼,“别激我,逼急了,我会找个师傅来教,想让江大总裁刮目相看也不难。”
“你敢!”他抱着她起身。
“江景年,晚上我们去吃麻辣锅吧?”她懒洋洋的缩在他怀里说。
“火气这么快就消了?”他低头,瞧见她脸上那颗痘子已然不见了。
她扬起笑脸,毫不知羞的说道,“我那是欲火难消,阴阳不能调和,这会儿调和了,自然就好了。”
江景年笑出声音,“柳小姐,还真是没有说不出口的话。”
“跟你比,我还差远了。”至少他那些不要的脸话,她就说不出口,但又不能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吧。
两个谈恋爱,若总是一本正经也很无趣吧。
江景年不爱吃辣,但为了迁就她,还是陪她去了湘菜馆,点了个麻辣锅,又点了几个清淡点的菜。
菜上来,她毫不客气的开吃,扫了眼旁边温淡清俊的男人,她忽的笑了下,“江景年,其实咱俩爱好不同,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例如呢?”他伸手推了下镜框,浅笑的看着她。
“例如,你永远都不可能跟我抢东西吃。”她夹起一块沾了辣油的金针菇,美滋滋的放进了嘴里。
“怕人抢?”他挑眉笑,“你到底是公主,还是乞丐啊?”
她斜了他一眼,“我是柳家的公主,但是能把江家吃成乞丐,你怕不怕?”
“不怕,不然……民政局领个证试试看?”他笑,斯文温润的眼底带了显而易见的挑衅。
“你当我白痴啊!”白了他一眼,索性不在理会,低头埋首在食材上。
脸上的笑意始终那么不温不火,浅浅淡淡,他对她的拒绝已经能面不改色了。
不急,有些事急不来,欲速则不达。
晚餐后,两人沿着江边散着步,手牵着手,跟无数情侣一样,除了出众的外貌,他们几乎泯然众人,但这种感觉还不赖。
半长不短的头发,即便绑在了脑后,也总会有一缕落下来,明艳中平添了几许温柔,美而自知,她能欣然面对路人的惊艳,却不能忽略身边男人的目光。
那道视线带着温度,毫不掩饰的落在她的脸上,轻易染红了脸,在一起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这个男人却还是能仅用一个眼神就能左右她的情绪。
可怕。
又可心。
回去的路上,两人也是浓情蜜意的,在车里吻了又吻,看得司机都不知道把眼睛放哪儿好了。
快到蔷薇园时,江景年的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就按断了。
“怎么挂了?”她靠着他,手指来回扯着他西装外套的扣子。
“我父亲的电话。”
她愣了下,“那你还不接?”
说实话,她一直听他说父亲,却从来没听他说过一声爸爸,虽然都是一个意思,但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前者是尊称,后者则显得亲昵生活化。
“不用。”他将手机搁进口袋,刚放下就又响了起来。
“接吧。”她坐直了身体,“要是不方便,你下车去接。”
他握着她的手,挂了电话,又拉她进怀里,“先送你回去。”
“你要去江家?”
“嗯。”江松溪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打电话。
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抬首,“会不会是欢欢有什么事啊?”
“不会。”他轻抚着她的背,“欢儿有事会联系我。”
“喔。”她叹口气,还是有些担忧。
车子一开进蔷薇园,她就立即催促他离开,深怕去迟了会发生不好的影响。
江景年前脚刚走,她就拨打了欢欢的手机。
“欢欢……”
“景年跟你在一起?”
“不,他刚刚去江家了。”顿了顿,她才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我没事,是……景年的母亲来了。”
柳寒星顿住。
江家。
江景年还没进门,就已经听见了熟悉的争吵声,歇斯底里的令人厌烦。
从小到大,他每天放学回家,几乎都在这种争吵声中渡过。
这样的家庭,明明破碎得一触就要散架,偏偏外表看起来还是完好如初。
挣扎了这么多年,两人依旧绝口不提离婚的事,不知道是在自欺欺人,还是想为了自尊心欺骗大众。
江景年漠然的抬腿走进去。
“苏若梅,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当然没有你可理喻,把小妖精藏家里,江松溪,你真是好有道理喔,这世上所有的理都被你姓江的一个人都占尽了!”
“什么小妖精,苏若梅,你说得也太难听了!”
“嫌难听,你别做呀,我哪句说的不是事实,你是不是背着我把小妖精藏在家里了?”
“她是婉言的女儿,不是小妖精,苏若梅,你讲讲道理!”
“华婉言的女儿……不就是小妖精么,呵,我哪里说错了?”
“你……”
争吵声在江景年走进来的一瞬结束,就跟少年时一样,两人在这方面默契的令人发笑。
欲盖弥彰的举动,过了这么多年再看,除了有些可笑,江景年已经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