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安静得诡异,柳寒云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大早就被妹妹的短信惊醒,他甚至连牙都没刷就赶了过来。
结果呢?
不仅没有见到那个该死的女人,还搞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他那个妹妹居然会相信江景年的话,真不知要说她天真,还是愚蠢了?
而自己想也没想就跑过来抓人,比起妹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个认知令柳寒云怒不可遏。
“柳寒云?”季暖瞧他背对着自己不说话,她掀开被子下床。
脚刚碰到地面,他却蓦地转身盯着她。
季暖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僵住,“柳、柳总裁,出了什么事吗?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呢?”
她结结巴巴的问,脸悄悄染上红云。
“见过慕海遥吗?”他开口,语气冷漠,眼神里却隐含了几分期待。
“没……没有。”
柳寒云失望的收回目光。
“柳总裁!”她急急的叫他。
“还有事?”
“你为什么会来我家里找慕小姐?”季暖好奇的问。
“你觉得我会为你排疑解惑?”
季暖,“……”
柳寒云阴沉着脸,大步走出了她的卧室,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
季暖重重的舒口气,心脏莫名的狂跳。
他明明就不屑一顾,她为什么还会如此悸动?
季暖摇头。
不,她不是这样的!
她心里只有景年,她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不是……
————
蔷薇园里。
柳寒星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愣了几秒才缓过神,抬眼就是他温润似玉的脸。
她的脸贴在他的颈窝,鼻尖是他身上清爽好闻的气息,有时候她都好奇,他究竟用的是什么香水,为什么会这么好闻,不过却又找不到任何男士香水。
难不成是体香?
想着,她又贴着他的肉闻了闻,觉得好闻又亲了一口。
亲着亲着,还在睡觉的男人就乱了呼吸。
江景年睁开眼,嗓音微哑着低笑,“昨晚没有喂饱你吗?”
她一怔,抬头就遇上他笑意淡淡的眼睛,脸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挣扎着离开他的怀里,腰就被他紧紧扣住了。
“好热,你松开。”
她红着脸推了他一把,一大早就情不自禁的骚扰他,果真是男色误人。
“再抱一会儿。”他有些鼻音。
柳寒星没有再动,“你感冒了吗?”
江景年吸吸鼻子,果然有点堵住了,随即就松开了她,“好像有点。”
“活该!”她幸灾乐祸的说。
他伸手轻捏了下她的鼻子,“我感冒了,你还想不被传染?”
柳寒星的眼里水光潋滟的,一副被宠爱后的样子,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娇气,“心眼真坏,这种时候,男人不都应该默默保持距离吗?”
“你知道倒是挺多……”江景年拿起床头的眼镜戴上,嘴角噙着抹淡笑,“哪个男人这样对过你?”
她一怔,黑瞳滴溜溜的转了转,“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人之常情你不懂吗?”
“不懂。”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慢慢凑近她,“我们俩一起感冒,一起吃药,你不觉得也很浪漫么?”
柳寒星,“……”
伸手推开他,脸色有点臭,“江景年,你这种男人,要不是我可怜,估计得一辈子打光棍!”
奇葩的思维,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这话听起来……”他笑,眼底流淌着宠溺与纵容,“寒星,你已经想通了,准备结束我单身的身份了么?”
“想得美!”她白了他一眼。
拔掉正在充电的手机……
嗯,她充电了吗?怎么没有印象?
算了,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十点多了。
“江景年,今天是周三,你迟到了!”她提醒他。
江景年咳了几声,大约是真的感冒了,“迟到就不去了。”
“任性!”她撇撇嘴,“你这样放纵下去,小心公司倒闭!”
“倒闭了,我可以入赘柳家。”他笑眯眯的说道,“柳寒云养我们两个应该也没有问题。”
“脸皮真厚,谁要你入赘!”她下床穿鞋,嘴也没闲着,“你要是真破产了,我肯定把你踹了,再找个年轻活好的!”
江景年,“……”
她已经去洗漱,他伸手搭在额间,无奈的笑了笑。
江景年是真的感冒了。
症状在起床后变得更明显了,不仅鼻塞还发起了低烧。
柳寒星找贺妈要了感冒药,回到卧室没有看见人,生病都不知道好好休息!
书房里有说话的声音,她拿着水杯跟药走进去,发现他正在跟人开视讯会议。
“真怕破产了不成……”
她嘀嘀咕咕的过去,把药跟水搁在了书桌上,冲他比了个手势,让他待会儿吃药。
江景年点头表示知道了,注意力一直停留在电脑上。
柳寒星叹口气,不想打扰他,便转身走出去。
她打了个电话给袁新雅,问问看有没有接单子,结果电话一直打不通,估计是在打工没有听见,只好作罢。
谁跟了她这么个任性的老板也是倒霉,尤其是最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压根就没有把工作当回事。
可怜了新雅,还得四处打工。
柳寒星有些愧疚,便想请她吃个午餐什么的,于是就将电话打给了袁新龄。
这回电话通了,那头响起安安静静的声音,她问了才知道,袁新雅竟然去了孟引怀的画廊里打工。
压下惊讶,她说了要请她们吃饭的事,袁新龄因为下午班没时间就婉拒了。
挂了电话,有些无聊,便想去孟引怀的画廊看看。
那晚她可没有会错意,引怀应该是对新雅有意思。
一静一动的两人,想想倒也挺配,只是……
柳寒星微微蹙眉,她了解新雅,这次怕是孟引怀一厢情愿罢了。
换了衣服,刚想出门,柳寒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难不成是找到欢欢了?
她没有犹豫就接了,然后……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直到电话挂断,她的耳朵里仿佛还能听见哥哥愤怒的咆哮声。
欢欢压根就不在景蓝家园!
想到昨晚自己的献媚,柳寒星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又被江景年骗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男人上床前跟上床后的话都不能信!
好吧,是她蠢!
疾步跑上楼,怒冲冲的推开书房的门,她拿了手提包就朝江景年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