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寿略微想了想,道:“这不可能,纪祭司为人高傲,是不可能答应辅佐本王的!而且她以前还……”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凤舞接着道:
“殿下是在意范坚强之事吗”
禽兽没想到她会知道,但是又想到司徒楠的能力,也就释然了,点点头道:
“没错,纪祭司向来都跟本王对着干,她怎么可能会帮本王呢?”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情形不一样了,纪无心身陷囹圄,急需别人来相助,殿下若是不计前嫌,出手搭救,纪无心会对殿下大改观,哪怕是稍微支持一下殿下也比对立得好!”
秦寿觉得有理,若是他不去救纪无心,纪无心也许还会继续跟他对着干,若是他去救了,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凤舞也知道他是睚眦必报的性格,铁定不会轻易放下身段,所以她接着说道:
“阁主说了,纪祭司是殷朝的大祭司,她同样是殷朝人,在以后的夺嫡路上,不可避免会遇到纪祭司,所以希望殿下和纪祭司的关系不要搞得太僵,否则她很难办事!”
众所周知,纪无心在殷朝的至高地位,秦寿同样知晓,司徒楠也是殷朝人,不可避免地会被纪无心掌控,若是她想张开手脚去干一番大事,必定不能有纪无心阻挠。
但是事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秦寿还是把问题想得太浅薄了,他不知道为何纪无心跟他对着干,他一直想不通,他们两人并无仇恨。
后来他想,也许纪无心想要扶持秦灵均,现在司徒楠扶持他,那两人肯定会对上,他有些担忧司徒楠招架不住!
他理解司徒楠的难处,为了配合他,他点下了头,
“姑娘请说,本王该怎么做?”
凤舞眼帘微微上抬,说道:“其实殿下不需干什么,动动嘴就行了。”
“请姑娘明示!”秦寿拱手道,态度谦卑。
“殿下只需在陛下面前为纪祭司求情即可!”
闻言,秦寿皱眉,他知道秦皇向来不喜纪无心,现在她出事了,他肯定高兴得很,他现在去求情,岂不是会撞上枪口吗?
“姑娘,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
“父皇他似乎……”
“殿下难道以为陛下很乐意见到纪祭司入狱?”
“难道不是吗?”秦寿问道。
“当然不是,纪祭司入狱是入狱,但是死不死得了还是个问题。”凤舞缓缓说道,拢拢衣裳,
“殿下,看来您对您父皇还不甚了解,他巴不得纪无心死,却不是入狱!”
“纪祭司杀人之罪是祁王殿下亲自指证,人证物证俱全,离判死刑不远了。”
“呵!”凤舞轻笑出声,这个想法实在是幼稚的很,“殿下,你可是忘了纪无心的身份?她可是殷朝大祭司,难道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杀人案被砍头吗?”
秦寿皱眉,的确不会!他叹了口气,也许是因为看到是东方祁指证的,心里稳了很多。
“既然不会被砍头,那被抓入狱有何意义?”凤舞反问。
秦寿摇头。
“既然没有意义的事,为何去做?”凤舞又反问,“既然不能判死刑,注定还是会放出来,那陛下为何不心烦?”
秦寿深深叹了口气,这种权利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他也能感觉得到,想杀不能杀,总是顾虑太多。
“所以,纪祭司很快就会被放出来,而在她在牢狱的日子里,为她求过情的,她会多看几眼。”凤舞说道。
“嗯……”秦寿点头。
“殿下也无需顾虑陛下会生气,生气只是一时的,不是永远的,不过是一件小事,陛下不会对殿下失去信心的,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讨好纪无心,对以后要走的路有很大的帮助。”
秦寿点头,凤舞嘴角微勾,又啜了一口茶水。
“本王明白了,本王这就进宫面见父皇!”
“殿下无需如此心急,此事可以耽搁一段时间。”凤舞搁下茶杯,叹道。
看到秦寿一脸不解,她继续解释道:“纪祭司既然犯了如何大的罪过,那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出来的,否则会落人话柄,对她名声不利,所以这件事恐怕会搁置一段时间,殿下只需把握好时机,选择恰当的时机面见陛下即可!”
秦寿点头,心里暗叹,这司徒楠的手下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有头有尾,头头是道,思维缜密。
“多谢姑娘赐教!”
“不敢!”凤舞拱手道。
坐了一会后,又闲聊拉扯了一会,凤舞起身告辞了。
……
夜晚悄然来临,无边无际的夜空中缀满星星,一点一点发着光,月亮躲在云朵身后,害羞不敢现身。
一片阴翳的树林内,两道身影急速前行,前方那人身穿一件白衣,半边银色面具时常闪过银光,他喘着气,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但是后方那人还是不急不缓地跟着,似乎没用力,姿态雍容。
那人身穿一件红衣,墨发铺下,道不尽的风流邪魅,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泛着一丝凉薄与寒意。
他变换了一个步伐,继续追上,脚尖轻点在树梢上,却不留下半点痕迹,树梢都半点晃动都没有,似乎是凭空前行。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道萧声,白衣男子脚步一顿,不知何时,后方追着他的人已经来到前方,已经等待他多时了。
他凝眉,连忙往后跑,却不料身后一道寒风迎面吹来,一个人已经站立在他身前不远处,
他神态嚣张狂妄,微微扬起头睥睨着他,“跑啊?怎么不跑了?”他手指轻轻划过竹萧,骨戒分明的手指带着一股极尽的诱惑力,在他眼里,是危险的信号。
“你为何要追我?”他问道。
“为何?这个问题问得真有趣!”他轻笑道。
“我们无冤无仇!”白衣男子道。
他认识面前这个人,他便是东方祁,在屋顶上他逃脱了,他以为自己脱困了,却没想到他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他,又不下狠手!令人捉摸不透!
他满脸冰霜,一想到因为这个人害的纪无心跟他吵架,就不高兴了。
挥挥袖子,白衣男子惨叫一声,跌落在地……
东方祁缓缓降落在地,看着他捂着脸颊瑟瑟发抖,完全无视过去。
“你趁早给我放手,否则我杀了你!”
他抬头看向东方祁,眼里满是怨恨与恨意,“不可能!”
“那你去死吧!”东方祁挥手就要将他杀死,他闭上眼睛,没有反抗,他看得出来自己打不过这个人,在他面前,他弱小得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意外的没有死,东方祁冷冷地挥挥袖子,将手板在身后。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劝你,赶紧收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