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骗你,当……当然是醉了,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肯定是醉了!”她结结巴巴,说得语无伦次。
“既然这么肯定,那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说、我说什么了?”
他捧着她的脸,一下一下的啄吻,“你说会对我负责。”
柳寒星,“……”
“我不想拿欢儿跟柳寒云的事威胁你,不过,寒星,你说了要负责,总不能食言吧?”
她睁大了眼睛,像是难以置信,七年前的事,她都快不记得了,他一个喝醉酒的人,怎么可能还记得她说过什么话?
他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低笑着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的承诺却一秒都没有忘记。”
“吃亏的是我,你是男人,有什么好负责的!”她瞪着他。
江景年凑近她的耳边,呼吸掠过她白皙的耳垂,“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很珍贵的。”
柳寒星,“……”
“谁说男人的第一次就不重要了,嗯?”
他继续在她耳边逗弄,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她敏感的耳朵。
柳寒星被他弄的浑身酥麻,软软的靠向沙发,“我、我也是第一次,就当打平了!”
鬼知道,她说过什么,反正她压根不记得这句话了。
江景年轻笑,“好的男人都会从一而终,寒星,你放心!”
放……放心?
她一点都不放心!
“你也算好男人?”她看着他俊朗的面庞,想起季暖,满是不屑。
“相信你自己十七岁那年的眼光。”他亲吻着她的脸颊,一寸寸移向她的红唇。
柳寒星,“……”
合着,他要不是好男人,就是她眼光有问题?
颠倒黑白也没有他这样的!
刚想辩驳,她的唇已经被他覆住,吻得头昏脑涨,连想说什么都忘了,更别说继续生气的事。
良久后他松开她,声音低哑的说道,“上午不去工作室了,嗯?”
她的呼吸乱了,更重要的是,她察觉小腹有些不对劲了。
“不行!”她推拒着他。
柳寒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动情的样子,昨晚明明折腾了她一夜,这才隔了几个小时,这个家伙竟然又……
“为什么?”他压着她,修长的手指肆意游走。
“我疼!”她抓住他的手,红着脸。
低低的笑逸出他的嘴,他目光轻浮的看着她,故意问,“哪里疼?”
“江景年!”她又羞又恼。
他终是放开了她,昨晚他的确是有些失控。
整理好衣服,神思慢慢恢复。
“中午一起去医院?”江景年拉着她起身,往卧室外面走去。
她顿住脚步,“我不去。”
他静静的看着她。
柳寒星并不想继续隐瞒自己的情绪,“我到现在还没有忘记你跟梁四月的事,你别勉强我!”
她始终是个小心眼又记仇的女人。
顿了顿,他才开口,“好。”
她看向他,有些耿耿于怀,“你把梁四月当成我,好意思让我负责,你怎么不让她负责?”
“她不是被你赶走了么,你自然得全权负责。”他说得理直气壮。
她抿了抿嘴,“那要不要我帮你把她找回来?”
江景年扶着额头,“你不是生季暖的气么,为什么好好的又说起以前的事了?”
她瞪着他,“你这个人,案底一大堆,我想起哪件就气哪件了!”
过去的事情,江景年百口莫辩。
但他伤了她,却是货真价实,对于她的愤怒,他全部照单全收。
“是我不好……”他叹息着拥住她,“你想生气就生气,但是分手这种话,以后别说了。”
“看心情了!”她噘嘴道,自他怀里抬眼瞧见他的眼镜,透过镜片,倒不像是平光镜。
“你真的有近视啊?”她伸手拿掉他的眼镜把玩。
“不然呢?”他笑着拿过眼镜戴上,“你以为我戴得好玩?”
“你这么变态,什么事干不出来!”她吐槽。
他笑着解释,“我的确有近视,不过度数不深,戴着方便看资料。”
一百度的近视,戴不戴其实差不多,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在人前佩戴眼镜了。
她瞅着他。
近视?
“怪不得眼神不好,梁四月那种身材,怎么跟我比,这样你都能认错,当年就没去眼科查查?”
他握住她的手,牵着慢慢往外走,“那晚我醉得很厉害,醒过来就看见她坐在我床边。”
当时他也很乱。
梁四月含羞带怯的模样,先入为主的就以为跟自己在一起的人是她,但他一直没有细问,如今才知道错的多离谱。
“你愿意带她走,多少也是喜欢她的吧?”
她没有忘记自己当时卑微求他的样子。
江景年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我真在意的话,你又怎么可能真分得开。”
她不理解他的意思,细想了下忽然就释怀了。
当初的他们也好,梁四月也好,都还只有十几岁,对于感情不过是懵懂的阶段,或许,江景年也并不想为一夜荒唐负那个责任。
所以,她用一卷视频揭发威胁梁四月离开,他尽管生气,到底也是如释重负的吧!
那晚,到底她是清醒的,愿意的,即便是后来失去孩子,她也没有真正怪他。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虽然年轻,但是绝不后悔。
她恨的、怨的,不过是这些年累积起来的不甘心罢了。
但这些不甘心,在此时此刻,忽然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为什么不说话?”他问。
“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原谅你。”
“那你想好了吗?”
她点头,或者这个答案早就深思熟虑过了。
“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得保证一件事!”
“你说。”
她深吸口气,“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梁四月!”
这个女人,是她所有不甘心的来源。
江景年深深凝视她,眼底有看不懂的复杂,良久后,才抬手摸摸她的脑袋,郑重的说了句,“好。”
她安静的缩在他怀里,“我这个人很记仇,你不要骗我,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好。”他承诺。
很久的后来,他违背诺言,才知道她说得每一句话都是言出必行。
为了补救她的信任,江景年的后半生几乎都在为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