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被你看破了。”
何汝成一脸惊诧道。
叶尘黑着脸，无语至极，道：“你说的这么假，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破。”
“哈哈……”
被叶尘戳破，何汝成完全不感到羞耻，反而大笑了起来。
叶尘没好气地道：“何校长，你要是没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别走啊。”
何汝成上前一步，拽住叶尘。
叶尘看向何汝成，不容置疑道：“领队一事，我没有兴趣，你找别人吧。”
“叶尘哥哥。”
“……”
听到叶尘不愿担任领队，王语嫣一脸可怜的模样，楚楚动人，宁缺虽为说话，但脸上的失落，清晰可见。
看到王语嫣和宁缺这般模样，叶尘有些犹豫了。
何汝成老奸巨猾，察觉到叶尘犹豫不决后，当机立断道：“叶尘，你先听我解释。”
“听完之后，你若还是执意不愿做领队，我也不会强求你。”
叶尘皱眉想了下，道：“行吧，你说吧。”
“我先前所说国际教育研讨会一事是真的，没有骗你。”何汝成先澄清，免的叶尘误会。
叶尘颔首道：“我知道。”
国际教育研讨会乃是涉及到国家层次的事情，何汝成还不至于老糊涂到那这种事情来骗他。
“学校里的老师，确实有几位适合担任领队。”
“但他们有的年龄偏大，不方便出国，且以前去过米国，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而年轻的老师，有从米国留学回来不久的，可毕竟过于年轻，有些事情，考虑的不周到。”
“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事关国家荣誉，不容小觑，得郑重对待。”
“这一次宁缺和语嫣有幸代表国家出征，参加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为国争光。”
“领队事关重大，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出一个靠得住的人。”
“所以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跑一趟吧。”
“辛苦了。”
“有工资的哦。”
叶尘蹙眉，凝视何汝成，黑着脸直言不讳道：“你觉得我是差那点工资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差那点钱，但帮帮忙嘛。”何汝成恳切地道。
叶尘无语，何汝成这是打算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啊，怪不得非要他过来说，而不再电话中说。
“叶尘哥哥。”
王语嫣走到叶尘跟前，抱住叶尘的胳膊，摇晃着娇滴滴地叫道。
宁缺踟蹰了下，一脸为难之色，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强忍着羞耻，抱住叶尘的另外一个胳膊，学着王语嫣撒娇道：“叶尘哥……”
“……”
王语嫣撒娇，给人感觉甜美，很是享受，但宁缺撒娇，那简直是要人命啊。
叶尘看向何汝成，面色冰冷。
如果何汝成是打算以这种方法，利用两个孩子让他妥协，叶尘是绝对不会答应，纵容他的。
何汝成人老成精，通过叶尘的脸色，也看的出来，叶尘是铁了心，不会轻易动摇的。
“好了好了。”
一计不成，何汝成只好打断王语嫣和宁缺，跟任已墟吩咐道：“任老师，你先带宁缺和语嫣去外边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跟叶尘说。”
“好。”
任已墟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跟宁缺和王语嫣笑着叫道：“我们出去吧。”
宁缺和王语嫣跟着任已墟，向校长办公室外走去，一步三回头，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生不忍。
幸好苏落仙不在这里，不然的话，苏落仙定然受不了宁缺和王语嫣这样，必然会威逼利诱，穷极一切手段，让叶尘答应的。
叶尘暗暗庆幸了下，待任已墟带着宁缺和王语嫣走出校长办公室，并关上门之后，叶尘直视何汝成，不苟言笑道：“何校长，一直以来，我对你都十分敬重，但说真的，这件事情上，我对你有些失望。”
“唉……”
何汝成闻言，并未急着解释，轻叹一声，不急不缓，坐在沙发上，端起茶缸子，饮了一大口，才对叶尘招手道：“你别急，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叶尘对于何汝成，于心而言，还是相信的。
见何汝成一脸苦楚的样子，叶尘犹豫了下，坐到何汝成对面。
叶尘落座之后，何汝成缓缓开口道：“二十年前，苏杭十二中学也有一个天才学生。”
“也是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前往米国参赛。”
“当时也是因为各种原因，找不到合适的领队，我就派了一个老资历的老师，带着他去参赛。”
“结果你猜怎么着？”
何汝成的眼眶中，已经被浑浊的泪水侵染。
情到深处，难以自拔。
这不是装的，叶尘感觉的出来，源自何汝成内心深处的悲痛。
“怎么了？”叶尘郑重问道。
“老师回来了，学生没回来，走丢了，再也没有找到。”何汝成说到这里，泪水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
叶尘看着悲痛欲绝的，无声哭泣的何汝成，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何汝成继续说道：“当年我还是教导主任，本来上级已经决定将我调任教育厅工作，前途不敢说多么好，但也一片光明。”
“发生了这事，校长被直接开除了，承担主要责任，哪位老师也是，我被开掉了教导主任的职位，降为普通老师。”
“虽然经过这些年的付出，我成了苏杭十二中学的校长。”
“但当年的事情，我一可不敢忘记，我心里有罪啊。”
“所以自此之后，但凡有学生参加大小赛事，我基本上都是陪同一块的。”
“就算去不了，也会多派几个老师跟着。”
“这一次实属无奈。”
“叶尘。”
“今年过去了，明年我就要退休了。”
“时隔二十年，苏杭十二中学，又有学生代表国家，参加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
“可能这是命中注定，这一次因为种种原因我去不了，也派不去更多老师随行。”
“我不想让当年的悲剧重演。”
“不仅仅因为语嫣和宁缺是我的孙女和外孙，更因为对当年那个孩子的愧疚。”
“思前想后。”
“我们认识虽然不久，也没有多少交际，但我相信你。”
“希望你可以担任领队。”
“虽说今时不同往日，二十年前不比现在，现在语嫣和宁缺他们出国参赛，必然会十分安全，但我……”
何汝成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但叶尘已经明白何汝成一番心意了。
不过明白归明白，答不答应，是另外一回事。
毕竟这在叶尘看来，是何汝成的心魔而已。
正如他所说，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华夏之强大，派出去的人，不敢说安安全全回来，但像宁缺、王语嫣这样，为国效力，代国出征，为国争光的天之骄子，华夏必然格外重视，绝不会让悲剧重新上演一遍的。
何汝成只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心中的疙瘩难以解开，所以才这样的。
一番犹豫之后，叶尘没有急着拒绝，沉吟片刻后，道：“何校长，你给我一段时间，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