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一开始着手抄写笔记的时候,厉名扬已经出了门。
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打算去打扰尹洛凡,甚至关于严朗风的任何事情,他都没打算、也不愿意对尹洛凡提及。
或许是他的私心所致吧,他不愿意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而担心,即便他知道这担心和爱情没有任何关系。
十分钟后,樊篱明某别墅内。
厉名扬并没有走正门,而是静悄悄的从一旁绕了进去。
一进客厅便直接坐到了沙发上,一副看着陌生人的眼神看樊篱明。
彼时的樊篱明正在兴致勃勃的打着游戏,聚精会神的骂着队友太菜,忽然有人坐到了他的面前,险些吓的他魂飞魄散!
“我靠!你特么属鬼的啊!”樊篱明吓的手机直接飞了出去,拍着胸脯直嚷着:“老子特么要是被吓出什么问题来,你特么得负全责!”
“艾莉已经开始行动了,你没有察觉?”厉名扬看了樊篱明一眼,带着质问的口吻问他。
樊篱明捡手机的动作一顿,略带心虚的坐回了原位上,也不去看厉名扬,“老子、老子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对谁动手老子怎么知道。再说了,只要不是老子身边的人,跟老子又有什么关系?”
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厉名扬脸上的表情又深了几许,“准备跟我这儿装傻装到底了?行,看来我这趟跑的有点多余了,回见。”
厉名扬说完,直接就要走,樊篱明赶忙站起来挡住了厉名扬的路,“哎呀哎呀,你这人怎么经不起开玩笑啊,这怎么成大事。”
“所以你现在准备说了?”厉名扬斜睨着樊篱明。
“说,肯定说,不过说之前,我是不是得先跟你讨点好处?”樊篱明眨眨眼睛,“各取所需才能走的长远一点嘛,对不对?”
“你倒是好意思说出口。”厉名扬没有表态,只是复而坐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问:“人命关天的买卖你都碰,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大不大,只是想多赚点棺材本而已。”樊篱明倒了一杯红酒,翘着二郎腿轻晃着,“跟你比起来,还差远了。毕竟一出手就动f市,这真是想把我赶尽杀绝啊。”
厉名扬有些好奇的看了樊篱明一眼,“这话说的倒有意思,我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我怎么不知道?”
“带着自己的人进f市,可不是准备断了我的财路,端了我的老窝吗?没想到你还真是半点情分都不留,真是让人伤心呢。”樊篱明这么说着,但是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厉名扬看着樊篱明。
那原本慵懒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派肃杀。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樊篱明也在静静的看着他。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樊篱明才再次开口说话。
“跟聪明人说话最不用费脑子,所以……退出f市,我跟你……一起救人。”樊篱明说。
厉名扬忽的笑出了声音来,他只顾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完全不顾及樊篱明那略带错愕的眼神。
最后,樊篱明被他的笑惹毛了,“给句痛快话能死吗?笑什么笑,就你会笑是不是?”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太可笑了,所以才忍不住的。”厉名扬干咳了两声,“我不来f市,f市就是你的天下了?好歹你也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怎么如此天真?”
“f市这几年一直风平浪静,我的生意在这边的发展情况,大家其实都有目共睹,你现在横插进来,已经破坏了f市的市场平衡,我没有说错吧?”
樊篱明将高脚杯放在了桌子上,碰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破坏了市场平衡,不就是变相的对付我?所以你还想说什么?”
厉名扬瞥了一眼那被撞坏了的高脚杯,而后笑着眯了眯眼睛,“你所说生意,应该不包括哪些见不得人的产业吧?据我所知,由于f市本地企业对你大刀阔斧般的‘侵略’发展,已经开始抵触,你的那些产业早已经负盈利了,对吗?所以根本不用我来插手,或者说如果我真的想看着你去填一个无底洞,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樊篱明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有些怒极反笑的意思,“你的消息倒是很准啊。”
“不准的话,我今天怎么敢来你这儿呢?”厉名扬干脆拿起桌上的红酒瓶,仰头灌了一口,而后才意犹未尽的说:“我进f市,对整个厉氏也是一个负担,太长的战线拉扯就像张开手掌去打人,面积是大却不能一击致命,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樊篱明一怔,“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我。”
“滚。”厉名扬淡淡的送了他一个字,“有些事情我一个人搞不定,否则不会这么劳民伤财的帮你。”
“说的挺好听的,让我忍不住想听下去了。”樊篱明对他所说的话忽然来了兴致,于是干脆往后一仰,邪笑一声,“还有你一个人搞不定的事情,真是稀奇。”
厉名扬耐心的替樊篱明讲解,樊篱明也是极其配合的听着,越听,越不对劲,
乃至于到了最后,脸色都开始有些发白,“你是说,艾莉身后的财团是那些人?”
“不是没有可能,”厉名扬笑了一声,“毕竟能再a市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人,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而且……你不觉得她忽然跑去接近你,并且心甘情愿的爬上你的床,只为了把钱送给你,真的是你太聪明了?我告诉你,她可不是傻子。”
“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樊篱明的手有节律的敲击着自己的腿,“我们两家父辈和他们是结了多大的梁子,以至于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咬着不撒嘴,属狗的吗!”
“属不属狗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一点,如果你再犹豫,再对我有所隐瞒下去,他们第一个动的……就是你。”厉名扬的声音像钉子一样,砸在了樊篱明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