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胖警长的怒吼加威胁之下,医院楼中的警察都老老实实的在一分钟之内撤了出来,
胖警长说到做到,在保留所有现场的同时将已经收集到的线索资料一并送上,做完这些的胖警长脚步匆忙的离开,和这群怪人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钟都是在对他内心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在胖警长离开之前不经意回头惊鸿一瞥,看到了让他惊诧的一幕。
一群同样身穿黑色风衣的人从这家精神疾病医疗中心的各个角落跑出,纷纷来到场地中央待命,他们就像是幽灵一样,明明一直和胖警长呆在同一片区域,但直到现在他们主动出现才被胖警长所发现。
这一幕也更加证实了对方不是一个普通的组织,胖警长打了个寒战,离开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上级给到他的命令是保护现场直到对方的到来,在对方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能在现场停留。就现在的情景来看,胖警长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过多停留,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对方扣押在这里。
抓住能抓住的机会,不避开所有不该参与的事情,这是胖警长的做事准则,也是因为一直严格遵守这条做事准则他才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见所有无关人员都已经撤离了现场,这架严苛的‘机器’才开始正式运转。
“你们几个和我进去,留一部分人接替警察的位置继续封锁现场,剩下的人去楼里寻找线索。”不需要施耐德开口发话,胡茬男人就已经熟练的将所有人员分工明确,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众人快速又整齐的走向自己的岗位,如同一群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安静又迅速,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外部的人选警戒周围的动静,负责内部的人员拿出早已配备好的扫描探测仪器,开始自己的工作。
做完这些的胡茬男人拿着一沓资料走到施耐德面前,“部长,这是那个警察留给我们的现场勘察资料,您要看一下么?”
“撕了吧,没什么用的东西。”施耐德的话一如既往简洁意骇,语气冰冷。
胡茬男人明白了施耐德的意思,这份资料或许对于那个胖警长来说是一份珍贵的资料报告,但以那群芝加哥警察的手段根本无法查出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所以这份资料在施耐德这里被评为了‘无用’,被撕碎焚毁就是它最终的命运。
在场只剩下从车上下来的施耐德三人和胡茬男人,其他人都已经投入了各自的工作中。
“走吧,我们进去。”一直站在最后的施耐德开口,他走到几人的最前面,率先走进面前被粉刷成灰白颜色的大楼中。
一行四人漫步在昏暗的楼道中,这栋楼是这家精神疾病医疗中心的住宿楼,通道两旁是整齐的厚重铁门,走廊的地面是青灰色的大理石铺成,可以预见这些地面原本应该是光洁如镜,但如今却因为年代久远变成了让人不舒服的阴沉浑浊模样,
整栋大楼分为六层,属于一栋大型建筑。平时走廊里面应该走动着护士和负责让患者镇定下来的医生,但今天卡塞尔学院接手了这里,能在这间走廊中走动的只有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人员。
整个走廊里除了仪器的滴滴声音和执行部专员的脚步声以外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那些平日里大吼大叫的精神病患者仿佛都已经睡着了,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越是不正常的生物越是可以通过自身的直觉分辨出危险和安全,这群精神病患者亦是如此,他们能够感觉到今天在门外走动的一群家伙不是平日里那群穿着白大褂白色制服的人,而是一群让他们本能恐惧的‘怪物’。
四人乘坐电梯来到了真正的案发现场,这栋建筑的六楼。
莱纳精神疾病医疗中心的住院部安排是有讲究的,越是高的楼层居住的患者拥有的疾病越是严重,他们已经不只是精神层面的问题,居住在六楼的患者手中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不止一条命案。
他们或许平常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正常人,但他们真正发起疯来就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这种奇怪并不是从身体上的,而是基于精神灵魂层面的改变。
他们有的人变成择人而噬的野兽,有的人变成优雅却变态的艺术家,更有的人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刽子手,行凶这种事情是理所应当的。这都是他们发病的表现。
因为今天医生和护士没有上班,这些患者没有了药物的压制,开始逐渐暴露出他们的本性。
六楼的环境并不像其他楼层那样安静,反而有一种群魔乱舞的感觉,有的房间传出来曼妙的歌声;走的房间传出来对骂的声音,但偏偏对骂的两个人声音都是相同的……这些诡异的现象此时正在从走廊两侧一扇扇的铁门中苏醒。
他们才不会害怕这群别的精神患者都害怕的怪人,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是自己值得害怕的。
走在走廊中的施耐德四人根本没有受到这些声音的任何干扰,他们见识过更可怕的群魔乱舞,与死侍的吼叫声相比,这些声音不过只是在哼唱儿歌。
可能是因为楼层最高,六楼走廊的棚顶因为潮湿而铺满了青苔,电灯也因为环境的原因忽明忽暗,整个场景就像是恐怖电影里面的凶杀现场。
不过这里也确实发生了一场凶杀案件,他们执行部的一位专员死在了这里。
芝加哥是卡塞尔学院的大本营,执行部的专员在芝加哥遇害就相当于死在了自家门口,这不仅仅是损失一个专员这种事情,更是对于卡塞尔学院的一种挑衅。
不管对方是否知道卡塞尔学院的存在,执行部的部长施耐德也确确实实被这件事激怒了,这也是他今天能够放下众多事情亲自前来的原因。
四人走到这条走廊的最深处,那里有着一扇被打碎的窗户,在这扇窗户下面躺着的是一位身穿执行部制服,胸口佩戴银色半腐朽世界树徽章的男人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