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房间的门响了,赶来的竟然是一直帮着尹洛凡,替她治病的吴星泽。
乍一进门,吴星泽先看到了严朗风焦躁不安的朝他扑了过来,吓得他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特么想干嘛!我可是直的,爱美女!”
严朗风想一拳头锤爆吴星泽的狗头,“老子对你没兴趣!快给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个暴躁的男人,吴星泽还以为是他的心中所爱受到了生命的威胁,但是转念一想,他的心中所爱不应该是尹洛凡吗?怎么,尹洛凡被他带到这儿来了?
一边装着若无其事的往床边走,吴星泽一边嘟囔,“你说我这命是该有多苦?前脚刚被人从f市赶出来,后脚就被你一个电话叫到了这儿来。”
可是一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吴星泽再也说不出一句俏皮话来。
“我靠,你属牲口的呀?是不是疯了?多大仇多大怨啊,这么对付一个女孩子?”吴星泽自认为是一名绅士,但却依旧被眼前的这幅场景惊的爆了粗口。
缓了缓之后,他才看着严朗风说:“她在发烧,后背有划伤,还有玻璃残渣嵌在肉里,必须尽快赶到医院救治,这儿没药,房间也不是杀过菌的,没办法做任何治疗。”
严朗风不满的瞪了一眼吴星泽,而后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几个人便被转移到了一间和医院手术室相差无几的房间里。
“呵,你这是把人家伤了,现在转过头来献殷勤?”吴星泽嘲声笑着翻了个白眼,把一旁柜子里的药箱拿了出来,又顺手替米小娇扎上了针,“你说你是不是疯了,你家小女朋友还在发烧,你就着急忙慌的跟人家做爱做的事,想玩冰火九重天?但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严朗风的手猛的颤了一下,“专心看病,闭上你的嘴!”
“呦呵,敢做还不敢听别人说了是不?”吴星泽甩了一根体温计给米小娇夹上,而后又摸了摸她的手脚和额头,“靠,你这是真不把你女朋友当人看,手脚冰冷,体温肯定还会往上走,这你都下得去手,你可真是个禽兽。”
不,不对,说他禽兽都是客气的了,禽兽好歹知道对自己的配偶好些,这货,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坏。
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严朗风被吴星泽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正准备点燃,却被吴星泽一把打掉。
“你有没有点常识?你这一根烟下去,这女人死了可别赖我!”吴星泽说。
提到死,严朗风忽然想到了之前米小娇问过他的话: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我?
那场景像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严朗风的手微微一颤。
看着严朗风那副样子,主职为心理医生的吴星泽,便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过了许久,严朗风才缓声说了一句,“我哪儿知道她……”
“呦呵,瞧你这样子,是心疼了?”吴星泽,对于严朗风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而是带着他的思绪往自己的节奏走,“话说你当年可不是这个样子啊,那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严朗风死哪儿去了,你现在让我觉得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炸弹你知道吗?你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把自己逼成了这幅德行?”
严朗风烦躁的皱眉,“说这么多话干嘛,给她治病!”
“呵呵,”吴星泽嘲笑着说道:“现在知道给你女朋友治病了?之前死哪儿去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
吴星泽怔了怔,而后哼笑一声,“不是你女朋友?那你在网上公布自己恋爱的消息是有病呢?”
“我什么时候公布了?”之前米小娇就说过,他为什么要这么毁她,现在吴星泽说他公布了自己恋爱的消息,这怎么可能?
退一万步讲,他即便是真的恋爱了,也不可能广而告之啊!他还担心会被洛凡看到!
可是下一秒,吴星泽却已经将手机给递了过来,“你自己瞧瞧,这帖子现在已经有八千多万的浏览量了,你女朋友的微薄更是被攻陷,你瞧瞧,瞧瞧底下的网络喷子骂的有多难听?你女朋友可算是被你给毁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严朗风的手不自觉的攥进。
吴星泽说:“不是你女朋友?那你公开个篮子?”
“这不是我公开的!”光是看到那简讯的标题,便已经能想象到底下的人骂的有多凶了,严朗风将手机甩到了一边,他甚至看都不敢去多看一眼。
吴星泽却不管到底是不是严朗风公开的,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没有办法弥补,难不成还有人嫁祸严朗风了?怎么可能,一个大老爷们儿,谁会利用女人去嫁祸他啊!
抽出体温计一看,吴星泽的眼睛都直了,“我去,三十九度五,厉害了!”
一边说着,一边有条不紊的将地塞米松加进了墨菲氏滴壶中,而后等了等,才又依次往生理盐水中加了抗生素,末了还不忘摆上一瓶大糖加一支vc。
“我说你,还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啊,你女朋友再这么烧下去,就算是不死,也得烧傻了去。”吴星泽做完一切之后,才转头看着严朗风吐槽道。
严朗风烦躁的吼了一声,“我再说最后一遍,她不是我女朋友!”
米小娇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感觉额头上有一抹凉意后,才缓解了一些。
她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重,任她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睁开。
就在她想惊呼救命的时候,便听到一声怒吼:她不是我女朋友!
她的心里一紧,而后如撕裂般的疼痛便传遍了四肢百骸,一声爆吼,直接让她跌进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处理完发烧,接下来便是清理伤口了,只是吴星泽明显的感觉到,原先还是有那么一丝生气的女人,现在竟然像一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伤口不是很深,难处理的是那些钻进肉里的细小碎渣,等他捏出最后一片碎渣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花到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