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吓得眼球都要突出来了,因为嘴巴被捂住了,不能大声喊叫,心里更加慌乱,还以为和最近安城里发生的那几桩怪事有关。
待在停止移动之后,他大口地喘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到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
女子手里那个一块毛巾,正是捂住他的嘴巴那块,将毛巾扔掉之后,冷声问道:
“不要出声,否则,死!”
看她眼神冰冷无情,浑身散发着一股摄人的煞气,小厮忙点头,说道:“姑娘找我何事?”
“听说这里来了京城一位大官,他住哪间房?”
小厮听言立马明白是哪位大官了,忙不迭答道:“209房,最后面那间。”
纪无心看了他一眼,最后移开目光,随即侧身走开了。
小厮松了口气,还以为她要杀人灭口呢!毕竟他看到了她的容貌。
纪无心悄然靠近那间房,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一道小声的说话声。
她用手指捅破窗户,往里看去,坐在上面的软榻上有两人,一人正是林岩虞,另外一人身穿黑衣,腰间佩戴着一把剑,头上绑着黑巾,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
只听那个黑衣人说道:“属下这几天一直在调查安城暴乱之事,终于得到了一点消息。”
纪无心忙贴上耳朵。
“属下查出是南唐旧党在捣乱!不仅是大人的千金,还是前几天死去的男子,都是京城来的,那个男子的身份属下已经查清,正是徐大人的小少爷,此人向来风流不羁,常年在外面游玩,隐藏身份,所以才没有知道他是谁,再加上,他太久没回家,即使在外面被杀死了家里人也不不知道,还以为他还活着呢!”
纪无心眉头蹙起,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林岩虞摸摸胡须,一脸寒意,“原来是南唐旧党那群低贱的亡国奴!”
纪无心握紧拳头,林岩虞因为女儿被杀之事这几天疯狂寻找凶手,终于在今夜得到了这个消息,内心自然激动万分。
“给本官备好纸墨,本官要将这个消息报给陛下,让陛下全面清除南唐那些垃圾!”
“是,大人!”那个黑衣男子起身去准备纸墨,然而就在此时,屋内掀起了一阵风。
黑衣男子抬头看去,一道剑光闪过,头颅瞬间滚落在地,血液洒溅当场。
林岩虞倏地站起身,瞳孔放大,看着缓缓走过来手拿长剑的白衣女子,内心生出了一丝恐惧感。
“你是谁?到底为何要杀我的属下?”林岩虞惊慌道。
纪无心可没有时间跟即将要死的啰嗦,“下了黄泉我就告诉你!”
刀起刀落,又一颗人头落地。
纪无心搜查了黑衣男子的衣兜,发现这么大的消息,肯定会留下些痕迹。
摸索了半天没摸到什么,只摸出了一块玉佩,纪无心端详了一会那枚玉佩,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发觉质量极好,不像是普通手下可以拥有的。
还要搜一会,却没想到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她敛下眼帘,跃出窗外。
林苏陪同自己的父亲林岩虞前来安城查妹妹被杀一案,方才在隔壁练字的他听到这里传出一些声响,便来看看。
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林苏心里扑通一跳,忙不迭推开门,眼前的一切让他的心脏紧紧抽起,瞳孔深处浮现出浓浓的恐惧!
“不!”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将林岩虞从地上抱起,脖子处鲜血直流,林岩虞已经死了,他抱着他泪水直流。
“爹,你醒醒啊!爹!”林苏喊着,这时候,陆续走进来一群带刀侍卫。
看到眼前的情景同样惊住了,林岩虞因为要和这个黑衣男子谈正事,便让他们守在外面,凶手到底是如何进来的,他们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林苏在林岩虞周围发现了一片白色的棉絮,眼眸深处凝聚起一股怒火,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不管是谁,我一定将你挫骨扬灰!”
林苏暴躁的大吼将客栈内的人全都惊醒了,就连隔壁那间客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纪无心没有回莱山客栈,趁着夜色去了山后的小树林。
那里有个破庙,她进去后,很快有人走出来,正是今天在华山要刺杀她的那群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他们疑惑这个问题很久了。
“这里不能久留,你们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了,得赶紧离开!”纪无心来不及解释这么多了。
她不相信只有那个黑衣男子知道他们是南唐人,黑衣男子属于某一个团伙,也许是专门调查消息的。
特别是那枚玉佩,到底有何特殊含义?她非常在意!
“出了什么事了?”
“林岩虞的千金是你们杀的吧?”纪无心一双寒眸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
他们点点头。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若是你们信任我,就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你们活不了多久。”
看纪无心神情肃穆,众人凝眉,“不能详细说吗?”
“林岩虞已经查出你们是南唐旧党,打算将这个消息上报给秦皇,若秦皇得知南唐旧党有死灰复燃的趋势,必定不会轻易绕过,这天底下所有的南唐百姓都要经历一场大灾难!”
纪无心接着说,“趁着这场火还没燃烧起来,你们赶紧离开,免得到时候遭殃!"
“据姑娘的说法,都是我们的缘故,才使别人遭受这种不明的灾难,我们更不能走了。”
纪无心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寺庙外,然后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她心里咯噔一跳,这么快就行动了吗?
听声音,来人大抵有六百人,都是猛将,每人都骑马佩剑,个个骁勇无敌。
纪无心一人可以逃跑,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南唐人。
不仅仅是那群在华山袭击她的六个人,还来了好多他们的同伙,约摸着五十个。
电光火石之间,兵马迅速将这个破庙团团围住。
该死的!
纪无心拽紧那枚玉佩,到底是谁?难道说除了言羽一直跟她作对之外还有其他人?
还是说言羽也仅仅是那个人的手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