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他望着她,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我说过,我讨厌那个女人,如果你背着我跟她纠缠的话,我绝不原谅你。”
江景年皱起眉心,微微拉开距离,审视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她抬眼,眸色澄澈见底,厌恶也毫不掩饰,“她顶替了我,让我们分开七年,难道我不能讨厌她吗?”
说出口的理由都是最显而易见的,然而那些说不出口的……才是真正的致命伤,她不想说,只想默默恨着。
“当然能。”他抱紧了她。
“江景年……”
“嗯?”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欢欢的事吗?”她不死心的问,同时也想结束刚刚那个不愉快的话题。
“你哥不是说了,他一定会找到人,那就让他找去吧,我对他的能力还是非常相信的,你不信吗?”
他摩挲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寒星,对你哥有点信心,让我们给他加油好不好?”
柳寒星,“……”
她的嘴角抖了抖,完全无法反驳他的话,但是听他这样讲话,莫名起皮疙瘩。
在他的办公室里待到了下班时间,差点就又要无聊的睡回笼觉,连手机都玩得电了。
江景年瞧她这两个小时光顾着打哈欠了,有些好笑的走过去。
“结束啦?”她从沙发上爬起来,头发揉乱了,样子有点懵。
“嗯。”伸手揉了下她的发,这幅毫不设防的样子令他心动,眸色不自觉就柔了下来。
“你等我一下。”
她跑去洗手间洗了个脸,随意抓了抓头发,没有扎起来,就随意披着,倒多了几分慵懒,画了个口红看着气色不错,这才满意的出去。
路过秘书室的时候,田心还没有下班,原本一左一右并肩走着的人,柳寒星忽然就伸手勾住了他的胳膊。
江景年轻笑,没有点破她的意图,甚至享受着她草木皆兵的紧张。
“我们找引怀一起吃饭吧?”车子发动后,她系好安全带提议。
“他在忙下个月纽约的画展,估计没时间。”
“他要去纽约开画展?”柳寒星撇嘴,“真不够意思,我居然都不知道!”
江景年笑笑,“你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翘起嘴角冷哼,她得意的开口,“知道他开画展有什么了不起,我还知道铁树开花了呢。”
“喔?”他的目光注意着前面的路况,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铁树开花?”
柳寒星笑嘻嘻的说道,“引怀好像喜欢上一个女人了。”
江景年,“……”
急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他的表情有点阴沉,“孟引怀跟你说什么了?”
柳寒星被他吓了一跳,“你发什么神经?他又不是喜欢上我,能跟我说什么?”
面色稍缓,江景年将目光落在窗外的车河,顿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他喜欢谁,你又知道了?”
“当然。”她忘记刚才的不愉快,神秘兮兮的说道,“他喜欢的这个人我们都认识,而且你绝对猜不到!”
江景年挑眉,眼中闪过轻佻的笑,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缓缓说道,“只要不喜欢你,是谁都行。”
发动车子重新回到路上,眉间那些阴沉转眼就烟消云散。
柳寒星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么,到处留情。”
“那他喜欢谁,说来听听?”他握住她的手,捏了下柔嫩的掌心。
“注意开车!”她抽回手,又兴致勃勃起来,“新雅!”
江景年,“……”
“谁?”
“新雅,袁新雅,我的助理。”
他嗤笑,“你想多了吧?”
“你不信?”她抿唇一笑,“我那晚去找新雅,竟然看见引怀给她送宵夜,还找了个借口,说是别人送的,他吃不完。”
“引怀这个人最不会撒谎了,一撒谎就耳朵红,我一眼就瞧出来了,他分明就是喜欢新雅。”
“哎……怎么办呀,新雅这个人对感情反应迟钝,似乎还不知道呢!”
“而且,新雅她说过,不会找身份悬殊太大的男人,估计这事有点悬。”
……
旁边的女人打开话匣子就喋喋不休起来,江景年对她说的话表示怀疑。
孟引怀看上了袁新雅?
那个贪钱的女人?
他怎么都不相信,孟引怀的眼光会这么……奇葩?
但事实证明,他猜错了!
————
画廊门口。
江景年停好车准备下去,却被身边的女人一把抓住。
“低下头来了!”柳寒星拽着他的领带。
江景年被勒得弯下腰,不明就里的看向车外。
孟引怀跟袁新雅并肩走过来,说说笑笑的样子,问题是……
他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你不是来找他们吃饭的么?”江景年提醒,这样躲着要怎么吃饭?
柳寒星一怔,恍然道,“对啊,我怎么忘了?”
说着她松开手里的领带,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笑意盈盈的挥手,边走边喊她的名字,“袁新雅……”
江景年看着被扯皱了的领口,索性解了领带丢在储物格里,又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了两颗,这才开门下车。
袁新雅最先看见她,脸上堆着笑就跑了过来,喘着气说,“老板,你怎么来了?”
“我听新龄说你在这里打工,就想来找你吃饭。”
“老板,你说实话,是不是咱们工作室要倒闭了?”袁新雅最近打工打得都要怀疑自己失业了。
当然了,虽然每个月工资一分不少的照发,她还是没有安全感。
“拜托,你对我有点信心,怎么可能倒闭呢!”
“那你让江总裁丢几个不重要的案子给我们。”
柳寒星瞪着她,“他过来了,你给我闭嘴,少胡说,不重要的案子我能看得上吗?”
袁新雅讪讪的笑了,“我们吃土靠暴总救援的日子,你忘了?”
“暴你的头,你再说,我就告诉我哥。”她威胁的眯眼。
袁新雅皱了下鼻子,“不说就不说,谁让他是我的衣食父母呢。”
说话间,两个男人同步的走近了两个女人。
孟引怀面对老友,脸上闪过一丝局促,大概被人看穿了就是这种感觉。
江景年瞧见他这幅表情,再看看旁边市侩的袁新雅,头顶顿时飞过一群乌鸦。
他不知道什么是般配,但不般配是什么样,今天总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